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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初摇了摇头,叹道:“一听说你回来,我便过来探望,你可用不着如此冷着脸,好歹算是知己。”
  仍旧得不到对方的回应,他只能继续自顾自话。
  与薛雁南待一块,都习惯如此。
  直到踏进薛雁南的独院,他想起什么,便道:“除了来看你之外,我也是来顺道通知你,明日是我的生辰,你既然凑巧今日回来,就别忘赏个脸,明日去我那里玩玩。”
  薛雁南终于回应:“嗯。”
  知道薛雁南要沐浴,景初忽然正色唤住他:“雁南。”
  薛雁南顿足。
  这时,迟一步到府的吴意正步过来。
  景初虽贵为太子,倒没什么太大的架子,他看着薛雁南的后脑,迟疑了会,才问道:“你与若瑶,是真已结束?”
  薛雁南稍默,应了声:“嗯。”
  景初似有释然的意思,他道:“既如此,就别怨兄弟我出手。”
  薛雁南迈步就走。
  “等等!”景初又唤住他。
  景初上前拍了下薛雁南的肩:“说起来,最近我一直想抓住柳织织,奈何找不到线索,你这里可有线索?”
  那种祸害,自是不能放过。
  薛雁南稍抿了下唇,只道:“别问我。”
  言罢,他便往里去。
  景初闻言,觉得颇为诧异,不懂这小子是何意。他愣了愣,便欲问吴意,却见吴意大步追上自家世子。
  他立在原地,觉得莫名其妙。
  吴意与薛雁南一道入了屋,他想了想,便疑惑地问道:“太子怎不问世子与戚姑娘为何分开?”
  薛雁南脱去外衣,淡道:“他知道的不会少。”
  有些人,就是甘愿。
  日头西隐,夜临,国师府内的柳织织,不知不觉真在唐离的床上睡了一宿,又在凌晨准时醒来。
  她睁眼,扑鼻而来的就是唐离的气息。
  她被他揽在怀里,宛若是个抱枕。
  思起自己昨日躲过一劫,她暗暗松了口气,便小心掰起他那环在她腰上的胳膊,却无法撼动。
  她想了想,转头朝身后的他小声道:“我想起床。”
  唐离不知醒没醒,反正是放开了她。
  许是因他了解,这丫头的作息与正常人不一样,便不打算管她。
  得到解脱,柳织织轻轻下床。
  她瞧了瞧仍在睡的唐离,颇为自然地拿过自己的外衣穿上,穿着穿着,才意识到自己的外衣是被人脱的。
  她撇嘴暗骂,大变.态!
  她离开房间,未想竟见到白日那婢女正候着,便诧异:“你……”
  婢女福身道:“奴婢这就伺候姑娘洗漱。”
  敢情这婢女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柳织织看着婢女离远,便老实去到亭内坐下,后来婢女伺候她洗漱时,她问道:“你叫什么?”
  婢女应道:“奴婢霁月。”
  霁月?
  柳织织暗觉,这名字还怪好听。
  洗漱罢,霁月又给她准备了丰盛的早膳,柳织织吃着早膳,不得不觉得这种米虫日子真是怪爽。
  反正比颠沛流离的日子爽,毕竟她也是条咸鱼。
  她夹了个美味的水晶肉包搁嘴里,吃得爽。
  悠悠地吃罢,她放下筷子,对霁月道:“你忙你的,我去散散步。”
  霁月只福了个身,由她去。
  离开成乐轩,柳织织朝院内收拾碗筷的霁月看了眼,既然有这机会,她哪能会不想着逃跑。
  成功与否,试试便知。
  说不定哪天,她就真彻底摆脱唐离了呢?
  想就做,她便缓缓朝西侧门的方向散着步,期间她也有遇到一些侍卫或是下人什么的,但没人管她。
  直至到西侧门前,她正欲步过去,却被忽然跳出的侍卫拦住。
  她愣了愣,这些人是鬼吗?
  她马上敛色,说道:“我要出去玩。”
  侍卫面无表情,只道:“公子说过,姑娘可在这国师府任意走动,唯独不能未经过他的同意出府。”
  柳织织拧眉,这是囚.禁?
  知道走不了,她只能转身往回去,后来她想想,决定爬墙试试,然而她还没有靠近墙,却又被跳出的侍卫拦住。
  为了探底,她便去其他地方试,无不意外地被拦住。
  柳织织无语。
  这根本就是把整个国师府都给围了起来。
  她撇着嘴,只能骂骂咧咧地往回走。
  直到路过一个小池,她顿足。
  她看着那水稍思,便在瞧了瞧没有人的周围后,悄悄过去下水。
  死唐离,不是将她看得紧吗?她就一直躲在水里,直到他将国师府的人都派出去寻她,她再出来逃掉。
  入了水,她舒爽地在水底玩起。
  凌晨渐渐步入黎明,国师府来来去去的人多了些,这期间,柳织织始终未从水里出来,倒是陪鱼玩得挺好。
  天大亮时,颇为喜欢赖床的唐离才睁开眼。
  他坐起身没一会,外头听到动静的宴七就推门进来伺候他穿衣洗漱,期间突有侍卫来报:“公子,柳姑娘不见了。”
  唐离闻言,穿衣动作稍顿。
  对此,他并无多大意外的样子。
  在他的认知里,那丫头素来都是如此,逮到机会,铁定会乱窜。
  他吩咐下去:“掘地三尺地找。”
  侍卫应下:“是!”
  穿衣洗漱罢,唐离便坐在桌旁惬意地用膳,后来侍卫又来报:“公子,府内每处都寻过,没有柳姑娘的身影。”
  唐离嚼着早膳,眉眼无异。
  这时宴七道:“莫不是她躲开了那天罗地网,成功出了府?”
  唐离只笑笑,说道:“去查查她最后出现的地方。”
  侍卫应下离去。
  唐离用好早膳,把玩着折扇悠悠地踏出成乐轩。
  他前行间,侍卫再过来禀报:“公子,柳姑娘最后出现的地方似乎是府上西北面的那池子周围。”
  唐离勾唇,便转身往西北面去。
  他始终不匆不忙。
  有一段时间后,他才迟迟地到那池边。
  他过去随意地斜蹲下,一只胳膊担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持着折扇在水面缓缓移动,滑出道道涟漪。
  他懒懒地说道:“不出来,我就生气了。”
  话虽如此说,倒听不出他语中真有生气的意思,反而像在玩。
  跟在后头的宴七着实觉得匪夷所思,他们公子似乎越来越喜欢和这柳织织玩,每日都乐此不疲。
  这简直就是两个孩子。
  唐离等了一阵,没等到水中有动静,便数了起来。
  “一。”
  “二。”
  “三。”
  水中依然毫无动静,像是根本没人,也像是心理战。
  唐离稍顿,思起自己那大涨的内力,便将折扇搁到左手上,看了看自己的右掌后,直接朝着水面五指一收。
  哗啦——
  柳织织的身影倏地从水里飞出,唐离及时起身躲开,只用手握住她的胳膊,协助她稳稳落地。
  柳织织浑身湿漉漉,懵懵地站着。
  她缓缓侧头看向唐离,不可思议道:“你丫的是东方不败吗?”
  她当初看原文,咋不知道这世界的武功如此夸张?
  唐离扬眉不解,他放开她:“东方不败是谁?”
  柳织织不解释,抹了把脸上的水。
  东方不败是谁,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很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