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主动前来示好了,四爷还如此不冷不热的样子。这是双手把人往别处推啊!
没听人说什么呢,就急着走。
温达替朋友着急。
慌忙接话道:“四爷,您是要向两位娘娘贺喜的吗?”让佟科多知道,不是不想跟他在一起,四爷是真有事。
胤禛斜了温达一眼,没什么情绪地说:“是。”又看向佟科多,“佟大人的事急吗?”
佟科多不紧不慢地说:“下官是想跟四爷说,佟家三房是支持四爷的。无其他事。”
佟家三房。
温达稍一思索,便想到了,佟科多是佟家老三。可不就是三房。他这意思是......自家的身家性命,都绑在四爷这条船上了?
呵呵,这是我暗中向上天求来的。这没说谎,我方才不就是求了么?虽然求的没那么明显。
温达朝胤禛揖手,喜悦地说:“恭喜四爷。”
担心胤禛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急忙又说:“佟大人有眼光,温某一直看中的就是四爷。不但有能力,又重情义。那个养马的,就是只白眼狼。不知好歹。没有四爷,哪里会有他今日。如今高官厚禄了,远着四爷了,有他后悔的时候。”
胤禛这副冷淡态度,佟科多心中十分不满。但他阿玛有交待,让他务必于今日向胤禛明确表明立场的。
可又实在说不出奉呈胤禛的话。
于是塔着眼皮说:“下官没眼光,不会看人。但下官认为苏姑娘很有眼光,苏姑娘看上的人,应该差不到哪儿去。下官听说,苏姑娘已经回府。”
胤禛:“......”
温达:“......”不管是什么原因,别又改变主意就行。
急忙接话道:“苏姑娘当然是有眼光,瞧瞧她的生意,哪样儿都赚钱。佟大人这话说的好,看一个人,不能看他最好有多好,得看他最坏有多坏。人心都是会变的,只要他最坏的时候,也不会亏待我们,那他就值得我们去拥护。”
转话又说:“佟大人,不能再称姑娘。苏姑娘已经不是姑娘了。称东家。东家这称呼多好!吃东家的东西不要钱,回头去香满楼吃饭挂帐啊!”
胤禛:“……”他怎么有被樱樱罩着的感觉。
......
刘能跑到雍王府,正碰着有客上门,找苏樱。
一看,认识。
便跟府卫们介绍:“这是东家的表侄子凤文大人,辅国公家的嫡长孙,你们看清了。下次远远看到,就赶快往府里迎。”
府卫们低身朝这位俊秀的年轻人施礼,“见过凤文大人,原谅小的们无眼无珠。”
凤文温雅地笑道:“无妨,此前我表姑不在府里,我没来过,不认识也正常。以后就常来了。”
凤文是苏樱舅父家的长孙,大了她三岁,小时候二人关系很好。后来,双方都各自忙碌,日渐疏远。
凤文此次来,是受了福存的暗中委托。
福存昨日从雍王府出去后,便找了凤文,让凤文没事多往雍王府走几趟,以身为例,多开导开导苏樱。
既然是决定了回去,与府里的下人和妾室们都相处好,与宫里人也相处好。如此这样,以后的日子,才好过。
苏樱对这位大侄子的到来,极是意外。
他们很久没有正经的聊过天。还是年初的时候,在香满楼遇着过一次,双方都有客人在场,打了个招呼,便忙各自的事情。
苏樱很高兴,急忙招呼人上茶,瓜果点心的摆了一桌。
“表姑不要忙活了,我坐一会儿就要走。还要去西街办事。方才走到王府门前,想起别人说您回来了,就进来看看是不是。”凤文说谎道。因为不常说谎,话出口后,他整个人都局促进来了。
苏樱只顾高兴呢,也没注意他情绪的变化。
开心的问他,最近生活的怎么样。
凤文正想说这话题,于是就滔滔不绝的讲了他这两年的生活。说当年幸亏胡氏作妖,才看清了她的真面目,另娶了王家小姐。接着就是夸自家媳妇如何的好。
苏樱虽是不喜胡氏,但想到一个曾被人深爱着的女子,转眼又被人抛弃了个干净,心中仍有些悲凉。
感情这东西太靠不住。
忍不住问道:“胡氏在哪儿呢?”
凤文笑道:“正要说到这里呢。我本是不愿再跟她有任何牵扯,思怡说自家的孩子总不能让流落在外,再三跟我说要把阿海接过来。接了阿海,她又说,胡氏毕竟是阿海的娘,不能不管她。她做主,把胡氏接到了庄子住,还安排了丫头婆子伺候。”
苏樱问:“你去看过胡氏吗?”
凤文沉默了片刻道:“没有。那么多年的感情,岂是能放就放。有两回,我想去看看。想到去看了,思怡肯定会难过,就没去。小樱,你不知道思怡是多么好的一个女子。”
苏樱好奇地问:“她怎么好了?”
凤文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回了回神,笑道:“她把阿海归在了她的名下,还去求她祖父教阿海读书。连我那难相处的额娘,都再三跟我说,要对思怡好,不对思怡好,就是没良心。”
又感叹道:“人与人相处,就是如此。你掏出心了,别人自然也会对你掏出心。我那三房妾室的院子,已经七八个月没去了。她还劝我去呢,说女子进了家门,就是我们家的人,不能让别人守活寡。”
凤文走之后,苏樱反思了自己。自己能不能像她的表侄媳妇王思怡那样贤良淑德。
好像是……不能。
昨晚她说让胤禛去妾室房里,话也说的真心。但她想的是,胤禛真要是去……她还没想好怎么办。
但肯定是不可能掏出心给他。
将近中午的时候,高庸又跑回来传话,说主子爷要在宫里用饭,可能要下午才能回。
并说:“主子爷说,东家要是嫌家里闷,就出去走走。”
午饭后,苏樱带着小莲和秋菊去了香满楼。
虽然过了饭点,香满楼里依旧有几位客人。
苏樱在大厅里寻了个位置坐了,让伙计上了壶茶,并吩咐人去找张廷璐。
在等张廷璐的这段时间里,不时的听到万岁爷、娘娘、阿哥、王爷、大人这些词。因为距离较远,听不清谈的什么内容。
苏樱心想,大约是议论储君的。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候的样子,张廷璐来了。
坐在她面前说:“东家猜猜看,我中午跟谁在一起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