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偶然的撞见,让亲卫队成员见证一场好戏,顺便脑补出几十万字的狗血言情剧。
原来将军不是不爱闻人木,而是为了他们的安危,不得不跟那个狐狸精逢场作戏,将真爱放在一旁。
之前都以为将军喜新厌旧,如今看来,是他们误会将军了。
将军如此忍辱负重,都是为了他们啊,可他们,却还要那样想将军。
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亲卫队员凑在一块,分析出来的结果,把这群勇猛的汉子感动得一塌糊涂,个个泪目。
将军为他们的牺牲实在太大了。
从此,亲卫队一群人,干活更加卖力,早出晚归的,只为争取不给将军添麻烦,顺利完成卧底任务。
所以说,脑补什么的,真是有毒。
那一天后,闻人木是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将军。虽说是他自己冒冒失失和将军相撞,但他趴在将军身上,并且和将军亲密接触,是既定事实。
这和夜里同被而眠的感觉又不一样。
他知道将军的身份,尊敬他,仰慕他,心情会雀跃,但不会像那次一样,心如擂鼓,激动喜悦,仿佛感受到了灵魂的悸动。
闻人木有点心慌。
尤其是看到队友们了然鼓励的眼神,他感觉心里毛毛的。
他不是有事埋在心里的人。虽然他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生活了十多年,他的心思,却没有那般缜密,性格也是直来直去。
和大多数的皇家人,都不一样。
“将军,可以陪末将走走吗?”闻人木想了几天,与其自己心烦意乱的在这里想东想西,不如找当事人说个结果。
白岚正在练拳,一套没有名字的拳法,被她舞得虎虎生风。
她这具身体,天生适合练武,不管什么武功路数,只要她练一回,就会形成肌肉记忆,哪怕隔了很长时间,依旧熟练。
于是,她闲来无事,就总结曾经学过的那些武功路数,自创了一套杀伤力极大的拳法。
闻人木赶在她收招之时,从木门进入,言辞恭敬,丝毫不拖泥带水。
白岚舞了一套拳,大汗淋漓,汗衣都湿透了,却觉得酣畅,浑身都打开了一般,也就好心情的点头答应。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道上,白岚在前,闻人木在后,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很沉默。
此时是中午,烈日当空,外面没什么人,四周也都很安静。
“我看你好像有问题要问我,有问题便问吧,我亦不是迂腐的将军,若自己下属的问题都不能问了,那还得了?”白岚看着明明想说话,却碍于什么迟迟没有出声的闻人木有些好笑。
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滴!
闻人木眼睑垂了下去,看着白岚的鞋面,非常诚实的道,“末将确实有一个问题想问将军。”
“那便问吧。”白岚走得不快,且余光一直看着他。
这个男人,长得也太好看了些,肤白貌美,这个词一般是用来形容女子的,但用来形容闻人木,也很是贴切,他美得发光,令人心折。
“这个问题困扰末将良久,思来想去,竟是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问将军。”闻人木一本正经的说着,耳根却莫名红了。
白岚看他微微低头,耳朵微红,脸上划过一道复杂。聪慧如她,随意一想,便能想到困扰他良久的问题是什么。
白岚没有说话,脚步渐停,立在一棵树旁边,静候下文。
难得能够把闻人木逼到这份上,她心情大好,嘴角都忍不住微微翘起,只不过,闻人木看不出来她心情好就是了。
“以前在军营时,便时常有人在末将背后说,末将是靠美色,靠卖肉,才成为将军的亲兵。曾经听这些中伤之言,末将并未放在心上,因为末将知道,这不是真的,是他们嫉妒,自己杜撰的。”
他顿了一下,接着道,“末将跟在将军麾下,不过短短一年时间,就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兵蛋子,成为负责将军安危的亲卫。末将惶恐,闻人木何德何能,能够得到将军的赏识和提拔?”
“近来,和将军接触,愈加发现将军是一个很好的人。”
哎?发好人卡吗?
双手环胸,白岚好整以暇的看闻人木到底要说些什么。
“将军……”闻人木咬了咬牙,鼓起勇气道,“将军天人之姿,勇猛非凡,是大英雄,应娇妻美妾相伴,儿女绕膝才对。末将……却对将军起了旖旎心思。”
说完这个,好似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闻人木头也不低了,腰也不弯了,昂首挺胸,闭着眼道,“请将军除去末将军籍,将末将赶出去!”
噗……
白岚又要喷笑了。
这闻人木怎么这么可爱。
发现了对她的旖旎心思,却是要她将他赶走吗?
他身体站的笔直,比她高了半个头,昂首挺胸时,气势如虹,怎么看,都是个铁血军人,怎么也想不到,他在说的,竟然这样的问题。
他语气中气十足,好像除去他军籍是特别光荣的一件事。
不过,颤抖的睫羽还是出卖了他。
他的内心正在受到煎熬,他正等待着审判。
他一早发现了对她的心思,如果想要离开的话,早就偷偷摸摸的走了,又何必等到今日,这么郑重其事的约她出来,说这么多给个铺垫?
真是一个不诚实的小孩。
十七岁的如花之年啊。
白岚在闻人木闭眼的空档,唇角翘起,勾出一个明媚的笑颜。
果然,在这种世外桃源,才能让人放下心结,直视内心深处的想法。
若是在回秦国的路上,闻人木再怎么大胆,也无法忘记家仇国恨,靠近她的。
闻人木忐忑的等一个结果。
将军却迟迟不发话,他等的十分揪心。
一张白皙似雪的脸,慢慢失了血色,变得惨白。
果然,他得不到将军的亲睐啊!
他的爱慕,给将军添麻烦了吧?
哪怕这些日子,他们如此亲近。
常常有队员跟他讲,将军是断袖。
他从来不信的。
可最后,他却有那么一点期待。
如果,将军是断袖就好了。
那他,至少还有机会,不会像现在这样,一败涂地。
闻人木有些绝望的想,要是将军开除了他的军籍,他就找个无人的地方,陪父皇母妃,陪朝国一起死了吧。
嗯……朝国皇宫那一棵桂花树不错,不知道还在否?
据说,母妃就是在那里自缢的。
“阿木如此,甚得我心,怎会开除军籍呢?”
阿木如此,甚得我心,怎会开除军籍呢?
“将军?”闻人木不可置信的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