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5 拖延之计
金銮殿中发生的事情,不出半个时辰,蓝皇后和贤妃就先后得到了消息,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不知道皇上此举到底是几个意思。
皇上年事已高,膝下又只有两位王爷,按道理,应该尽早的择优立储君才是,但是这个时候,皇上不但不考虑立储君一事,甚至直接将两位王爷都派往封地去了,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
而且这封地划分也颇有深意,一个在不毛之地,但是却得了兵权,一个失了兵权,但是却得了富饶之地,看上去倒像是平常帝王最常用的平衡之术,但是都这个时候了,皇上还直接将两位王爷都下放了,难不成是因为这阵子两位王爷斗的太狠了,让皇上产生危机感了,为了自己的皇位稳固,所以直接让两人都离开权力中心?
虽然这种说法也过得去,但是若是皇上一旦发生了什么意外,两位王爷都在千里之外,而且又远离权力中心,到时候若是皇上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岂不是会让整个南龙国陷入动乱?
蓝皇后得知皇上的旨意之后,脸色大变,当下也顾不上是白天还是晚上,直接拿了自己的牌子,简单的掩饰了一翻就出了宫,直奔楚王府而去,同时也让人去相府送了信,让自己的父亲来王府议事。
事关重大,蓝初实下朝之后也没有回府,而是直接去了楚王府,所以蓝皇后过来的时候,蓝初实也早早地就到了。
如今的蓝铬德还在千里之外的祁城,尚不知道南都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召回。所以这会的楚王的书房里面,只有朱瑞平、蓝初实和蓝玉修三个人,其他人都被打发的远远的了。
“父皇这旨意是什么意思,这个时候让我们去封地,这也太突然了吧!”朱瑞平沉着脸背着手在书房里面踱步,显得有些焦躁。
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关于封地的消息,半点都无,所以朱瑞平才会觉得太突然了。若是一个人被封为了太子,另外一个人去封地,还算合情合理,但是让唯二两个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都去封地,父皇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不成,皇上还有他们不知道的私生子,或者父皇更属意定王府的人继承皇位不成,这未免也太荒唐和儿戏了一点吧。
“不管怎样,都在这个时候了,瑞儿绝对不能离开南都。”蓝玉修脸色难看,咬牙切齿的说,心下也对自己的忱边人产生了几分怨恨。派儿子去封地这种大事,皇上竟然连她都瞒着,这么重大的事情,说下旨就下旨,完全不顾她和百官的意愿,着实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要知道,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明白的很,皇上的身体已经一日不日一如了,没准哪天也会像周国的国君那般,突然一下子就病倒了,然后就驾鹤西去了,到时候瑞儿不但远离了权力中心,就连回来都是个问题。所以这种关键的时刻,坚决不能离开南都。
“但是今日早朝父皇态度十分坚定,甚至还因此处罚了好几个大臣,我们要怎么办?”朱瑞平有些烦躁的说。
他当然知道远离南都,去封地上任是不能的,一旦他远离了朝堂,远离了权力中心,即便前朝有外祖父打点,后宫有母后看着,不会出什么大事,但是他还是会渐渐失去对这些朝臣的掌控权,失去现有的不少有利资源。这些都是他这么多年慢慢积累起来,让他一朝放弃,简直比挖心还难受。
“瑞儿!冷静!”蓝初实脸色一板,语气深沉的开口,一双老眼里面满是精光。
“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能冷静的下来!”朱瑞平下意识的反驳出声,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毕竟外放可不比其他,无召是不能回南都的,他还拿什么来争。但是看见自家外祖父的脸色,想起他的身份之后,也慢慢的冷静了下来,然后坐了下来,朝外祖父问道:“外祖父心中可是有了打算?”
“就是,父亲有什么计划,就赶紧说出来吧,这个时候,瑞儿是绝对不能离开南都的,谁知道皇上什么时候会……”说到这里,蓝玉修语气顿了顿,神色也有些微妙。“最好是将朱恒飞那小子外放,让瑞儿一个人留下来,这样我们的胜算就大多了。”
蓝初实眉目沉了沉,心里想着对策,“瑞儿府中不是还有一个身怀六甲的侧妃吗,皇上的旨意是让整个王府的人都去封地上任,不妨以此为借口,在南都多留些时日,待孩子生下来之后,再去封地。”
当然,这个法子虽然有些上不了台面,但是皇家素来注重子嗣,应该会有很多人赞同的。不过,前提是,皇上也会因此而动摇。若是皇上真的一门心思要外放瑞儿,这件事也未必能成。
“可是那个孩子……”蓝玉修初初一听,觉得这法子在理,但是略微想了想,又觉得想不通。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她和父亲还是知道的,这个孩子,到底不能成为他们的保命符。而且她还留在南都呢,皇上可以直接下旨,留莫敏华一个人在宫里,让她照顾就是。
“除了孩子,不是还有修儿你吗!”如果这条路行不通,就只能让修儿吃点苦了,“最近修儿身子不是一直不大好,南龙国素来以孝道治国,若皇上执意外放瑞儿,咱们不妨演一出戏。当然,要向瞒过皇上的眼睛,自然是要吃些苦头的。”
“吃苦头本宫倒是不怕,只要修儿能够留下来。”听到这里,蓝玉修才算是真的安下了心,不管怎么说,能拖延一会就拖延一会,等朱恒飞远走了,到时候整个南都还不是他们说了算。“那边城的二十万大军呢?”
边城的二十万大军是祁城的驻军,自古以来都是为了防止周国的进犯,而定点驻守在那边的,加上蓝家的十万蓝家军,让周国的人每每只能小打小闹,却无法越雷池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