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4点多,余秋就起床了。
下了面条吃完,一个行李箱一个背包,一人一猫就出门了。
到达火车站的时候,天还没亮。
站在广场上,余秋抱着非爷问:“哪个方向?”
非爷看了看,猫爪一指:“那边。”
“你……要不要先到背包里来?”
“现在怕什么?”非爷跳下了地,带头往前走。
走到火车站的侧面,非爷说道:“应该就是这个小区,找到门进去。”
“要不你趴到我肩膀上来?视野好一点。”
非爷看了看他,想了想也对:“行吧。”
余秋把他搁到肩膀。
非爷感觉无处下爪,浑身不自在,连忙说:“我自己走,站得高了也没什么两样。”
他也没等余秋,直接蹦到地上往前蹿。
余秋提着行李箱过了马路,顺着围墙找了个门进去。好在是老小区,门禁并不严格。
非爷说道:“左边,先走到底看看,看能不能看到围墙。”
寂静的小区里,两人一路走,一路寻找着围墙。
好在时不时进站出站的火车声音提供着方向指引,没过一会,就看到一堵围墙。
“放我上去看看。”
余秋闻言,把他举起来放到围墙上。
非爷一瞄:“靠,这是小区围墙。”
余秋在下面也看不见,连忙问他:“那看得到铁路的围墙吗?”
“看得到,但得出小区绕过去。”
余秋伸手把他又抓回来:“抓紧时间。”
费了一番劲,总算又来到了真正的铁路围墙下面。
这堵墙比小区围墙还高一点。
“先把手机绑好吧,等会我从你肩膀跳上去。”
“有把握吗?”
“猫不就擅长这个吗?”
余秋笑了笑,从背包里拿出准备好的绳子和非爷之前用的旧手机。
手机给绑在非爷的背上,非爷想象了一下现在自己的模样,开玩笑说道:“你现在干的事,如果被摄像头拍到的话,有点危险啊。我像一只恐怖猫。”
“……别瞎开玩笑。”余秋往左右两边瞄了瞄,还真有些心虚,“要不再走远一点?”
“放心吧,我刚才已经观察过了,猫子眼睛还是好使的。”
余秋绑好了手机,试了试松紧问他:“肚子勒不勒?”
“再紧一点没事,掉了还麻烦。”
等一切搞定,余秋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把免提按好了,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说话:“听不听得到?”
“听得到,开始行动吧!”
余秋把他放到肩膀上,非爷让他稍微往前挪动了一下位置站稳,跳上了围墙。
看他已经站到墙头了,余秋还是捂着嘴对手机说:“好不好跳?下面就是铁轨了吗?”
“可以了,你过去吧,我先跳下去在这边猫着。”
“你小心,保持联络,我时不时跟你说句话。”
“去吧,我下去了。”非爷也觉得挺刺激的,纵身一跃,跳到了里面的荒草堆里。
他还真就猫在草丛里,反正现在过去也没用,余秋还得进站,进站了还得等待检票才能去站台。
背上的手机里,时不时传来余秋的声音。
“我到进站口了。”
“非爷,是7站台,你看看大概是哪个位置。”
草丛里钻出一个猫头,往站台那边瞄了瞄,大概知道了位置。
“非爷?你在吗?”
“喵!”
电话里,余秋猛地笑出声来。
非爷觉得大概是因为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失去了一贯的冷静。
天渐渐亮出一丝光,虽然太阳还没出来。
在草丛里猫了有许久,余秋说道:“非爷,我这边开始检票了。”
“知道了。”
非爷站起来,先左右两边瞄了瞄,沿着围墙边先往站台那边走。
到了离站台有百把米远的地方,非爷开始过铁路。
站台上有执勤的工作人员,但在不太亮的光线下,黑猫倒也没那么容易远远的就被发现。
非爷行动超敏捷。
“我已经过了检票口,在往站台走。”余秋继续汇报着动向。
“我正在过去。”
非爷走近了一点,从里往外数着站台。
现在正是春运的繁忙时节,多个站台上都人头攒动。
非爷看了应该是6、7站台的那个位置,明显比较空,人应该正在赶往那里。
他走得倍儿带劲,颇有一些执行秘密任务的感觉。
“我到站台当头了。”
跟余秋说完,他就躲在站台边上。
站头尽头是斜坡式的设计,等会倒不用跳上去这么显眼。
余秋一边走一边说道:“我正在下台阶,马上到站台。”
“老计划,注意自然一点。”
余秋提着箱子下了台阶,拉上箱子就往尽头慢慢走。
别人以为他是尽头车厢的,也没在意。
余秋拉着箱子仍然继续走,一边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盒。
站台上的执勤人员扫了他一眼,就扭头继续看着后面过来的人群。
余秋也不能走得太过,转身看了看停下了脚步,把箱子稍微调整了一下位置,然后就把背包取下来搁在箱子旁边,拉开拉链摸了一个火机出来。
一边点烟一边说道:“非爷,我到位置了。”
非爷在那边探头一看,看到了余秋,抽烟的样子生疏得很。
“我来了!”
他跳上斜坡,快速地跑过去。
一共也就几秒的时间,他就跑到了被箱子遮挡住的视野死角区。
余秋面对着人群那边抽烟,并没有引起很多人注意。
非爷已经钻进了背包,听余秋咳个不停说道:“行了,不会抽别抽了,我搞定了。”
余秋走到一旁垃圾桶上面灭了烟,过来把背包拉好拉练,留了一个口子给非爷透气,就提着背包拉着箱子过去了。
“很顺利嘛。”余秋挂了电话,笑着说道。
非爷没说话。此时“喵”的话,就引人注意了。这也得亏是恰好买的一清早的车票,不然天大亮了,一只黑猫蹿上站台,也是很显眼的。
他窝在背包里没吱声,随着余秋的脚步一晃一晃。
过了一会没再晃了,一只手从没拉拉练的口子伸了进来。
非爷的脑袋被硬物磕了一下,随后那东西整个滑下来。
是手机!
非爷大喜,这样一路上总不至于太无趣只能睡觉。
余秋把背包搁在了座位下面,长长舒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火车缓缓开动。
余秋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补起觉来。
非爷玩着玩着,忽然有些难受。
靠!有人开始脱鞋了!
他给余秋发了个短信,毫无动静。
非爷侧耳静听,余秋平缓的呼吸声传入到耳朵里。
我去……这得忍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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