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孙耀剑就让那小娄娄带路,找绿洲,找水源,找安营扎寨的地儿。
走了约莫半日,穿过一片小树林,竟藏着一片绿洲,中央还有一个月牙形的湖泊,湖畔水草丰美,这里还没有风沙,简直就是这苍都的天堂,还真是一个落脚的好地方。
绿洲另一边是一些黄土堆起的屋子,这就是地头蛇与小娄娄们的住所,这里可比帐篷舒适多了,不仅能遮风避雨,还冬暖夏凉。
孙耀剑走进土墙屋,一瞧,这里还真不错,桌子、凳子、茶壶、茶盏,一应俱全,床榻上铺上了厚厚的动物皮毛。
可是土墙屋的数量有限,孙耀剑他们只得按照官衔从上至下安排,住进土墙屋,其他没安排上的,就只有这绿洲安营扎寨,住在帐篷里,这里即便是住帐篷都被大漠中舒服多了。
孙耀剑觉着这算是打了一个小胜仗,又找到了安生之处,这些天来,最舒心的一日了
安顿好后,孙耀剑躺在榻上思虑着如何一步步实现抱负,可眼下军中缺粮,得想法子弄些粮食才是。
于是,他想来想去,想起了自己另一个身份,那就是银护法。
他们雄鹰帮在凉州与越州都是有分舵的,可不借这个身份去让他们筹备筹备一些粮食。
于是,他交代几位将军,好生看护营地,他去想法子搞一些粮食回来。
说干就干,孙耀剑立马骑着骆驼往凉州城走去。
他来到大顺边境凉州城,找到了胭脂醉,从它的后院一个隐蔽的角落进入,入地三丈,眼前豁然开阔,一座应有尽有的地下城市,这里跟京城总部差不多,只是比京城的地下城要小一些,能容纳三万人左右,这个地下城就是雄鹰帮凉州分舵。
他身着一袭月白长衫,肩披玄色斗篷,面戴银色面具,来到一间装修富丽堂皇的房间,房内的烛火通明,他神气十足的站在房间中间,轻轻一按桌上红色按钮。
片刻之间,进来了一位身着一袭墨绿长袍的独眼男子,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参见银护法,护法亲临,主人可是有何重要指示?”
“凉州使,主人命你等做好准备,你我里外配合,拿下凉州城”,孙耀剑冷冷道。
“诺,何时行动呢?”独眼男子望着银护法领命道。
“莫急,你先命人,给我筹集粮食十万石,送至苍都,待我去越州分舵安排妥了,我们再一举进攻,做到万无一失”,孙耀剑想弄一些粮食,他那三万人还等着粮食救命呢。
“十万石?不好弄呀,太多了”,凉州使先是惊讶需要那么多,再是发愁上哪儿去弄呢?
“不好弄?主人命令,尔等是想违抗不成”,孙耀剑紧蹙眉头怒道,心中甚是发愁,哎,没有粮食,我那些士兵该怎么办?
“你上次命令我等,扮越州人攻打索库国,秦啸天回来施计谋,弄得我们损兵又折将呀,粮食也浪费了不少,如今重创过后,又不敢在凉州大肆虐夺”,凉州使诉苦道。
孙耀剑想还想是这么回事,“那你能凑出多少?”
“一万石还能勉强凑出来,多了恐怕也无能为力了”,凉州使纳闷,主人这么大的行动,为何不拨一些粮草,仅凭我等支援谈何容易,我手下也有几万人要吃饭呀。
“一万石就一万石,那你先速速送去苍都,做好作战准备”,孙威慑冷冷道,先拿到一些粮草算一些粮草,我再去越州分舵再想想法子了。
“诺,恭送银护法”,凉州使毕恭毕敬低头道,主人的命令不敢质疑,不得不从,那断药的之味可不好受呀。
话落,孙耀剑又从密道匆匆离开了。
孙耀剑离开大顺凉州,他乔装打扮成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家,来到了越州国都,打算尽快联系上飞鹰越州分舵,筹集粮食。
他到越州国都蓬莱客栈落脚住下,然后找到了永济药铺,他走进药铺,柜台上摆放着算盘和还供着一个陶器黑狮子。
他走到柜台前,把玩着黑狮子,老气横秋地说道,“小哥,你这药兽怎么卖呀?”
“小店是药铺不卖药兽,只卖药”,柜台伙计瞥了他一眼,一个老人家别瞎闹。
“我有金山银山,小哥可愿卖?”孙耀剑说道接头暗号。
“北客南人成买卖”,柜台伙计眼睛发亮,我在此恭候了五载,今日终于有人来接头了,看他能不能接出这句暗号。
“京城依旧使方钱”,孙耀剑立刻就接出了下句。
“老人家,请随我来”,伙计将孙耀剑领进了内堂,里面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
“这老人家可是哪里不舒服?”老者对孙耀剑道。
“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来找我们分舵的人,今夜子时,银护法蓬莱客栈等越州使,主人有令”,孙耀剑对大夫低沉地说道。
大夫盯着伙计,用眼神跟他交流,“这什么人,你都往这儿领”。
“掌柜,小的已经确认过了,老人家暗号全都接上了,是我们雄鹰的兄弟”,伙计见掌柜一脸责怪,赶紧解释道。
“那你出去盯着点吧,”掌柜向伙计摆了摆手。
伙计速速退了出去。
“平生知心者”,掌柜用暗语试探着孙耀剑,小心行事为妙。
话落,孙耀剑立马接出了下句,“屈指能几人?”
“落日见秋草”,掌柜用暗语再次试探着孙耀剑,需要全部答出,才算对接成功。
“暮年逢故人”,孙耀剑对答如流。
“失敬失敬,果真是我雄鹰帮成员”,掌柜双手抱拳,拱了拱手,客气道。
“小心谨慎甚好,记住今夜子时,蓬莱客栈银护法约见越州使,主人有令”,孙耀剑老气横秋道。
“诺,老夫一定带到”,掌柜拱手弯腰屈背道。
“行了,我走了”话落,孙耀剑转身便从内堂走出,离开了永济药铺。
他走进蓬莱客栈那一瞬间,迎面而来的这位身穿一袭桑染色大顺长衫的翩翩公子,甚是眼熟,他怕遇见熟人,下意识的低下了头,弯着腰与这位翩翩公子插肩而过,径直向客栈中央的楼梯走去,他边走边想可怎么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他。
在插肩而过得那一刹那,这位翩翩公子也察觉到了身边这位老人,甚是怪异,便扭头瞧了瞧,嘿,一个白发苍苍弯腰驼背的老人,爬起这楼梯来,这般利索,简直可谓健步如飞,甚是奇怪。
这位翩翩公子回过头,继续往大街上走去,装着没发现任何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