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森的脸难看到了极点,显然他从进来就知道肖雪要怎么对付他,科学手段比什么都要好用,海马体的反应不是人能够操控的。
我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看着简森:“如果你一开始就告诉我,我还能把你当朋友。”
事实上我并不是说说而已,原本的方案就应该是直接去找肖雪,而我却选择了去找简森对峙。
我的内心还想给简森一次机会,如果他什么都肯告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放过他。
可简森说的模糊不清,甚至是有些卖关子的样子。
“叫你们老板来,简森已经没用了。”我拿到了我所有的资料,他已经彻底无用。
简森没有动作,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少了之前被抓住的那一抹笑意。
在这个病房里我一秒钟都呆不下去,只要站在这里一秒,我就能想起刚刚的那一幕。
那些事情曾经真实的发生在了我父亲的房间,他可能是清醒的,也可能是昏迷的,根本不知道这帮杂碎对他做了什么。
而周妈妈一向是不好对付的,如果我的爸爸清醒的,她又该说些怎样难听的话?
父亲每次看着我的眼神我都历历在目,偶尔确实会透露出一种无可奈何且悲伤地样子,我还一直不明白。
周楚的速度很快,更何况是他的人去喊的,想来什么都应该告诉他才对。
我一直不避讳周楚的人,我要让他知道,我的怀疑都是正大光明的,但凡他父母洗脱了一点嫌疑,我都不会追究下去。
可偏偏让我知道的结果是这样,周楚在我面前之后,我的脸已经没有一丝表情。
我俩就像是照镜子一样,他在那一头冷若冰霜,我在这一头暴风雨前的宁静。
“查到了什么。”周楚心里已经明了,只是例行公事的问了一句。
我冷笑一声,知道我不该将这股子怒火发泄在周楚身上,但我就是忍不住。
那是他的父母,周楚难道会一点儿也不知情吗?为什么跑来这里装傻?
周楚之前的忧愁像是走马灯一样在我眼前放了一遍,那脚边的烟头刺激着我去推断一切。
或许周楚比我知道的还要早,他说不定正在考虑怎么和我解释呢。
总之他做了和简森一样的决定,那就是暂时包庇周家父母。
“简森也是医生,所以他没有反抗我就拿到了结果,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你爸妈来看我爸?”我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反问。
我不能发火给周楚看,并不是他做的这些事情。
都是为人子女的,我明白周楚内心的苦楚。
周楚看了我一眼,居然有些冷目:“为了什么?你还不知道?”
这是什么意思?我怒不可遏的瞪大了眼睛看他,我以为周楚不论如何会站在我这边,可他却这幅语气。
“周楚!你们一家人都不待见我,怎么我生了儿子就一定要送去给周家吗?你们想看孩子来找我,有什么冲我来,你怎么可以让你的妈妈这么对待我爸!他是个病人,他才从......”说道后面我已经说不下去了,忍不住的摸了一把脸,已经全都是泪水。
“你就这么确定是我妈?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我的母亲。”周楚上前一步抓住了我的手臂:“你冷静一点,事实不能这么轻易的......”
他还没有说完,我就一巴掌打开了周楚抓住我的手。
“我有很多种途径知道,如果你不相信,为什么不亲自去问问简森?周庄对我可比你好多了,不如我们再去让周庄问问你妈?还是说你就确定我爸是活该?”
不由得我说话也难听了起来,我知道现在这种脾气来的很无理取闹。
但在事实面前周楚还要偏袒周妈妈,这让我实在是接受不了。
换一个人我或许还会说一句人之常情,但真正发生在我的身上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冷暖自知。
原来周楚不过是看上去那么爱我,只是小小的一个事情,就已经能高下立现。
他好似从来没有相信过我一样,说什么都是要听他的。
这一回我不会在听周楚的了,我后退一步把自己保护起来:“简森和肖雪还要面对面的争辩一回,你要是不相信,干嘛不让我和你妈说说看?”
周楚的眉头皱了皱,冲我招手:“我会想办法,先过来,乖。”
像是哄小孩儿,或者是哄小狗?
我笑了一声,想来应该比哭还难看:“现在你已经照顾着徐楚了,你妈想要的东西就快得到了,怎么你练让我见她一面都不敢吗?还说什么事实,你不就是想藏起来吗?”
“徐岚!”周楚吼了一句,恶狠狠地将我带进了怀中:“不许说这种话,你知道......”
他今天显得格外拖拖拉拉,周楚的话没有说下去,我以为该死告白的时候了,却没想到出了这种事情。
我以为我足够爱周楚,他应该足够爱我,但现在看来不是这样。
如果肖雪回来的在晚一点,如果爸爸的身体在弱一点,这些如果我想都不敢想会不会成真。
那个时候我还能够爱周楚吗?还能够爱上杀了我父亲的人的儿子吗?
那个时候周楚呢,他看见我的时候会不会想起来为了孙子,他的妈妈亲手害死了我的爸爸。
很显然我想的很多,而周楚却不愿意去面对这个现实。
“让我见见你妈,否则你永远别想再见到我。”
这一次周楚点头,他在没有理由拒绝我,只能够默不作声的把我带去了家里。
这是第几次来周家了?我有些迷茫的看着缓缓敞开的大门,仿佛心脏都停跳了一样。
还真是来一次就有一次新体验,想着之前来到发生的种种,我自己个儿走进了屋子,也许是来的太安静,家里没有一个佣人看向我。
楼上的房间里似乎有人在争吵,我听见了周庄的怒吼,随即就是周妈妈要掀破天的尖叫:
“徐岚有什么好的?她就是你哥哥的破鞋,还有她那个病秧子爸爸,还不如死了的好!”
这句话刚说完,周楚的脚才跨进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