自然,三房这边在说财产的事情,大房那边自然也会去沟通的,沈子明刚回到家就被大太太拖着开始唠叨起来,大太太对沈子明说:“你爸的想法我不清楚,但是儿子,妈只相信你。”
“妈,您是不是又和我爸吵架了呀?”沈子明有些不耐烦的问,大太太和沈华总是这样那样的矛盾不断,作为儿子,这些年,他可没少劝架,虽然两人的吵架都只是小吵小闹,但对于沈子明来说却都是烦透了。
父亲的懦弱,母亲的高贵,两人虽然是夫妻,但总是暗暗较劲,看谁更强,他之所以不愿意娶跟自己门当户对的女人就是因为他不想被管束。
贝潇潇和沈锐翰的相处让他羡慕,他就希望找一个乖巧的会维护自己丈夫的女人,在生活方面,她可以做主,但在外人面前,她永远要给足他面子。
沈子明知道如果自己按照父母所说找一个门当户对的,自己必将跟父亲一样的命运。一个男人,活一辈子却连话语权都没有,这是可悲的,所以他才不愿意听从父母的安排。
“子明,不是妈妈啰嗦,只是现在沈家的情况实在太复杂了,你二叔家的事情你应该是有印象的,那时候你都快十岁了,所以你是不可能和锐翰成为好兄弟的,至于你三叔家,你三婶就是个鬼……”大太太提到三太太自然没好气。
只要一提到三太太她就会想起自己的丈夫和三太太那点破事,作为一个中老年女人来说,那是往她的心口上撒盐。
当然,大太太只是轻微的抱怨,并没有将沈华和三太太的那点事告诉沈子明,因为沈子明知道一定会去给母亲讨一个公道,到时候沈家就更不太平了。
大太太告诉沈子明,沈家必须要分的,以前老爷子在的话还会说什么继承人要管理总公司,现在三太太家肯定是不服气的,自然什么都要分清楚,沈锐翰也不会那么轻易将一切拱手让人。
沈子明见母亲一直喋喋不休,自然知道母亲的意思,无非是让自己赶紧将沈家的大权抓在手里,他对大太太说:“妈,你放心吧!这些我都知道,再说爸爸现在才是沈家管事的,三叔家暂时不能做什么。”
“你说你就是不听妈的,对了,我看你最近总是在打电话,有女朋友了?”大太太关心的问,到了这个年纪,倒是有些想抱孙子了。
沈子明听到母亲的问题先是吓了一跳,随后告诉母亲:“妈,没有,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回头再说吧!”沈子明说完就离开了,大太太看着沈子明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这心要操到什么时候。
余家,余母到处找都没有找到余生,便给余妍晓打电话,没想到电话还是无人接听,在百般无奈之下,她只好给贝潇潇打了求助电话。
贝潇潇和沈锐翰刚到家,哭了一个下午的贝潇潇眼睛又红又肿,沈锐翰用了冰眼罩给贝潇潇敷了一会,又对她说:“我的提议怎么样?你先搬到那边去养胎,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你再搬回来。”
“不搬,我就呆在这儿,你不是说谢蔓萍现在一心只顾着孩子吗?我想也许我可以去你们的那个公司帮忙。”贝潇潇无比自信的说,沈锐翰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去帮忙,你懂什么啊?”沈锐翰微笑着,虽然不是嘲讽,对贝潇潇来说却是赤裸裸的嘲讽,贝潇潇抬起眼睛看了沈锐翰一眼。
“瞧不起我是不?我不会可以学啊!如果你让我一直呆着什么都不做,等到二十年后,我就跟我妈,不,跟我养母一样,什么都不会。”贝潇潇说着不禁有些担心余家的情况。
如今余生没有了劳动力,恐怕什么都落在了余母的头上,余妍晓呢?她会选择什么谋生呢?贝潇潇脸色变得格外的沉重,沈锐翰知道她的善良又在驱使她去关心余家的情况。
这时候贝潇潇的电话响起,沈锐翰将电话递过去,却看到了上面的备注,妈妈,这是一个多么亲切的称呼,贝潇潇竟然还有着这样的备注,在她心里,她竟然还将那个利用她的人当做母亲,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
沈锐翰站了起来,朝阳台走去,他可不想听贝潇潇和余母说什么话,反正自己是再也不能帮余家了,绝对不能,现在的一切都是余家的报应,和贝潇潇父母的死和贝潇潇这么多年的委屈比起来,余家算是幸运的了。
贝潇潇拿着手机犹豫了一会,见那边一直没有挂电话,她便知道余母肯定又是遇到难处了,正如沈锐翰所想,贝潇潇的善良又开始作祟了,她滑动了手机,接通了电话。
“潇潇,你爸爸不见了,你能不能让朋友帮忙找找,我将整个家都找了,也没找到,潇潇,虽然我和你爸爸不是你的亲生父母,可你扪心自问,我们对你就像亲生的一样,对你不比妍晓差啊!”
余母一开口就开始用以往的恩情来压贝潇潇,贝潇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当然,她也是担心余生的,可他们是自己的仇人啊!
“妈,这件事我管不了,你要么报警,要么问余妍晓,这世上没有余妍晓做不出来的事情,也许她是嫌弃自己的父亲是个拖累,将爸送走了也没准,我挂了,还有事。”贝潇潇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刚从父母的墓碑那里回来,要让她现在就去帮助养父母,她做不到,她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圣人,她是善良,可她不是没有情绪的人。
余母呆呆的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内心几多波折,贝潇潇的语气是带着恨意的,也许从那天沈锐翰将一切真相都告诉贝潇潇的那一刻起,贝潇潇就已经恨极了整个沈家的人,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去求贝潇潇呢?
余母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已经花白的发丝垂落下来盖住了她沧桑的脸,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今天经历的一切,找工作时人家看着自己的穿着打扮说自己穿的一身衣服就有他们一年的工资了,所以不能要。
衣服,难道自己只能靠卖一些衣服换点钱用吗?值钱的东西是都带不走了,都是顾云浮的,余母撑着头,在空旷的屋里大哭起来。屋里回荡着她的哭声,越发显得凄厉,悲伤,三个月,转眼就要到了。
活了几十岁,第一次发现生活这么难。余母越想越悲伤,接下来,要租房子,要找工作,要自己洗衣做饭,每一分钱都要省着用,如果余生在,自己心里还有个着落,现在,连他都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