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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修马上担忧地问道:“你怎么了?”
  柳织织摆了摆手:“没事。”
  若她是纯正的古代人,估计不会多想什么,但她可是看遍各种小说的现代人,哪里能猜不到自己可能是……
  越想越不对头。
  她放下筷子:“我有些不舒服,先去歇息。”
  话罢,她赶紧起身离开。
  “这……”
  慕修看着他踏出正厅后,再瞧了瞧满桌子的好菜。
  莫不是她不想吃肉?
  觉得太腻了?
  在这山寨待过一次的柳织织知道自己的房间在哪里,不用其他人引路,她很快进了房间,将门关上。
  她由桌边坐下,为自己把脉。
  看书上说过,喜脉的脉状是,如珠滚玉盘。
  第065章
  在离慕修这山头极远, 靠近苧南的一个地方,坐落着惜风楼的其中一个据点,该据点依山傍水,风景极好。
  夜色下, 湖前亭中, 唐离正倚着红柱喝酒。
  因为背后的伤, 他的脸色苍白。
  他大概在这里喝了很久, 眼里满是浓浓的酒气, 混浊泛红。
  他只冷漠地喝着, 一壶又一壶。
  宴七立在旁边, 并不是没有劝过, 毕竟寻常时候如此喝都会伤身, 何况公子当下是受了大伤。
  白日时, 公子顶着满背的血,到处找少夫人, 已是失血过多到险些没了意识,后来好不容易处理好伤, 便一直在此喝酒。
  他怎么劝, 都无用处。
  这简直是不要命。
  又是过去许久,夜更深时,唐离所等的白潜玉终于过来,他提着剑,面无表情地踏入亭中,显然心情不佳。
  他也有伤,脸色亦是不好。
  好在他身强体壮的,一整日的休整足够令他来去自如。
  唐离没看他,只吩咐:“找柳织织。”
  白潜玉冷冷地看着唐离, 将其不断作践自己的德行收入眼底,便讽道:“怎么?她又跑了?你也又受伤了?”
  现在的白潜玉,显然是带刺的。
  唐离没答,颓然地再道了遍:“找柳织织。”
  话罢,他便抬起酒壶,仰头猛灌。
  白潜玉看不过去,上前一把夺了他的酒壶,愤怒出声:“你够了,为了那样一个没良心的女人,真不要命?”
  没良心?
  唐离闻言,惨淡地笑了。
  她连心都没有,哪来的良心?
  这不怨她。
  他抬起手,五指一收,桌上的一壶酒落入他手中,白潜玉正欲再夺,被他先一步推开:“滚,找柳织织。”
  他继续喝,喉结猛滚。
  酒水洒满身。
  白潜玉目睹唐离的脸色,在渐渐越发白。
  他眯了眯眼,心中的气更蹭蹭地涨,说的话,也更不留情:“她是妖,你区区一个凡人,留不住一个不爱你的妖。”
  不爱你的妖……
  唐离闻言,喝酒的动作暂时停下。
  他忽然捏碎手中酒壶。
  锋利的碎片被捏入他的掌中,鲜血滴下。
  宴七见了,不由焦心:“公子。”
  唐离又拿了壶酒喝,他似乎是感觉不到痛的,无论是背上,还是身上,那都不及心上要来得疼。
  白潜玉不由斥了声:“唐离!”
  唐离听不下去任何有的没的,他终于厉色看向白潜玉,也斥了声:“去找!”
  他等不及。
  白潜玉冷冷地笑:“真是疯了。”
  他转身离开。
  随着白潜玉的离开,唐离继续喝着。
  宴七忍不住又劝:“公子,少夫人已经很厉害了,您若再如此糟蹋自己的身子,是更没能力留住她的。”
  唐离沉沉地看向宴七:“滚。”
  宴七出声:“公子……”
  唐离仰头一口气将壶中酒饮尽,便掩着嘴咳嗽起,浑浊的咳嗽声,昭示着他如今的身体状况极其不好。
  宴七极为心疼,只觉得要哭了。
  这都是什么事。
  天下女人那么多,公子偏偏爱上最不该爱的。
  唐离咳了许久,才缓缓停下,他靠着红柱闭上眼,手里拿着空酒壶软软地搭在膝盖上,似是没了力气。
  宴七唤他:“公子?”
  唐离不知在想些什么,沉默了好一会,才终于道:“我真的好怕失去她,为何会变成这样?”
  咳嗽过后的他,声音嘶哑得难听。
  宴七叹了口气。
  唐离的眼睛始终没睁,继续幽幽地说道:“好想她,才分开就想了。”
  想抱她,想亲她。
  想得心都在疼,越来越疼。
  宴七思起一句话,无情之人最深情。
  公子无情了二十几年,所有的感情都只给了那么一个人,有些难以想象,11.12这究竟是份什么样的深情。
  唐离闭着眼,似乎沉浸于什么。
  宴七庆幸他没再喝。
  且说柳织织,空有喜脉理论,没有实践经验的她,根本无法判断自己这是不是喜脉,何况她的体质本就特殊。
  她也不敢找普通大夫,毕竟她不是人。
  所以她先在山寨好生休息了一晚,次日又往湫渠镇回。
  凭着她这不利索的法术,她到许遥风那里时,已是近午时。
  她踏进院中,就见许遥风正独自坐于亭下抚琴。
  他的琴声自然美妙,透着静和。
  有沉定人心的效果。
  柳织织颇为诧异,马上跑了过去:“师父!”
  她没想到他真在。
  许遥风指下抚琴动作不停,他抬眸看了她一眼:“嗯。”
  柳织织由他旁边坐下,她稍稍想了想,便直接朝他伸出自己的手:“师父,你给我号号脉。”
  未想许遥风吐出两字:“喜脉。”
  柳织织愣住:“啊?”
  许遥风又道:“你已有一个半月的身孕。”
  柳织织问他:“你光用眼睛,就能看得出来?”
  不对,这不是重点。
  柳织织马上转而问:“真的假的?”
  她面有怔意。
  许遥风道:“之前救你时,我就已发现你有身孕。”
  柳织织便又问:“那你怎么不说?”
  许遥风缓缓抬手按住琴弦,终于停下抚琴,桌上古琴随之消失。
  他道:“因为知道,你不会想唐离知道。”
  柳织织闻言,眼睛眨了眨。
  所以他是故意帮她隐瞒,待唐离不在了,才说出来?
  她还以为,他这师父不会插手她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