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然的眼睛撇到了车子挡风玻璃上那个白色信封。
“小雅,跟着我,先上车。”君逸然怕还会有什么意外,先指示付凌雅上车。付凌雅跟在君逸然的身后,动作不快不慢,因为眼前这个人的背影能给自己莫大的安全感,付凌雅的动作才没有露出多余的慌张急躁。
等到付凌雅坐进车里,君逸然伸出手,拿起那感觉奇怪的白色信封,君逸然修长的手指挑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一张折起来的纸。
君逸然不紧不慢地打开来看,表情里没有一丝担心和恐惧,而是满满的沉稳和坚毅,这回换付凌雅在车里悬着心等待了,她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猜测着那是什么东西。
君逸然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如果是单纯的恶作剧那就是虚惊一场,但如果是要伤害小雅的话,在刚刚就是很好的机会,他都没有动手。
但如果,是来下个恐吓信的话,不知道以后小雅的日子会不会太平,那又到底会是谁呢?不过这样的话,君逸然就有理由更加理所当然继续待在付凌雅的身边了。
君逸然掀开那张纸,纸上的内容清晰地展现在自己眼前。君逸然用自己浏览文件最慢的速度细细地看着纸上的内容,说真的,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慢地阅读过文字。
今天,却破了例。
因为,纸上的内容着实让人惊讶,并且让君逸然的脸上参杂着喜悦和疑惑的奇怪表情,但只是淡淡的,即使是敏感细心的付凌雅都没有察觉,只能稍微感受和猜测君逸然现在的心情是比较波涛汹涌的。
君逸然重新折好纸张,放进裤子的口袋里,坐进车里发动,迅速离开,奔向目的地。
“君逸然,是什么东西?”
“等我确认真伪再告诉你。”君逸然面露难色,他希望信上的描述是真的,却不想着急先说多来,怕空欢喜一场。
“那我们现在是去看晓瑜吗,还是去哪里?”付凌雅看着君逸然平静地侧脸,心头颤动。
“医院。”
“嗯。”是去医院啊,那君逸然怎么看起来怪怪的,看来一定和那封信有关。付凌雅不再追问,更不再说话发出声音,怕影响到君逸然开车。
毕竟以他现在的速度,在北二环马路上的车流中,是比较显得突兀的,自己还不想英年早逝。
到了医院门口,君逸然下车后给付凌雅开门,等付凌雅站稳后开始疾步前行,付凌雅只能在后面小跑着才能跟上。
“君逸然,你慢一点,走这么快干嘛啊,我都要跟不上了。”
一个一米九身高的大长腿在前面带着,付凌雅真怕自己慢了一步就会翻车!一边跟着,一边叫嚣申诉不满。
君逸然放缓了脚步,稍稍配合着付凌雅的步伐,但还是不难看出君逸然的迫不及待。
付凌雅心想,需要这么迫不及待地去看晓瑜吗,自己都不着急。再说了,走这么快又不知道晓瑜是哪个病房有什么用!
上了电梯直奔五楼,君逸然走到走廊左边中间的位置在主任办公室门口停住了脚步。
君逸然抬手敲了两下门。
“你来这里做什么?”付凌雅抬头看着门口的标牌。
“请进!”听见屋内有人回应,君逸然推门而入。
办公桌前以为身穿白大褂,戴着黑色的细边金属眼睛,二十出头的样子,俊朗秀气,身材虽然没有君逸然的高大修长,但也看的出来一米八几的个头也比较结实。虽然戴着眼镜有些斯文,但没有半点文弱书生的样子。
看着来人,白大褂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但是应该是没有反应过来君逸然回来造访有些惊讶,倏的又抬起头来。放松姿态往后面的座椅上靠去。
“逸然,好久不见!”
“话不多说,你帮我查一下这个的真实性。”君逸然从口袋里抽出那张薄薄的纸,递到白大褂的面前。
他很快看完了,不同于君逸然的细细阅读,他很很快浏览完,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惊讶和不解,但又很快收敛起来。
付凌雅从刚进门就看到这个人感觉有些面熟,但是有些想不起来。看了白大褂胸前的工作牌“李明主任”,突然恍惚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印象中,君逸然有几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脑海中一闪而过那个总是爱开玩笑的红头发的邹浩然,其他两个人其中总一个就是眼前这位医生。时间有些久了,付凌雅记不太清楚,迷迷糊糊,毕竟只有一面之缘。
“我明白了,你们家的事情我听我爸说过,多少有些耳闻,虽然没和你证实过。”李明抬了抬手上东西继续说道:“我明白了,剩下的交给我吧,给我两天时间啊给你回复!”
“就等你这句话了,辛苦了!”君逸然好像有些激动了,到底是什么事情。
“客气!”
话毕,只见李明走到后面的工作台,带上了白色手套。
“付小姐请过来一下!”
“先抽我的吧,”君逸然看向李明,李明释然,“小雅,需要抽一点血,我知道你会晕血,等一下我会在旁边,你闭着眼睛别害怕!”
君逸然左手牵着付凌雅右手抬起来放到台面上。
白大褂熟练又迅速的抽取血样,做好标记放到试管架上。
“为什么要抽血?”付凌雅真的觉得怪怪的,自从君逸然看了信之后就很奇怪。
“先别问,相信我就好!”
君逸然不知道那封信是谁要给自己的,目前还不知道是敌是友,也不知道信上的内容是真是假,所以还不敢妄下断言说出猜测的结论。
这时候,付凌雅除了信任只有信任,也不管什么了,抬起胳膊放到了工作台上。李明会意君逸然的做法,先低调行事,虽然付凌雅是当事人,但还是先不知道的好。
抽完血样,白大褂在付凌雅低头按住棉签的时候,走到付凌雅身边顺势拔了两根头发,手法娴熟轻巧,付凌雅没有半分吃痛未曾发觉。
“我们先走了!”付凌雅被君逸然牵着没有碰针头的那只胳膊,往门口走去。
“ok!”李明转身将细长的两根发丝放到密封袋里。
不就是亲缘鉴定吗,也太简单了!李明正闲得无聊,最近没有什么大手术要自己出手,但是,还是不得不在这守着。李明不禁想夸自己,真是敬业的好医生!
虽然付凌雅不知道君逸然要查的是什么,但是,君逸然请别人帮忙这个样子也太随意了!
走到门外离开,付凌雅忍不住问:“虽然我不知道你要查的是什么,难道那封信里说我得了绝症吗?!那太可怕了!但是,我说君大少爷,你都是这样请人帮忙的吗?”
“那不然要怎样?绝症?付凌雅,你脑子装的都是什么?!”君逸然没有停住脚步,也没有回头回应着付凌雅的话。
“最起码最起码要说个谢谢吧!”
“不需要。”
“关系好也不能这样吧,最基本的礼貌哎!我可跟你说,你别哪天需要我帮忙这样来找我,我不会理你的!”付凌雅自顾自地说着,没有看到前面走着的人听到这句话后停住脚步转过身,当看到君逸然的鞋尖时,头已经撞上了一堵肉墙。有些吃痛地摸了摸额头。
君逸然在付凌雅动怒之前大手覆上她的额头,轻轻揉了揉。“我不会找你帮忙的,万一哪天需要你帮忙我相信你会不请自来的。”
“你......”
“走吧,晓瑜等着你呢!”君逸然硬生生地把付凌雅想说的话堵了进去,因为他现在需要大量的思考,所以还是果断一点切断后面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