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潇潇见朱家就两个人吃饭,也没个伙计,便好奇的问:“这个药铺就你们父女两管理吗?”
“忙得过来,反正村里人也不多。”朱子怡微微笑着,贝潇潇却担心两人开这店铺总有一天会开不下去,因为买的人不多,而且他们的药也很便宜,这样怎么能赚钱呢?
贝潇潇心中虽然有疑惑,却没有问出口,毕竟这种问题也轮不到自己来问,只是以后他们若是不再在这儿开药铺,沈锐翰的药该怎么办呢?
吃完晚饭,贝潇潇朝外面看了一眼,只见天色已晚,自己若是再不回去,可能今晚就到不了家了。
“我该走了。”贝潇潇笑着站了起来,又对两人说:“谢谢你们的饭。”
“等会,我送你走。”朱大夫站了起来,贝潇潇有些好奇的看着朱大夫,朱子怡伸手将贝潇潇拉着坐了下来。
“不让你那么早走是怕被人发现,锐翰哥说他在这里买药的事情不能让人知道,以前无论是谁来买药,我爸都会将她送到市区边上,到时候你再打个车回去就行了。”朱子怡解释说,贝潇潇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一直将自己留到这么晚。
不过对于沈锐翰的小心翼翼,贝潇潇还是不能理解的,毕竟只是治胃病的药物,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
“子怡,你家的药和别人家有什么不同吗?”贝潇潇终于好奇的问了出来。
“没有啊!你是想问锐翰哥为什么要买我们家的药吧?”朱子怡实在过于灵巧,贝潇潇竟有些想认她做妹妹。
“对,我挺好奇的,其实城里也有中药铺。”贝潇淡淡的说,如果就在城里买,那自己可就轻松多了,这样绕来绕去的,自己头都绕晕了,而且还只能坐公交车,刚开始,她还以为是沈锐翰故意整治自己,现在才发现不是。
“这个你就只能问锐翰哥了,我可不能告诉你,对了,茶。”朱子怡转移话题,将一包茶放入贝潇潇的手中,贝潇潇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也就不问了。
朱大夫已经换了衣服出来,贝潇潇在看到那辆三轮车的时候,有些惊讶死,但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第一次见这种车吧?”朱大夫抽着烟问,贝潇潇尴尬的笑了笑。
“走吧!”朱大夫说着上了车,贝潇潇在朱子怡的帮助下,将那一大包药搬上车,随后自己也坐了上去,朱子怡将帘子拉了下来。
“这样你回去的时候就不是灰姑娘了,哈哈!再见!”朱子怡笑着冲贝潇潇挥了挥手。
“再见。”贝潇潇也伸出手对朱子怡说,帘子落了下来,彻底的遮挡住了外面的景色,贝潇潇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往前一颠,车便启动了。
大约两个小时后,贝潇潇被朱大夫喊下了车,此时路边已经有一辆出租车被朱大夫拦了下来,贝潇潇在朱大夫的帮助下抱着一大包药走了过去。
最让贝潇潇惊讶的是朱大夫竟然帮自己把打车的费用先付了,贝潇潇死活也不肯,非说打表,到了地点再付,朱大夫却说:“都是这个价,打不打表都一样,快去吧!”
上了车,大夫问贝潇潇:“那是你爸吧?”
“啊?不是。”贝潇潇回答。
“我还以为是,那肯定是你亲戚吧?”对方又说,贝潇潇只好应了。
“恩!我舅舅。”贝潇潇回答。
“我就说嘛!这么关心你。”司机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让贝潇潇哭笑不得,司机是个中年男子,很健谈,一会说开车应该怎么开,一会又说长辈对小辈的关爱是小辈想象不到的,哪怕只是亲戚。
贝潇潇想或许到了这个年纪的人都爱说话吧!如果父母还活着,或许也爱念叨,只是她的潜意识里对父母的记忆却模糊得可怕,她甚至连自己的父母长什么样子都给忘了,这的确是一件无比可怕的事情。
终于,在晚上九点钟的时候,贝潇潇顺利回到了家,司机一看是沈家,便说:“姑娘,你在沈家做工啊?”
“嗯!”贝潇潇再次回答,或许自己确实没有少奶奶的气质吧!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是沈家的下人,不过其实是下人也好,至少不会担心那么多事情。
回到家中,阿芬走了过来,将东西迎了过去,又带着贝潇潇去了厨房,将药放到指定的位置,这才对贝潇潇说:“少夫人,我先回去了,我妈今天从乡下来看我,现在还在门口等着呢!您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得去找您去了。”
“不好意思啊!”贝潇潇尴尬的笑了笑,平日里阿芬总是八点就下班了,今天愣是为了等自己,为了交代自己一些熬药的事情等到了九点。
“没事,对了,先生今天就喝了点药,还没吃东西呢!我煮了点鸡汤粥,在电饭煲里,到时候他醒了,您给端一碗上去,还有,在睡觉之前还要再喝一剂药,一天至少两剂的。”阿芬有些不放心的叮嘱。
等到阿芬叮嘱完,已经是九点一刻了,贝潇潇抬头看了看表,阿芬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母亲又在门口多等了一刻钟,便匆匆告别走了。
阿芬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却很聪明,对沈锐翰和贝潇潇也好,贝潇潇觉得和阿芬相处是在沈家最愉快的一件事,因为在阿芬面前,自己不用端着绷着。
等到阿芬离开后,贝潇潇便朝楼上走去,想看看沈锐翰是否已经睡着了,推开门,见房中一片黑暗,贝潇潇伸手开了灯。
“回来了?”沈锐翰的声音传了出来,贝潇潇不禁吓了一跳。
“嗯!对不起,回来晚了。”贝潇潇致歉道。
“回来就好。”沈锐翰无比温和的说,贝潇潇是第一次去那边,他心里总在担心,但却不敢给贝潇潇打电话,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关心她,有些事情,他得自己承担着,他想尽可能的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尤其是因为自己带来的伤害。沈锐翰慢慢起身靠在床沿上,贝潇潇走了过去,伸手探了探沈锐翰的额头,又探了探自己的额头,最后索性用自己的额头贴在沈锐翰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