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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李一帆觉得,要是还没有好的话,指不定他都要昏迷过去了。
  “谢谢。”李一帆道谢。
  陈生擦着刀上的血迹:“我应该谢谢你才对。要不是你扑过来帮我挡了这一箭,现在被射中的就该是我了。”
  李一帆摇摇头,虚弱的笑了。
  两人也没多推辞,陈生看了看四周的地形,小心翼翼的把人抗了起来扶到一块巨石后面,等着面前的人那股痛劲过去,然后再上马。
  若是他自己受了这种伤,那骑马奔袭千里也不是问题。可面前这人是个姑娘,大概从来也没受过这样的苦楚吧?
  想到军中大汉们所说的怜香惜玉,陈生想着,等一会儿也是好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一帆感觉手臂已经完全麻木掉了,从最初尖锐的痛,变成了肿胀麻麻的感觉。
  他嘴唇还是很苍白,但是在补充了一点水分之后,好多了。
  想了想,最终还是站了起来。
  “你去哪里?”陈生问道。
  “我去小解。”
  听到这个回答,陈生咳嗽了一下。
  随后他眼神落在李一帆受伤的手臂上:“你这受了伤,还能……?”
  姑娘家小解和他们男子可不一样啊,“她”这都痛成这样了……
  对方不回答他,陈生想着自己问的这个问题可真是蠢,就算“她”受伤了又怎样?人有三急,必定是要解决的啊!
  尽管看一个姑娘家那啥不太好,但陈生还是很担心刘春花会晕倒,于是用眼角余光注意着刘春花去的树丛,心里默默数着时间。
  就瞧见刘春花一直站着。
  一直站着。
  站着。
  然后,刘春花就回来了。
  嗯?
  好像有哪里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哪里……怪怪的???
  这走向和我脑子里想的剧情不一样呜呜呜呜呜
  卡文,非常卡
  第55章 暴君7
  因为失血加上疼痛, 李一帆走路慢慢吞吞的,还有点一摇三晃。
  陈生有点尴尬,怀疑刘春花这是小解遇到了点困难。不过对方既然没有求助, 他就更不可能自作主张的去干点啥了。
  于是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说道:“你再忍忍,等会我们就能到驿站了,最多不过一个时辰,我就可以让人来帮你。”
  李一帆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
  原主的这具身体从出生以后,就是在世子府里面精养的,没干过什么重活累活,细皮嫩肉的,受了这么重的伤没有昏过去,全靠他的意志力在撑着。
  尽管此时非常想要就地直接躺下睡一觉, 却也知道这不是个好地方, 因此强撑着爬上了马。
  不敢停下, 一路上跟随着陈生快马奔驰到达了最近的落脚点。
  一进驿站将马甩给店员,陈生扛着人半边,疾步走进门去,一边走一边叠声叫老板赶紧带个女的来搭把手, 有个姑娘受伤了。
  看到面前人手臂上的一袖子的血, 老板面色都不改,直接叫了符合陈生要求的老板娘上去。
  陈生跟着前面带路的小二, 把李一帆扛进房间的床上放平, 随后走到门口给后面来的老板娘让了位置, 自己抬手就要把门关上。
  李一帆此时还维持着些清醒,见到旁边梳着妇人发髻的人立马把人赶了出去。
  那边说有姑娘受伤了叫个女人来, 这边却不要女人来?老板娘站在房中央,狐疑的在两人中间看来看去。
  陈生见到这情况, 重新走进来:“诶?!你干嘛呢!我这叫了人来帮你了,你这小、咳,小伤口弄脏的衣服总得换啊!”
  他差点就把小解两个字说出来,还好及时住了口。
  想了下,陈生觉得可能是刘春花还没反应过来,于是平静了一下自己,低声安慰对方道:“我们现在已经到驿站,不在那群劫匪窝了,现在是安全的!你放心给老板娘处理伤口!”
  李一帆还是摇摇头。
  店小二已经把需要的热水送了进来老板娘接过热水盆放在桌子上,好奇的看过来:“还需要我帮忙吗?”
  “要!”陈生立马答道。
  “不要。”李一帆尽管虚弱,却也很坚定的回答道。
  陈生很是着急:“小姑奶奶!你这时候别扭啥呢?这老板娘和你都是姑娘,帮你换个衣裳扶你去干点啥都可以呀!不管了,我不理你了,我要出去,你就等着老板娘给你把东西弄好吧!”
  李一帆一把抓住他的手,小声说道:“我不是小姑奶奶。”
  “是是是,你不是!哎呀,这只是随口一个称呼!你就别管这些了,赶紧把该干的事干了吧!”陈生想走又不好直接抽出手来,万一把人伤口带得更厉害了怎么办?
  然后他就听到李一帆继续坚定的说道:“因为我是男子。”
  “我知道你是……你是什么?!”陈生瞪大眼睛。
  “所以我不要老板娘帮我,你就可以了。”
  陈生此时受到的冲击,比当初被湿漉漉的小姑娘一手刀打晕还更大。
  他感觉自己都结巴了:“你、你是男的?你确定?”
  李一帆的力气已经耗得差不多了,他不说话,用眼神坚定的示意:是的,我是。
  那边老板娘等的不耐烦了:“还要不要我来搭把手啊?”
  陈生回头看了看老板娘,自己也很纠结。
  这面前这人到底男的女的?前面说自己是个姑娘,现在又说自己是个男子,这要他一个十三岁的小少年怎么处理吗!
  要是有个太监就好了……
  然而事实是不可能在这地方找着个太监来给面前的刘春花解决各种问题的。
  面对老板娘的询问,陈生最终还是挥了挥手,让老板娘出去了。
  他关上房门,把水盆端到床边去,怀着一股给兄弟擦伤口的心情拧干了布巾,然后再次把面前人被他撕破的衣服袖口拉开,随意把上面的血迹擦了擦。
  陈生觉得能做到这地步就不错了,接下来的,等刘春花缓过来了再说吧。
  最开始在外边处理伤口的时候,陈生就把最好的金疮药给撒那伤口上面了,现在也还没有到换药的时候,不需要重新打开包扎。
  他前面火急火燎的把老板娘叫过来,为的是……为的是怕刘春花前面没有小解,刚好有个女人来给她搭把手啊!
  结果这人现在说他是个男子……
  因为要随时看看有没有发烧什么的情况出现,陈生就直接坐在了桌子旁边,用手撑着脑袋守着。
  等到第二天晚上的时候,李一帆才醒过来。
  坐在旁边无聊擦拭匕首的陈生听到响动,先是过去试了试“她”的温度——没发烧,随即立马出去叫店小二送饭菜上来。
  此时伤口上的感觉,麻肿之中又带着一些刺痛,李一帆强忍着从床上撑着坐了起来。
  坐起来之后,李一帆深喘了口气。
  然后就被自己身上的味道给熏的咳嗽了起来。
  有着浓重血腥味的血液,混合着汗液以及风沙灰尘,已经在衣料上结了块。
  这些东西经过一天一夜体温的发酵,加上夏天天气炎热,现在已经散发出一股腥中带酸酸中带臭的味道。
  “呕!”
  李一帆被自己熏吐了。
  他侧头往旁边干呕的时候,又带动手上肌肉动作,疼得他猛抽了一口气,然后又被熏了一口。
  李一帆原本就苍白的面色更加苍白了。
  陈生对这个味道倒是没有李一帆这样表现强烈,毕竟他身处军队之中,一群大老爷们味道也不会香到哪去。
  走过来把人扶起,陈生带着李一帆移动的过程中,略带责备的说道:“昨天那么坚定不要人给你换衣服,要是换了的话,你今天不就不要受这个臭味了吗。”
  李一帆坐下,语气飘忽:“昨天不是说了你帮我吗?”
  陈生把饭端到他面前放下,翻了个白眼:“你痛糊涂了吧?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我怎么可能帮你换衣服?”
  是的,陈生想清楚了,刘春花非常有可能就是痛得神志不清不想被陌生人接近,所以才说自己是男子要他来动手的。
  他觉得自己的猜测非常正确。
  然后他就看见刘春花默默的盯着他半晌,随后叹了口气。
  陈生:“……”
  明明只是一口气,为什么他莫名的觉得自己被鄙视了?
  李一帆先让自己喝了点水,润润喉,然后忍着疼伸出手去,抓住陈生的手往自己喉咙边带。
  “你干嘛?你干嘛?男女授受不亲知道不!?你……”话没说完,陈生就感觉指尖触碰到了一点硬硬的凸起。
  见陈生注意到了,李一帆现在不想浪费任何一点力气,直接就把手放下来了。
  陈生的手保持着平举的状态,伸出食指和拇指捏了捏那个凸起。
  然后那凸起还上下滑动了一下,触感上和他身上的某个部位非常的相似。
  “你……”陈生犹豫了一下,“姑娘家也会长喉结吗?”
  李一帆看他的眼神更加鄙视了。
  “所以你真的是个男的?”
  李一帆点头。
  陈生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惊讶过后是各种情绪涌上来,他都不知道该说自己是生气还是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