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又觉得有点热,伸手将空调给调低了一点,随后走进先前雪诺进去的隔间,这回我才看见小隔间里面放着一个小冰箱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没多在意那些东西,而是伸手将冰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瓶矿泉水,犹豫了一下,弯腰拿了一瓶啤酒,走出去后我将啤酒丢给面具男,自己打开矿泉水抿了口润了润喉咙,“说吧,什么事。”
其实我的内心已经有几分猜测,知道他们到底查出了什么,但是我还是有些紧张,想要知道是不是自己猜错了,因此我没有多说,而是将自己的视线停留在对方的文件上,眼神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你要的真相。”面具男朝我抖了抖自己手上的东西随后放在我的床上,没有过多的解释,反而是开了啤酒边喝边在我房间走来走去。
我没有去在意他其他的动作,而是将那份文件拿了起来。
文件不厚,虽然有二三十页,但是在我手中却像是一本辞海一样厚重,让我开始担心我能不能拿好这份文件。
低头看向文件上面的内容,第一页就是一张极为嚣张的笑容,上面的那个人看着差不多三四十岁,样貌倒是和烈有一些相像,但是又不太像,只能说眉目间的相似罢了。
“这是烈的叔叔,雷卡亲王。”不知道什么时候面具男已经没有去打量我的房间,而是站在我的身边,低声和我解释。
“恩。”我点了点头,对于澳洲的皇室我并没有什么认知,只能单纯地接受他给我的解释。我继续往下翻去,就是对于雷文卡拉这个组织的介绍,介绍的详细让我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一个内部人员拿给我的了。
我的手在看到雷文卡拉的那些所谓的成果时就止不住的颤抖,称作是成果不如说是罪恶,几乎可以说雷文卡拉这个组织什么都接,只要有钱。
甚至于杀一个村子也不在意,我的指尖划过那些拍摄下里证明自己做到的照片,照片上有着的是几个我完全不认识或者可以说,说不出名字的儿童,但还是让我心惊胆战。
“他怎么敢。”我的手再也拿不住那份文件,它直接跌落在地上,并没有钉起来的文件一下子在地上散落开来。
面具男弯腰将那一张张文件捡起来,重新整理好,语气里有着几分嘲讽,“他怎么不敢,为了凑钱收买别人刺杀女王,到时候可以登上王室的可就是他!”
我惊讶地转头看向面具男,不论是从那份文件还是从他的话语里,我都能感觉得到他对于这个组织极为熟悉,甚至还有深深地憎恶之情。
“哼,你这下相信了?”面具男只是抱着文件翻到了其中一页,拿给我看那一页的内容。
上面的行动名字是英文缩写,我看不出意思,但是拍出的照片,还有上面的名字都是我熟悉的,zhouchu这两个字的拼音我还是认识的,更不用说他名字前的那个目标的英文单词。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我有些愣神,呆呆地看着面前的那张照片,照片上是周楚躺在我怀里,下面是血流成河的地面,我的手上都是他的血,似乎怎么都止不住。
就好像那天一样,我的手仿佛能够感觉得到那种生命随着鲜血流出的感觉,让我一下子惶恐不安。
突然一个猛拍让我惊醒了过来,我的手里没有血,倒是有许多水,看到地上的矿泉水瓶,我大概可以想象得到我刚才应该是陷入魔障了。
“谢谢你。”我借着手里的冰水拍打自己的脸,让我保持着冷静,“请送我回去,我会去和烈说清楚。”
面具男站在我的身边,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他朝着门口走去,等到走出的时候才回过头看了我一眼,“他很爱你,才会愿意为你付出,别太自责,否则陷入以后你就无法让自己出来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听懂了他的意思。
面具男离开前顺手将我的门也给关上,但是他的文件却还是遗留在我的床上,或者应该说是故意为我留下的。
我不知道面具男是怎么得到的这种内部消息,但是看到雪诺对于雷文卡拉这个名字的反应,大概我还是可以猜出一点点故事,应该这几个人有所渊源。
如果说真正的凶手是雷文卡拉,那么烈就是因为对方首领是自己的叔叔才会选择包庇,并且给我一个错误的方向让我被绑架的么?
其实在某方向我还是相信了面具男,就像我和他第一天认识时他告诉我的,医院没有伤亡,随后我和他一起看了新闻报告,才知道那天其实所有的人只是被打了麻醉,而我看到的血估计是哪个护士手里的血袋掉了或者被拍在了墙上。
就在我脑子里还是迷迷糊糊时,门被人敲起,我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保持着微笑,这才开口,“进来吧,门没有锁。”
我可以猜出进来的人是千千万万,但是没有想到会是诺安这个老狐狸。
诺安的手里拿着先前我被绑架时穿的衣服,衣服看着干干净净应该是被他们洗过了,他伸手递给我,“你的手机还有那个纸团都在衣服里,衣服给你洗了,但是东西没有动。”
“恩。”我点头接过衣服,急不可待地摁了开机键,刚好看到了满格的电,让我愣了愣,“谢谢你。”
这件事应该不会是别人做的,虽说这个组织我看到的女孩子除了雪诺就是雨诺,但是这两个人性格明显不是那种细心的,这种事也只有自己面前的人才会去做。
“没事。”诺安站在门口很久,久到我在想要不要请他进来的时候,他才莫名其妙地开口,匆匆留下一句话,“你小心纳兰赫赫还有烈,烈是一个玩家,他不会在意自己棋子的生死。”
我还想要再开口多问什么,诺安就直接离开了,甚至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我。
握着手里的病服,我转身回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