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吹过,我醒来时发现我正躺在床榻之上,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做了一夜的梦,忽然间我想到了我做的那个梦!那个小男孩!
我的脑袋左右转动,但是愣是没有在房间里头看到对方,一时间我想起的不是周楚交代我的事情,而是连城他是我的故人,或者该说是救命恩人,如果没有他,很多年前我可能早就死在了那场火灾里!!
“在看什么?”低沉的嗓音在我身边响起,吓得我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
“噗嗤,这是担心自己见鬼了?”
“啊啊啊!”我大喊了几声,看到了自己印象里的那个人,伸手一把握住对方手,上上下下好好地打量了一番,“真的是你!”
连城坐在之前阳台上头的椅子上,往后靠着椅背,十分地优哉游哉就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慌张。这让我想起印象里头那个慌慌张张朝着我跑来的小男孩,他的背后是滔天的火海,那火似乎都要把他吞灭了。
“呜呜呜,你还活着!”我哭着一把抱住对方,完完全全忘了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在我的眼里他还是当年那个十岁的小男孩,还是一直照顾着我长大的大哥哥。
连城轻拍着我的背部,“好了,好了,不哭了,没事的,我不是好好地在这儿呢。”
“对不起,我后面失忆了,我真的……”我有点语无伦次,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但是有想要告诉他我自己真实的想法。
“我,我那次的事情后就失忆了,所以我真的,不是故意忘了你。”我的眼眶有些酸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才发现上头湿漉漉的,转头一看,枕头也是湿漉漉的,怕是我刚才在梦中就哭过了一次。
连城的脸上满是好笑又无奈的神情,他将我轻轻拉开,揉了揉我的发顶,“你觉得我会因为这件事不开心?”
我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噗嗤。”连城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没有,我知道你失忆了,那一年我是等到你做完手术才离开的。”
我有些愣神,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对方,随后又皱了皱眉,伸手摸了一把连城的脸,“可是,我记得,你好像不是长这个样子,而且,当年…….”
我的话没有说完,意思就是当年他受了很重的伤,重到什么程度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特别重的伤,而且好像有脸部的伤痕,可是现在他似乎没有?
“现在科学技术这么发达,我们家也有钱,整个容还是可以的。”
连城的话语淡淡,说起来简简单单,但是我知道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
整容?他是伤到了什么程度才需要去整容?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该该怎么说,只是看着连城,就这么,我真的没有勇气把周楚交代我的事情说出口了。
“怎么了?看傻了?”连城用钥匙扣在我面前晃了晃,“你看,这么多年了,我还没有丢掉,是不是很诧异?”
“其实,我在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认出你了,你和小时候还是一模一样,一遇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事情就会发呆,如果不是因为我很熟悉你,我怕是要以为你看我看得出神了。”
我鼓了鼓嘴,瞪了他一眼,“你又逗我。”
“噗嗤。现在终于知道我在逗你了?”连城笑着摇了摇头,“其实你不用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是周楚让你来和我说那件事的吧。”
虽然他没有说是哪件事,但是我很清楚他知道我要说的是哪件事,我一下子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甚至于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够呆呆地看着他,抿了抿唇。
“小傻子。”连城笑着摇了摇头,“你直接和连城说这件事我答应了。”
我犹豫地看了一眼连城,抿了抿唇,伸出的手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腕,双眸盯着对方,生怕他就像当年一样不见,“你知道这件事的危险?如果错了,可能就是万劫不复了,连城。”
连城轻拍了拍我的手背,往后靠着椅背,整个人看着倒是极为悠哉,脸上丝毫没有一丁点的担心或者是恐惧。
“我知道,所以这件事是我决定的,不是你问我的,你不需要有什么心理压力,知道么小岚?”连城将自己的手缩了回去,还顺道揉乱了我的头发,站起身子伸了一个懒腰。
我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恩,那我先回去休息了,如果需要到时候call我就好。”
连城说完话没有给我反悔的机会就直接朝着门外走去,我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眶一红又要落下泪来,怕他看见连忙用手背擦去自己将要溢出眼眶的泪水,“恩恩,你去吧,晚安!”
连城离开的时候嘴里头哼着的使我们小时候听过的那首童谣,熟悉的调子使得我也不自觉地跟着他一同哼了起来,就像是我们回到了从前的时光里。
那段休闲而散漫的时光,一对青梅竹马手牵着手在落日的余晖下慢行,余晖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得都融在了一起,他们哼着这首歌,走在回家的路上。
本来以为那就会是永远,谁又会知道当年一别那么多年,最后相见竟然是互不相识。
手机的铃声将我悲伤的情绪打断,我接起来后,就听见对面很久没有声音,只有呼吸声,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时,他先说道,“你哭了。”
不是疑问,是肯定。
“恩。”我没有隐瞒直接应了下来,我知道打给我的是谁了,是周楚。
“别哭了,我答应你会保护好他的。”
“恩。”
我不是不想和周楚说话,而是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你是不是在怪我?”
周楚的嗓音里头无故的低沉,我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但是又不知道自己该说没有,只能够匆匆回了句,“你早点休息吧,不是有伤么?晚安。”
说完我就把电话挂了生怕他再追问什么,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