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府的柴房,靠墙整整齐齐码着一堆柴,而地上则有些干草。
蓝月坐在地上,有些内疚,若不是他之前心软来一遭,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
怪他太心软天真。
“妻主,对不起。”蓝月垂着头,没敢看她。
“说什么对不起,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白岚不想看他没精打采的样子,坐到他身边,揽住他,声音透着安抚:“我们没做过的事,别人休想赖在我们身上,你放宽心,一切有我。”
蓝月依偎在她怀中,仰起头,看着她光洁的下巴,心下稍安。
“陶公子真好看。”蓝月突兀的发出一声感叹。
白岚点了点他鼻尖,宠溺道:“没你好看。”
蓝月顿时羞红了脸,低下头,埋进她胸口。
软软的,很舒服,还有点香香的味道。
有点想沉浸在这温柔乡里,再不想起来。
罢罢罢,不管她是说的真话也好,还是哄他开心也罢,只要是她说的,他便相信。
她对他那样好,他实在不该再想东想西。
鼻尖萦绕的馨香让他不断沉溺,下意识忘记了呼吸,憋得脸色通红。
突然感觉脸颊下传来震颤,原是她笑了。
蓝月羞恼的捶了她一下,别开脸,任是不愿从她怀中起来。
虽是在柴房中,二人静静依偎在一起,竟也有几分岁月静好之感。
“妻主,陶公子是不是喜欢你啊?”蓝月突然发问。
白岚挑起他一缕墨发,在指尖绕圈圈,想了想:“不知道啊,没注意。不过我觉得八九不离十,毕竟我这么好看,又这么贴心,是个男人都会动心的吧。”
“不要脸。”蓝月嗔了她一句,忽然直起身子,很是认真的打量起她来。
别说,她长得是真好看。时下女子多是浓眉,而她却是眉如远山含黛,比男子的都还要精致些,却丝毫不显柔弱之气。
小巧的鹅蛋脸上,五官精致,便是单独挑出来,也是极为出色的。
而且她长得高,身材又好。
目光从她脸往下看去,修长的颈项之下遮得严严实实,鼓胀的胸脯看得他鼻子一热……
“蓝月,你……留鼻血了。”白岚指着他惊讶道。
“啊?”蓝月伸手在鼻子下摸了把,顿时吓得脸色一白。
白岚让他仰起头,掏出帕子帮他擦了擦血迹,年轻气盛,想到些许画面,就容易上火。
蓝月窘得不行,从她臂弯中挣脱开,背过身不理她了。
明明是他自己想太多,却是迁怒到白岚头上。
白岚笑了许久,蓝月又羞又恼,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竟然看一个女人的胸,看得流鼻血!
虽然这个人是他的妻主,但同样很丢脸啊!
见他真的恼了,白岚笑够之后,从背后拥住他。
蓝月挣扎了两下,没挣开。
白岚低头含住蓝月的耳垂,轻轻舔弄吮吸。
蓝月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动不敢动。
他能明显感觉到她的灵舌在他耳朵上游走!
热息喷洒,又痒又麻。
慢慢往下,灵舌从耳后移到了脖颈,轻轻一舔,蓝月浑身轻颤起来,瞬间在她怀中软成一滩水。
他觉得自己此刻正被放在火上烤,热得不像话,不自觉的呻吟出声:“嗯……”
听到他情动的声音,白岚立刻停了下来。
蓝月在她怀中剧烈喘息,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羞恼自己的孟浪,又有些遗憾就此打住。
虽说他现在喊她妻主,但二人还没有过夫妻之实,他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缺乏安全感。
害怕她厌弃自己,将自己丢掉。
他只是一个粗鄙的乡野村夫,而她贵气逼人,一点儿也不像是一个屠夫。
“白小姐,蓝月哥哥,你们在里面吗?”忽而房门被叩响,陶清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此刻二人都已平复下来,听到外面的动静,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虑。
“在的。陶公子,你是来放我们出去的么?”蓝月趴在门上,压低了声音问道。
那道清丽的声音变得有些沮丧:“蓝月哥哥对不起,我没能说服爹爹放了你们。”顿了顿,补充道:“不过我爹爹说,只要我母亲回来,一切好说。”
“公子,别跟他们废话那么多。快点送完东西,我们回去吧,主夫还等着你过去一起用晚膳呢!”
一道尖锐的男声过后,就是开锁的声音。
柴门打开,陶清歌风姿绰约的站在门口,身后数名护卫一字排开,精神抖擞。
“白小姐,蓝月哥哥,委屈你们了。”精心打扮过的少年如花般美好,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精致。
他看着白岚,目光中流淌着爱意。
蓝月咳了一声,陶清歌才收回目光,从下人手中拿过两床被子:“夜里寒凉,我与爹爹说了,不能让他冻着你们。”
白岚面无表情的接过。
他一个转身,从另一个小侍手里拿过一个食盒,递到蓝月手里:“这是我特意吩咐厨房做的。是我们绵阳的特色菜,你们可以尝尝。”
“公子,时候不早了,主夫那边又派人来催了。”他身边的田湘戴着面纱,低垂着眉,表情没有很大恭敬。
他是瞧不上白岚和蓝月的,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就变成了公子的救命恩人。
而他一路陪着公子历经千难万险,最后还被毁了容,结果不仅无功,还被主夫罚了。
他现在心里是极度不平衡。
“白小姐,蓝月哥哥,那我先走了,明天我再来看你们。”陶清歌朝他们挥了挥手,念念不舍的往回走。
他们回到柴房,护卫把门锁上,听着落锁的声,蓝月心里郁闷的不得了。
白岚放下被子铺好,摸了摸他脑袋,然后从他手里接过食盒打开。
简单的三个菜,还有一大盆米饭。
蓝月没有什么胃口,吃了一点儿就放了筷子。
他觉得自己需要检讨,圣父一般的善良要不得。
“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白岚放下碗筷后问道。
蓝月抬起头,目光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感觉:“我是不是老给你惹麻烦?”
本来她一个人好好的,都是因为他,她背井离乡,含冤入柴房?他感觉自己就像个扫把星一样,跟谁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