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除御史中丞官职,剥夺其京籍,与其家人三代流放广南东荒凉之地行苦力,三代之内不准回京不准参与科考。剥夺齐王爵位,贬为庶人,开除宗籍,圈禁京外庄园,永世不得踏入京城,三代之内不能参与科考。
而御史台,出了这么一个大贪污,皇上不信任御史台了,他要重洗御史台。而那些被褚寻抓到的地方官员,他们和京官勾结,不止是隐瞒不报的罪名,通通给他斩立决。
该判的判刑,该流放的流放。
更重要的是,御史中丞亲口承认自己与各地地方官多有勾结。
这代表着什么?
顾元白都要忍不住笑出声了。
这代表着,他可以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反腐大作战了。
而这次的大作战,他可以使用雷霆手段,使用兵马,大范围往深处去查、去探究,而众所周知,反腐活动一向是统治者除掉某些人的手段。
御史台啊。
终于要真正变成朕的耳目了。
*
圣旨出来之后,朝廷震惊。
御史台人人自危,御史大夫本已快要致仕,此时却接了大任,日日夜夜叹息自己晚走了一步,弄到如今这如履薄冰的地步。
齐王一行人已经被赶出了京城,他们一家老小都是富贵山中养出来的贵族。此番被赶出去,人人表情茫然,无论是年纪大的还是年纪小的,看着芸芸众生,突然产生一种无处为家的无措。
禁兵们神情凶狠,要赶着他们到什么都没有的庄园内,从此,不得踏出庄园一步,要被圈禁至死。
最小的幺子顾闻,即便是父兄在牢中艰难度日的时候也未曾受过一丝半点的苛刻。他不安地攥着娘亲的衣角,哭嚎着道:“我的珠子!我的珠子!”
他的娘亲抹泪不语,圣上将他们赶出王府,他们除了自己这一身的锦罗绸缎和几样首饰,哪里还拿了其他东西?
齐王面色绝望到了面无表情,他不知道明明最开始只是故意传错了一个消息,最后怎么会落得如今这番境地。
等他听到了幺子哭声后才猛地回神暴起,齐王掐着幺子的脖子,双目快要瞪出眼眶,“我掐死你,我掐死你!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哭嚎和拉扯混乱,大人的低泣和小儿的哭声扰人。
齐王的几个大儿子在一旁心寒地看着这一幕。
养尊处优的一家人,离开了皇室宗亲的名头,到了落魄庄园内,还能活下去吗?
第33章
顾元白处理御史中丞和齐王的事处理得很快速,乃至那些胆子大到敢隐瞒消息不去上报的地方官没到京城之前,就背上了一个贪污、与京官勾结的罪名。
应该说他们本来就有这个罪名,只是褚寻没有达到顾元白的期待,他被那几次的夺命危机给吓怕了,没敢把这些人贪污的证据揪出来,既然如此,顾元白只好自己下手了。
黄河中下游正是山东、河南一带,这些贪官将皇上赈灾修河道的钱也敢挪用,更何况各地的大粮仓、肉仓武器仓等各种储蓄,里面也不知被这些蛀虫给弄成了什么样。
这些地方官甫一送到京城,直接就被顾元白送到了地牢。
他手中关于他们的证据可一点儿也不少,这些东西都被送到了相关机构,让大理寺一件件的审。要把他们嘴里吃了多少的民脂民膏,受贿了多少东西,给一个一个地给查出来。至于和这些官员勾结的其他人,更深的人,他查的只是浅尝辄止。
吓一吓这些藏在深处的人,给他们一个将这些贪污的东西给他还回来的机会。
顾元白不需要知道全国上下有多少蛀虫,他只要这些蛀虫把吃下的东西再给偷偷吐出来,只要在他没发现之前给吐出来,在反腐之前,顾元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先清洗御史台,有案底的贪污的都给扔到了大理寺,干净的留下,再进去一批新的人手。褚卫身上有御史的那股轴劲和傲气,把他也放里面去磨磨性子。
还有褚寻,也要升官。
而那些在早朝上,敢为齐王说话的人,他们将会从京城调到地方,被抹去京官的身份来补上这些缺口,然后开始承担之后来自圣上的反腐行动。
不是敢接宗亲的钱替宗亲说话吗?
那你就给朕永远滚出政治权利中心吧。
一件件事务处理起来,政事堂和枢密院两府的人都忙得头晕眼花,整个朝堂上下谁也不敢大声喘气。顾元白也是工作时间大大增长,等回过神来,正好是御史中丞被抄家流放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