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方清濯也碰到过两三个难缠的。
别的不说,方清濯自认在分手费方面从来不会亏待对方,房子,车,支票,从来都不手软。大家都是成年人,合则来,不合则去,好聚好散。
去年那个女人贪得无厌,编造了一个视频诬陷他始乱终弃,劈腿,家暴。他得到消息的时候,视频都已经传到了网络上。
最后还是许家默消息灵通,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直接就把事情给压下来的。
方清濯知道后,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这件事要是让家里人知道了,不说别的,就是跪祠堂这一项,他都是躲不掉的。
想到这里,方清濯都郁闷得不得了,这年头,还有谁像他这么悲惨,做错事还要回家跪祠堂。
好在跪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小时候脸皮薄,不敢和别人说。许家默的嘴严实,方清濯总爱抓着他抱怨着。
想一想,许家默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自己最是了解他。他就是面冷心热,所以,他唠叨自己几句,自己也不放在心上。
更何况许总的冷面寡言是出了名的,能麻烦他说上这么一大堆的,也就他和张杞有此殊荣了。
如此一想,方清濯很享受这特殊的关怀,他懒懒地说,“家默哥,你整天素净得都快出家了,我只是凡世间的俗人,自然逃不开这些男欢女爱。”
方清濯和许家默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
一个花天酒地,身边的莺莺燕燕换来换去,总是一副熙熙攘攘热闹景象。而许家默完全相反,一直都是孤家寡人,独来独往,不近女色。
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两个人内心的寂寞和孤独,并无二致。
方清濯望了望车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脸上的笑意逐渐敛去,“那个女孩子很不错,说不定,我会娶回家做方太太。”
许家默难得听方清濯这么认真地说话,也就不再多说,问道,“是市场部哪个女孩子?市场部里……我记得有几个都已经结过婚的……”
“家默哥……”方清濯无奈地笑了笑,“我不会去做小三,去拆散人家合法夫妻的。”
“那就好。”许家默那边传来翻动文件的哗哗声,声音低沉,“如果女孩子对你也有意,我也不拦着你。只一点,在公司里,要低调些。”
“我做事,家默哥你放心就好了。”方清濯听许家默同意,心花怒放,“事成后,弟弟一定请你一顿媒人酒,再给你包个大大的红包。”
“不必了,你不要始乱终弃就行了。”
许家默拿这个一起长大的兄弟也是没办法。
方清濯轻笑出声,“这么不相信我?那我这次就认真一次给你看。”
想着那抹安静清澈的眸色,心里头暖暖的。他忽然感叹地叹了一口气,“家默哥,你心里的那个人,还没有找回来吗?”
许家默从来都不会主动说起自己的事情,还是有一次他过生日,两个人在自家的酒吧喝酒,难得看到他喝多了。
许家默喝醉酒不吵闹,也不说话,只是红着一双眼睛,安安静静地一口接一口地喝着。
方清濯受不了,按住他的酒杯,非要问个明白。
许家默看着他,眼睛里是排山倒海一般的悲伤,让人心头不忍。
许久许久,他才轻声说,说心里面有个女人,怎么找都找不回来了,心就像被人剜走了一样,空荡荡的,都是冰冷的风。
那是许家默第一次和他说起自己感情方面的事,也是他第一次看到许家默失态的样子,方清濯一直记忆深刻。
重情的人,注定一生过的都不会轻松,可方清濯希望许家默能放过自己。
人生苦短,想要的就去争取,得不到,收拾收拾还是要继续出发。
许家默听清方清濯的话,沉默片刻,声音轻柔的低不可闻。
“不管她愿不愿意回头,我都不会再让她离开。”
声音低沉,却无比坚定。
第二天,韩小暖早早就起床洗漱了,苏姨给她盛了碗米粥,又拿了几个素菜包子,“怎么今天要这么早?”
韩小暖不好意思说是昨天自己答应许家默的,就含含糊糊地说,昨天还有一些工作没有做完,想早点过去,趁那位难伺候的领导还没有到,赶紧做完。
苏姨叹了一口气,心疼地说道,“要不,我和家默少爷说一下,让他少给你派些工作。小暖小姐,你身子刚好,哪里能这么忙碌。”
“不用了,苏姨。”
听苏姨这样说,韩小暖连忙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