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谈思考了多日,布置了很多后手,终是将事态控制在还能掌握的范围内。
凌若尘与四军将军或许唯一没有考虑到的就是凌若衣对凌落英的狠。
若没凌若尘手中极为齐全的药,凌落英必死无疑,那两个小皇子估计也凶多吉少。
可是即使如此,凌落英也只是保住了一命,身体却彻底的坏掉了,甚至是永远的瘫在了床上。
“凌若尘,在想什么?”天辰清醒过来,睁开眼看见的便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凌若尘。
“醒了,饿没,先吃点东西然后喝药。”软糯中带着些还没散尽睡意的沙哑声在耳边响起,凌若尘回过神来。
习惯性的摸上天辰的脉搏,感觉着有了些力量的脉象,凌若尘心情也舒爽了不少。
起身,下床,穿衣,叫桑陌去端早膳和汤药,回身给天辰擦拭干净,换上崭新的柔软亵衣,一串动作下来,是早已做过了千百遍的。
天辰看着凌若尘动作,看了一会儿突然呵呵傻笑。
弄得凌若尘不明所以的抬头,“怎么了?”
天辰笑得像只偷了腥的小猫,“你是陛下了,应该是被人服侍的,如今还、还帮我……嘻嘻,话本里说、说……”
天辰说的红透了小脸,看的凌若尘心喜不已,抱着人上去就是一口,看着人的身体都开始发红才罢休。
笑着逗天辰开心了半天,凌若尘又例行的喂饭、喂药,看着人渐渐被养的越来越活泼,凌若尘心满意足的又抱着人亲热了半天。
“陛下。”
凌若尘轻叹口气,揉了揉天辰的头,将人放回床上躺着,“好好休息,不准下床,不准逞能……”
凌若尘嘱咐了半天,天辰一一道好,终是没有什么还能嘱咐的了,凌若尘终是有些恋恋不舍的离开。
“陛下,沧澜来信,木槿那里果然有人跟踪。”
“很好,让她们小心些,切莫打草惊蛇,木槿那里也小心保护。”
“是,陛下。”
人还未走,凌若尘看去,明显在无声的询问还有何事。
“陛下,蓝王夫那里我们虽派人保护了,但怕过度会引起二皇女的怀疑,所以、所以……”
凌若尘蹙眉。
来人一颤,敛了眉眼开口,“被二皇女当着陛、当着太上皇的面……”
没说出口,凌若尘却明白了,揉了揉眉心,是她的疏忽,“知道这事的处理掉。”
“是,陛下。”
“还有事?”
“是,陛下,在静云殿发现了苏清染。”
静云殿?呵,这可真是报应,凌若尘嘲讽一笑。
来人见此便已知晓凌若尘的意思,微垂下眼不带任何感情的叙述,“他被绑在静云殿中正被人玩弄着,好像还被下了宫毒,看样子活不了多久了,只是他一直叫着陛下您的名讳。”
说着看了眼凌若尘,见人没有什么特别的样子后才继续开口,“一直问为什么,一直说您最、最爱的应该是他,还、还不断的咒骂公子。”
凌若尘眉头渐渐蹙起,回头看了眼偏殿,想了想抬脚离开,“带路。”
静云殿,还是那般的荒凉破败,远远的还未走到,各种污言秽语和破碎的惨叫声便已经传来。
“里边的是什么人?”
“那些大臣家不学无术的纨绔女。”
脚步一顿,想到曾经天辰的无助,凌若尘冷笑一声,真是活该报应。
“抓起来,送回府上。”
“是,陛下。”
音落,女子进入静云殿,暗处又下来几道人影同样闪身进入,几息间,衣衫不整的几人被凌若尘的人拽了出来。
“你、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本小姐是谁,敢抓本小姐,找死。”
“哪里来的,想玩就一起玩,凭什么抓我们,来人,来人。”
“你们……”
“陛下。”
所有声音嘎然而止,衣衫不整的几人惊恐的望去,面前的女子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太女凌若尘?
“带走。”凌若尘绕过几人,脚步不停的走进静云殿。
身后传来不信的咒骂声。
看来她们这是在这静云殿待了有一段时间了。
凌若尘推开半损的殿门,腥臭味中是更浓重的血腥味。
一道瘦的几乎只剩骨架的人影被铁链绑缚着四肢悬吊着半跪在床上。
黑漆漆的床上全是凝固了的血液,人影耸拉着脑袋,只有偶尔的抽搐还能看出这人还是活的。
“你要见朕。”
冷漠的声音却熟悉至极,遥远至极,苏清染挣扎着抬头,果然是那张褪去了娇蛮后的清冷面孔,“朕?你继位了?”
疑问却也肯定,凌若尘并未回话。
苏清染也不在意,定定的看了凌若尘半响后再度开口,“为、为什么曾经的咳咳,曾经的你不是这样?”
凌若尘看着苏清染,依然没有回话。
苏清染动了动,锁链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尤为的响亮,苏清染停了动作,自顾自的道:“你若是如、如此,我不会那么、那么不屑一顾的,为何你爱、爱我时是那样的一无是处,咳为何。”
“……你记得了。”
“呵呵,为、为什么,我如今这副鬼、鬼样子,是因为我不爱你的报复么?可重来一次,我已经爱上了你,你为何弃我于不顾!为了那上一世被人玩遍了的,留情居最下贱的奴隶,他配么,配么!”
凌若尘只是听着、看着,眼前的男子状若疯癫,满身的血水伤痕,可见这一年多受尽了折磨,丢了心、失了身,如今只靠最后一口气撑着,活不长了。
“苏清染,你不爱,我不恨。我恨的是你的利用,真心难道就活该被践踏么。今世你也尝过了,感觉如何。”
苏清染身体一僵,呕出一口血来。
凌若尘摇摇头声音有些飘渺,唇角更是勾起一抹有些温暖的笑容,“不过现在不恨了,说不得我还应该感谢你,要不是你,上一世我不会去帮天辰,这一世便不会为了报恩要来天辰。”
“你……咳咳,咳咳咳。”苏清染呛咳不止,不在出血的伤口又因为剧烈的咳嗽流出血来。
凌若尘恍若未见,说出的话更是毫不留情,“苏清染,你们根本没有可比性。如果是因为那十年我才能有与天辰的这一世,那么,我甘之如饴。”
“你、咳咳,早晚呃、早晚会变的,她凌若衣也、也是山盟海誓,可咳咳、可还不是一年不到便以、以各种理由扩充了后宫。”苏清染眼中有片刻的恍惚。
‘清染,辛苦你了,这一生朕只愿有你相伴。’
‘清染,朝臣相逼,朕是不得已,不过清染放心,朕的心只给你一人。’
‘清染哥哥,陛下说了,那琉璃珠臣夫若是喜欢,就是臣夫的了,清染哥哥不会不舍得割爱吧。’
‘苏清染,只是一个珠子而已,朕给你的还不够多么!’
凌若尘看着眼前自我催眠一般的人摇摇头,走向苏清染,在走到一臂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压低身体道:“苏清染,你喜欢的到底是人还是权。”
苏清染身体一僵,微瞪大着双睛看向凌若尘,嘴张了张却没发出任何的声音。
“你做了十年的皇夫,手中握了多少的权利,手上沾染了多少的血腥?如今想要真情、如今埋怨我的不同,不觉得可笑么。”
苏清染慌乱的摇头,凌若尘嗤笑一声,后退了些距离,“我是变了,变得无情,变的冷漠,变得更有能力去登上这凤椅,所以你喜欢?”
“不,不是,我是为了凌若衣接触你,但我也为了你背叛了凌若衣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