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句话刚刚说完,纳兰平就进门了。
这算是踩点到了,最为最高的掌权人,纳兰平这个时候来到研究所是没有问题的,可偏偏我这么一提,会让所有人觉得他晚到了。
我狡黠的一笑,收起了刚刚义正言辞的模样,而众人也目光如炬的看着纳兰平,他就一脸的纳闷。
好戏才刚刚开始,我拍了拍波尔表示他可以开始了。
“今天......”
“今天是和大家的第一次见面,以后我也算个老板了,但是我们都是老相识,各位就随意一些。”
原本纳兰平要开口,可波尔却抢先站了起来,让他一句话堵在了喉咙里,脸上的表情稍稍不自然了一瞬间。
怎么说纳兰平年轻的时候能在研究所独揽大权,就不会这么的轻易表现自己的情绪,这几年大概是自视过高了一些。
这也是我给他的第一印象起到了作用,不知道纳兰平和纳兰赫赫见面之后对我会不会有所改观呢?
只是念头一转的功夫,波尔手中的红包已经发完一圈了,这是我们中国办事儿的规矩,在国外是不流行的。
但这却是最有效率的办法,逢年过节、谈下大单、新官上任都是需要表示表示的,很快波尔就得到了这些人的认可。
他以前是老高的管家,现在真正的成为了股东,这些人都要看着波尔吃饭,不能再看不起他了。
“波尔,你也别玩这些虚的,今天开着会要干什么?我们时间宝贵,不是来听你做自我介绍的。”纳兰平说话很不客气。
我还没有开口,所长就接了过去:“您动什么气呢,波尔和高先生以前可是我们研究所得顶梁柱,现在回来开个会有什么了不起的。”
看似是友军,我终于仔细的打量了所长一下,可却发现了一丝不同寻常。
他明明顶了一个股东的嘴,可在座的所有人都觉得正常,连纳兰平本人都不生气。
“当然是大事。”波尔缓缓开口,这就是我今天带他来的目的,既然有人问了他当然迫不及待的要说:“我今天是来接老高的,我现在是股东,我要带他回家。”
“你疯了!”纳兰平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那一张脸严肃起来很是吓人。
“说的对啊,那可是我们研究所重要的研究对象。”
“高先生是资源捐献的,怎么说带走就带走?”
和我们想象当中的一样,一说到这个话题就炸开了锅一样,整个会议室都沸腾了起来。
研究所里面的病原体就相当于周氏公司的周楚,没有了他们,就没有了核心,还盼着赚钱的众人自然不会同意。
“据我所知研究所得科研项目并不只是这一个病毒,还有很多,甚至是价格更高的项目,为什么不能让高先生在被你们扒皮拆骨之前已回去呢?”我环视着众人,最后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纳兰平的身上。
有些人因为我这句话沉默了,可大多数人还是极其不情愿的,甚至已经有的人开始说:
“果然不能让行外人入股,他们懂个屁!”
纳兰平似乎很满意这个样子的状态,轻蔑的看了我们,开口道:“真是遗憾,你们看,研究所里的人并不同意。”
“波尔先生是股东,我们要行驶股东的权力,否则我们随时撤资。”我敲了敲桌子,门口就进入了一批律师。
这也是周楚带来的团队,正好有了用武之地,我为了以备不时之需喊上了他们。
“根据合同里面的条款,波尔和纳兰平都有权利决定研究所的一切活动和方向,就算两个人有一个人不同意,也只能延后,但不能否决,如果你们违反了这一条,我们就是无过错撤资。”
我递了一个眼神给律师,他紧接着说道:“我们还可以提出上诉,你们违反合约,需要给我当事人进行资金的五倍赔偿。”
听完这话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而我却是冷笑了一声:“纳兰平,你连这次我们拿出来的资金都出不起,这五倍的违约金是你付给我们,还是研究所众人筹钱给我们。”
我说的话掷地有声,而波尔终于是扬眉吐气了一回,四平八稳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在唯唯诺诺,更是不屑于亲自开口。
纳兰平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我的身上,瞳孔都快要变成一个小点了,从牙缝里面挤出来:“好、好!”
波尔听见这话眼睛一亮,手都抖了一下,这是同意了的意思?
可我却知道没有这么简单,纳兰平连说了三句好,随后也调整了气息坐在首位上,找回了一点儿理智:
“研究所的内部规定,所有关于科研的决策都需要研究所高层表决,波尔我俩都是行外人,得按照规矩来。”
不容我们有反驳的余地,纳兰平飞快的指了一个医师:“准备投票箱。”
“不必了,我们就举手表决吧,波尔先生很忙的。”我贱兮兮的这样打断了他,随后落落大方的起身站在了高台上。
看着下面神色各异的人,我猛然觉得今天的任务似乎是超额完成了。
“现在投票表决波尔先生的提议,归还高老先生,各位投票吧,不同意的举手。”
我象征性的举了举自己的手,让众人有一个反应,众人从开始的面面相觑到像是大梦初醒一样,一个接一个的举起了手。
一个、两个......会议室里原本就没有多少人,在时间的过渡下,已经有不少人举手了,粗略看一眼就已经过了一半。
而纳兰平居然没有举起手,我清了清嗓子,磨蹭似的宣布:“反对票——”
这时候纳兰平终于有了反应,缓缓举起了自己的手,而这像是一个号召一样,剩下没有表决的人都举起了手,像是雨后春笋一样,实在是让我咋舌。
经营了这么多年,纳兰平的号召力不减。
波尔的脸色开始泛白,他十分的紧张,可最后的解决却没有改变,在我又一轮宣布下,同意我们的仅仅只有三个人,我并不算一票。
刨开波尔,我看见了一个坐在角落里的医师,他的脸色淡漠,却是坚定地举起了自己的手。
“最后的结果就是,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