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灵兮一直背对着众人，像是威严的守卫者，一动不动的站在船只前行的地方。
目光深远，仿佛迷雾中的不远处，蛰伏着某种看不见的危险。
“…”
叶近晨薄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可一想叶漫漫，他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心里空荡荡的，他现在还无法接受妹妹没了的事实。
右手用力揪紧心脏的位置，像是这般短暂的疼痛，能够盖过心里的凄苦一般。
妙灵兮察觉到了异样，猛地回头，正好看见叶近晨也在抬头看她。
视线交织的地方，冒出一团外人看不出的火焰，淡淡的，暖暖的，像是两个命悬一线的落水者，抓住了彼此，相互慰藉着。
“…”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看了对方好久好久，终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叹了口气，再次陷入沉思。
柳映红知道气氛不对，也没有故意找他们说话，而是对着撑船的船家，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船家，你这船质量不错啊！忘川河水能腐蚀一切，唯独你这一叶扁舟，颇有一船独挡千军万马之势。”
船家听到有人夸奖船只，像是听到夸奖自己一般，扯着嗓子回答他，“那是，这可是万年金丝楠木，水火不侵，想当年魔界大乱斗时，多少仙法异术满天飞，可飞到老头我这里，硬是拿这小小孤舟没有任何办法！”
船家越说越起劲，唾沫横飞，耳根子都红了。
“你是不晓得当年的大乱斗有多可怕，就那魔界的妖树，高可参天，又被魔界妖人以人头鲜血灌养了几千年，力量与邪性都得到了千百倍的增强。竟生生破开了魔界的结界，险些把冥界与魔界链接着的地方，捅了个天翻地覆。”
“要不是妖树出来的地方正好是忘川河，冥界怕是早就没有了。”
“什么魔界大乱斗？”叶近晨听完不明觉厉，直接忘记了刚才柳映红无意间应了老头那句，你家的灵兽这件事。
船只很慢，像是随着水波在漂流，又像是配合着船家接下来的话，而做的气氛烘托。
“少年，看你小小年纪，怕是不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吧？”
“要知道这世界上除了你们人间，还各有妖界，仙界，冥界，魔界，花界，再加上你们人界。统共六界。”
“魔界，便是六界至恶之地。”
船家说话带着古风，好在也通俗易懂，叶近晨点点头，算是符合他。
“想当初，我冥界公主因惹怒了天庭战神，被贬下魔界这个不毛之地，以己之力，铲除妖魔。”
“谁知那妖魔诡计多端，居然设计骗公主喝下带有魔性的毒酒，公主从此性情大乱，在魔界里疯狂杀戮。”
“魔界妖树，就是被公主灌养得…险些捅破了天。”
船家说到这里时，有些惋惜，又有些感叹，就好像自己亲身经历过所有的事情一样。
“要知道…那位把公主贬下凡间的战神，可是她的未婚夫婿啊！”
船家举起竹竿，可能因为这些话，心里有些不舒服，抱着竹竿，偷偷抹了一把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