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肖雨现在好痛,快叫医生!”
也许是孩子听见了我的话,也许是这几个月的胎养的太好了,这孩子总是着急着出来。
没等医生交代我多久,我的阵痛就越来越剧烈,羊水真真切切的破了,一大滩湿滑的液体顺着我的腿蜿蜒而下。
肖雨手忙脚乱的按动了护士铃,并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我在呢我在呢!你等会儿要是实在不行就剖腹产听见没有?”
“有件事,我一定要做。”我反抓住肖雨的手,不管之前的心里建树做的有多好,当这种不能阻挡的疼痛袭来时,我还是怂了。
这种痛几乎是从我的体内迸发出来的,仿佛就要把我撕裂开来一样,我始终不能克服恐惧,不停地颤抖着。
万一,我真的死在了产房怎么办?把孩子留给周楚还是保住自己?
母性在第一时间给我做了决定,要保孩子!
可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在作祟,原本坚定不移的我这一刻动摇了起来,我想让周楚来一趟,我想让他来迎接这个孩子的降生。
“刘童,现在身上所有的闲钱都记得转给他,还有......帮我发个短信给周楚,让他来,让他来!”
说道后面我已经克制不住自己呼痛的声音,不断地从喉咙当中溢出来,无法在继续说下去。
我的心里只有两个人——孩子、和周楚。
至于为什么会忽然想起刘童?那是因为我想起来如果不是他的帮助,我可能都没有办法活着生下孩子。
肖雨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但在我殷切的眼神下第一时间就掏出了手机拨打电话,可那一头似乎没有接通。
我快、不行了,这阵痛不欲生的感觉我此生都不想要再有,耳朵一阵阵的嗡鸣,只能跟随着医生的叫喊调整着呼吸。
我的床被迅速的推向了产房,肖雨也一直追着车,手指一刻也不停歇的点着屏幕。
来了!手术灯亮起的那一刻,我就知道现在我的命就掌握在医生和自己的手上了,除了配合别无他法。
“发送了!他一定会来的!徐岚,我等你!”肖雨的话最后传入了我的耳朵,给了我力量,跟着医生的喊声努力的迎接孩子。
吸气、吐气、不要喊痛、用力!
我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这上面,一点儿杂念也没有的想着孩子,我只要他平安。
“加油啊,头出来了,在努力。”
“病人血型特殊,血库的血不够了!”
护士的鼓励和医生的惊呼让我的心七上八下,险些就泄了气,而我也是心里一空。
果然......我说不定就要到一个分水岭了。
“徐小姐,徐小姐你听我说,孩子就快出来了,如果很快的话不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但是血一时半会儿不够的话你要不要终止妊娠?”
我迷蒙的看着医生的脸,随后看向了被挡住的肚子,似乎已经空了一大块了。
“我相信孩子是疼我的,生!”
这句话带给了我无穷的力量,医生也更加卖力的帮助我,不断地助推。
可我的力气还是有限的,大量鲜血的流逝几乎就要抽干我的身体。
对不起了宝宝,妈妈没用,我咬着下唇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一滴冰凉的泪划过了脸颊。
“出来了!”
就在我放弃的一刹那,孩子终于是脱离了我的身体,医生的庆贺让我也是一喜,随后就瘫倒在了床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
......
孩子!我从黑暗中猛地一睁眼,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出神,这破身子每次遇见事情就会昏过去,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我睡了很久吗?轻车熟路的摸着左手的针管,慢慢地坐起了身子,旁边就是一脸欣喜地肖雨还有......
周庄,他来了。
也是,肖雨喜欢周庄,如果她慌了就一定会打电话给周庄,可周楚却不见踪影。
“他没有来吗?”我转了转僵直的脖子,习惯性的就要摸上小腹,却发现已经空空荡荡的,连忙问道:“我的孩子呢?我睡了多久?”
“没有多久,孩子要先清洗,还要在小蓝箱里观察一段时间,你有轻微的血崩,怕孩子有什么问题,过一会儿护士就会送来了。”肖雨唠唠叨叨的说着,让我心安定了很多,而我却一点儿也不在意站在一边发愣的周庄,只是盯着点滴出神。
透过药水瓶我还是能够看见周庄的轮廓,比以前更清减了,倒是多了几分柔和,眼底不再是纯粹的光,反而是深沉了许多,越来越像周楚了。
“你给他发消息了吗?”不死心的我还是问了一句,后来想想不该给自己添堵,但话已经说出口了。
肖雨忙活的手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将水递给了我,连同她的手机一起。
我进去的时间正好是消息发出去的一刻,十万火急的语气无不彰显着肖雨对我的担心。
可这则消息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样,没有回复,人也没有来。
“今天周氏有一个招标会,爸爸让我们俩分开竞争,这会儿招标要结束了。”周庄忽然开了口,嘴角边的笑很是嘲讽:“他都不护着你,肯定不会来。”
“我之前就说了不想再见到你。”我看向了周庄,眼里连最简单的感情都没有了。
周家的人或许都是有着冷清基因的,周妈妈的变脸之快,周楚的面瘫,到现在周庄也变成了这个样子。
不知为什么,周庄当着我的面说周楚,我还是有着阵阵的不爽。
“我不是来看你的,我想看看我的干儿子也不行?徐岚,难道我会害你吗?”周庄上前一步,眉头紧紧的扭在了一起。
你会害了我,还会害了孩子,想起周庄和周楚的斗争我就想到孩子的未来,绝对不允许再次发生。
“什么时候我能看看孩子,我名字都想好了。”我攥住了肖雨的手,让她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徐楚怎么样?”
“姓徐?!”肖雨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一会儿,随后恍然大悟道:“和你姓好啊,当然好,不过你怎么会像个这么男孩子气的名字,万一是个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