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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也不会放过薛雁南。
  薛雁南抽出剑,和吴意也在应付。
  刹那间刀光剑影。
  在唐离看来,蝼蚁便是蝼蚁,纵然他身上的伤重得他连走路都缓慢,但他的命也轮不到这些人拿。
  只要他有一口气在,便谁都没法杀他。
  仍然威力巨大的两招下去,数人死在他的手上,他的喉间又有压制不住的血在上涌,嘴角溢出鲜红。
  他并不恋战,何况是这种时候。
  又一招下去,找到机会的他果断倏地转身跃起,他抬掌一推,那些攻向薛雁南的人死的死伤的伤。
  在薛雁南愣神间,他已落到其身侧继续出手。
  看起来,他似乎在帮对方。
  但下一瞬,他以薛雁南无法反应的速度捏住其手腕,随之一使力,骨节碎裂的声音清晰地响起。
  薛雁南握剑的力道下意识微松。
  他的脸陡地更白。
  没有任何停顿的余地,唐离一气呵成地夺了薛雁南的剑。
  吴意大惊:“世子!”
  与此同时,唐离利落迅速地用剑扫开眼见着就要伤到他的人,随即跃起,施用他那出神入化的轻功飞开。
  被捏断手腕的薛雁南,立即徒手应对攻击。
  但唐离给他的小插曲,让几乎只有一手可用的他应对不够及时,他没来得及转身,一把剑刺中他的身体。
  吴意跳过来帮忙,不由怒吼:“唐离!”
  唐离落在一棵不近不远的树上,目睹着薛雁南的狼狈,他冰冷地勾起嘴角,道了声:“薛世子本就该死。”
  肖想柳织织的人,都该死。
  话罢,他在其他人靠近之前,飞离而去。
  眨眼间,便不见他的身影。
  大部分人追着唐离而去,伤上加伤的薛雁南夺了敌人的一把刀,惨白着一张脸,凝神艰难地应付着剩下的人。
  渐渐地,吴意也难免落伤。
  主仆俩所面临的危险,难以估量。
  至于唐离,在甩开身后的追赶后,便落地踉跄地捂胸吐了一大口血,难以支撑的他,倚着一棵树无力地瘫坐下。
  他喘着气,情况明显比薛雁南还要糟糕。
  他闭上眼抿了下寡白的唇,便抬手运功疗起伤。
  柳织织给他的那一下,最为致命。
  何况是经历过后面的种种强撑,他背后的血已哗哗地流。
  血已爬满他整个背部。
  过去许久,他才暂时又有力气活动,便扶着树爬起身,仍不怕死的运起轻功飞起,朝惜风楼最近的据点去。
  途中,他几次差点由空中落下。
  磕磕碰碰的路途后,他到据点时,已是近午时。
  他落地便不由咳了咳,眼前阵阵发黑。
  他吞了吞喉间的血。
  白潜玉踏出门槛看到他不过找了柳织织一趟,伤势便又重了大半,脸色免不得沉下:“你真是不要命。”
  要命?
  唐离惨淡无力地笑了。
  若没了柳织织,他要命干什么?
  他的喉结又滚了滚,压下那股血腥味后,道:“找柳织织。”
  他现在只要柳织织。
  白潜玉拿唐离毫无办法,与这种偏执的人根本没法讲道理,他叉腰气得笑了笑,只能道:“你去休息,我给你找。”
  他早知这厮肯定会再出事,故意在此候着呢!
  能找就好,唐离捂着胸,步伐颤颤地迈过门槛往里走。
  期间他差点摔倒。
  白潜玉转身,就看到唐离背上的血,满满当当的,看不到一块空隙。
  简直刺目得眼疼。
  白潜玉眯了眯眼,又气得笑了笑。
  他忍了忍怒,先是吩咐了人好生照顾唐离,便亲自去着手调查柳织织,那个该死的女人的行踪。
  他的线索网,可谓天下第一。
  当日晚上,他得知柳织织与许遥风一道待在都城。
  本来为了让唐离好生养养伤,他打算先隐瞒着,未想听闻柳织织的消息后,他刚转身就见到唐离正步来。
  不过休息半日,能活动的唐离,又开始不省心。
  他靠近便问:“她在哪里?”
  哪怕休息过,他说起话来,明显仍是难以提气的。
  他盯着白潜玉的目光,却是有力。
  白潜玉一时沉默,正打算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唐离拉大声音,又咄咄地问了声:“她在哪里?”
  这刨根问底的架势,显然不好应付。
  白潜玉被弄得颇烦,只能没好气地说道:“她在都城,你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有能力赶过去?”
  不愧是妖,来来去去的,凡人无法比。
  他们根本无法追。
  但白潜玉的话刚落下,唐离倏地出声:“备马。”
  白潜玉欲劝:“你……”
  唐离打断他:“备马!”
  白潜玉烦躁地一脚踢开面前的石子,只能吩咐人去备两匹马,唐离得到马,便立即快马加鞭地往都城赶。
  白潜玉怕唐离出事,骑马紧随着相护。
  次日早上。
  都城。
  柳织织和许遥风,正待于一家客栈的大堂内用早餐。
  因着两人的相貌出色,也因着传言中的一仙一妖就在城内,来来去去的人,便总把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不少人觉得,他们的形象很像那一仙一妖。
  但没人敢说什么。
  两人食罢早餐,结了账踏出客栈。
  外面的传言,他们亦是知道的,也从未放心上过。
  毕竟,没人抓得住他们。
  行走间,柳织织又有反胃的感觉,便赶紧去到路边的一棵树边呕起。
  她发现,自从开始起反应后,她吐得越来越频繁。
  还真是颇为辛苦。
  正是她还在吐时,忽闻密集的脚步声极有节奏地靠近,她立即转头,便看到一群官兵将她和许遥风围住。
  官兵让开道,景初骑着马靠近。
  柳织织见势,便接过许遥风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水囊,快速地漱了漱口,洗去嘴里让她不爽的异味。
  她下意识朝师父靠了靠。
  来者似乎并无不善,景初下了马,过来毕恭毕敬地朝他们行礼:“在下见过两位仙人,无意打扰。”
  屁的无意打扰,这就是在打扰。
  柳织织暗暗吐槽。
  景初说着话,目光却一直来回落在柳织织和许遥风身上,几乎眼睛不眨,足够证明他对他们究竟有多感兴趣。
  沉醉于权位的人,怕是都会感兴趣。
  仙也好,妖也罢,其力量都是凡人无法估量的。
  景初又道:“父皇最近没少听到两位仙人的盛名,在下奉父皇之命,特来邀请两位仙人入宫坐坐。”
  柳织织看向许遥风。
  许遥风没说话,迈步就走。
  柳织织便跟上。
  景初见了,马上紧随道:“仙人……”
  然而即将靠近的他,话未说完,就被一股无形的屏障弹开。
  好好一个太子,当众摔在地上。
  他闷哼一声,便惊住。
  许遥风带着柳织织神色不变地前行间,拦在他们前头的官兵自动被弹开,为两人腾出空道,畅通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