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直躲在发簪里的阿喜,这两天极为活跃,跳出来到处乱晃,看得萧文然想打人,就像现在,她正在洗澡,结果这妹子,直接从热气腾腾的澡盆中冒出来。
萧文然拍着自己的胸口,深呼吸一二三,怒气冲冲的吼:“李言喜,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人吓人吓死人啊!”
阿喜很无辜:“小然,你忘了,我早就挂了,因不是人了。”
萧文然:“......”突然不知道说什么的无力感。
紧接着这姑娘又伸出白生生的手,拿着一条不知道哪个烧给她的小手绢,在自己的眼角擦了擦,看向萧文然的双眼,水亮水亮的,极为惹人怜爱,以一种控诉的语气说道:“小然,你这是在提醒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么。”
然后嘤嘤嘤的飘走。
萧文然:“......”也不知道这女鬼的厚脸皮是谁教的,弄得好像我欺负她了一样。
无力吐槽寂寞如雪的女鬼阿喜,对于这样的恶趣味,她只有深深的无力感,还有就是一种不舍,她有预感,阿喜距离离开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她也是至今才明白阿喜的执念,作为一个暗卫的后代,你能指望她有多为自己着想,不过就是任务未能完成,无言面对死去的父母罢了。
阿喜父亲,其实是负责海盗出没调查的主要人员,之所以一直不肯入轮回,不过就是惦记这父母离开都还念念不忘的任务,一直植入血脉的责任感,这就好像萧文然,总是无法眼睁睁看着国民陷入战乱的道理是一样的。
多年的教养造就这种深入骨髓的使命感,不是说不管就能够控制住自己不管的,也许阿喜一开始就看出了她的同,但是也看到了她们之间的相似点,所以才会迅速的选择寄生在她的身上。
鬼的寄生,就是相当于人赌命的行为,信错了人,万劫不复,魂飞魄散都是有的,毕竟这个世界上能够克制鬼的东西太多,就拿身边的两个道士来说,都是极为擅长这一套的规律,乃是这一行的行家。
果真,等张长健传来消息,剿灭海盗极为成功的时候,阿喜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事情终于了解,张长健回来之后,整个人都透着犀利哥的放浪不羁,浑身上下都邋遢的不忍直视,蹲在街头,估计都有人往他面前扔铜板,等他一通洗漱之后,才终于神清气爽的到了曾经的茶室,现在的棋牌室,给萧文然等人诉说经过。
张长健有些感慨的说道:“谁能够想到,所谓海盗其实与山中土匪其实是同一批人,虽说都是都是恶贼,可却天差地别,朝廷的探查方式,一开始就陷入了误区。”
“海盗、山匪、村民,三种角色来回交替,村落后山山腰,有直行通道,穿山而过,三座山后面就是山匪窝,而无论是山匪窝还是村落,其实只要翻过两座山,就是大海。”
“海盗一入水,就好似鱼儿入水,灵活自在,若不是提前有所防备,根本就无法捉得住他们。”
对于这个问题,众人都觉得唏嘘不已,很多案件就是这样的,你想破脑袋也无法预测结局会有多么的出乎意料,终归一点,人心难测,坏人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他能够坏得多彻底。
斐安逸也松了一口气,自家娘子的霉运终于度过了,有一个经常遇险的娘子,他作为夫君,劳心劳力已经成为习惯,好在萧文然做事很有分寸,能够自己解决的,从来不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萧文然也是很开心,回到屋子里就忍不住抱着斐安逸的腰傻乐:“安逸,你说我们下一个去什么地方,我是不敢继续在这里生活下去了,谁知道还有没有海盗余孽。”
斐安逸搂着兴致匆匆的萧文然,也开始仔细思考这个问题,这里确实不适合继续久住,靠近大海的地方,都染上了大海的不确定性。
乘乱离开不是一个好法子,现在这时期往外跑的人太多了,萧文然现在可谓是家大业大,就是要离开,也得带着新成员们一起走。
她可舍不得让自己那群可爱的婢女们面临失业的哀愁,理应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总是哪里都跑,果真还是有了顾虑,反而对自己的安危会更加小心翼翼,不然就她也斐安逸,绝对是天高任鸟飞的节奏,哪里危险去哪里,根本就没预估过风险的指数,就撒开小羊蹄子奔腾而去。
所以他们反而得在局势最为平稳的时候,在想这些事情。
不过张长健也没有让他们多等,才不过半月光景,海盗们就被尽数清理了个干干净净,让萧文然和斐安逸的涉险也画上了完美的句号,再无后顾之忧,萧文然表示,张大人的业绩能力还是极为客观的,那效率杠杠的,这样的青年才俊,章昕真应该奖励他一朵小红花。
“你们要走了呀!这次你们立下大功,国主定然会给你们颁发赏赐的,不和我一起回东迪都城么?”张长健其实还有点心思,萧文然明显对东迪内务了解甚多,也不知道是何方人士,若是自己人也就算了。
可是这两人看起来,生活习惯明显不是东迪之人,这就是外国人了,那么他们却能够熟知暗卫才能够知道的事物,这样明显不妙呀,怎么着都得把人忽悠回去再说,而且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对这两人的品行也稍微有所了解,以他们二人配合的态度来看,就不像是对东迪国抱着恶意之人。
萧文然撇了撇嘴:“我才从东迪都城来到这里不就,你又让我求赏赐而回去,你们国主章昕绝对会嘲笑我的,坚决不去,你若是不放心,跟你们国主提我名字就行,以后都是一家人,就没必要提什么赏赐了。”
其实张长健也就是想问问,这其中的联系,既然萧文然都拿他们东迪国主做保证,萧文然的品行有保证,所以张长健自然选择信任。
直到回去之后,他这个消息不够灵通的刑部侍郎,才知道萧文然和斐安逸的身份,不免有些感慨,身份高的人貌似都有些妻管严,就像自家爷爷,还有自家亲爹,以及提拔自己的国师大人。
难道这也是前人流传下来的高智慧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