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封建社会的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吗?
蔡茵怡第一次觉得,这个时代是如此的,令人讨厌。
虽然以前也看过电视和小说,当时对这些都只是一笑而过,但是自己真正遇到的时候,才感到无奈和悲哀。
当天晚上,蔡茵怡回去之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几乎一夜未眠。
朱恒飞虽然最后说,一定会尽全力找到证据,保住雅雅的父亲,但是蔡茵怡忽然觉得,在这个黄泉至上的时代,即便真的有证据证明这件事是楚王做的,皇帝也不一定会狠下心,处死自己的亲儿子。
所以到最后,还是要推出一个替罪羊出来,而雅雅的父亲,工部尚书温言,显然就是最好的人选。
第二天天刚放亮,蔡茵怡就打发了丫鬟去送帖子,约温雅和成静儿在绝色坊见面。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必须马上见一见温雅,不然她心里很是不安,总觉得,应该再为她做点什么。
等待的时间是十分煎熬的,送信的丫鬟前脚刚走,蔡茵怡就有些坐不住了,眼睛是不是瞄下门外,看看送信的丫鬟回来了没有,连早膳都没怎么吃,只随意的动了几下筷子。
“小姐,你若觉得时间难过的话,不如和我说说话?”蔡茵怡忘了数十次之后,鬼魉终于看不下去了,直接站在了对着门口的方向,挡住了她看向门外的视线。
鬼魉昨日是在场的,自然也听到了王爷和蔡茵怡的对话,明白蔡茵怡现在在担心些什么,她到底跟在了王爷身边这么多年,见过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多,已经完全激不起她的情绪了,但是她知道,蔡茵怡现在却接受不了,所以这会才会想着转移注意力。
“说话?说什么?”蔡茵怡拧了拧眉,她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官别的事情,而且也不知道有什么话是要和鬼魉说的。
“不如咱们来聊一聊南都城的八卦。”鬼魉兴致勃勃的开口。
蔡茵怡默,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她内心焦急,正好让鬼魉说一说,分散一下注意力。
见蔡茵怡没有拒绝,鬼魉就当她是默认了。“前阵子不是昌平公主嫁人了吗,而且她的那个公公还被贬了,现在他们都住在一个小院子里面。也是他们搬家的时候,大家才知道,那个吴有才啊,表面上对昌平公主痴心不悔,但是府里的通房、暖床小妾啊,可是足足有三十个呢。
昌平公主知道后,差点没掀了院子。但是现在她已经不是公主了,所以那个吴有才也没将她放在眼里,一下子将那些女人全都抬了上来。现在啊,昌平公主每日都闹,那吴有才就干脆整夜整夜宿在花街柳巷去了。”
“这女人也是活该,非得惦记不属于自己的,还总是不安分,想着法子害小姐,落到这样的境地,都是自找的。”
蔡茵怡听完,表情没变,显然对此不是很感兴趣。一个爱而不得女人而已,而且还被打入了尘埃,她实在抬不起什么兴趣。
“还有啊,楚王府那边传来消息,楚王现在很是宠爱莫侧妃,那个莫侧妃也是个心机深的,新婚夜被冷落,如今还能翻身,倒是个有手段的,而且最近还怀上了。那楚王妃听说这个消息之后,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好像还动了胎气。那太医说,楚王妃这一胎怀的有些凶险,以后都需要卧床静养了。”
“话又说回来,那个莫侧妃运气可真好,刚传出怀孕了,那边楚王妃就动了胎气了,要是楚王妃这一胎没了,她肚子那个可不就是皇长子了吗。不过,也得她生的出儿子才行啊。”
“很多看似巧合的事情,都是必然的结果。”蔡茵怡冷冷的回了一句。
她对莫敏华一直讳莫如深的紧,虽然只打过几次照面,而且看上去他们也完全没有利益冲突,当然,除去现在的立场对立不算,但是莫敏华那个女人给她的感觉,很危险。
这种女人,可比昌平公主那样的人,难对付多了。
“小姐这么说,可是怀疑楚王妃动胎气是那莫侧妃动的手?”鬼魉扬眉问道,她是没想到还有这一茬,但是的确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我只是说说而已,没有针对任何人的意思。”
“哦。”听她这么说,鬼魉直接放弃这个想法。左右都是楚王后院的事情,也不关他们的事,他们只需隔岸观火就是。
“还有还有,就是前阵子啊,皇后娘娘从有家点心铺子定的蛋糕,不小心被宫里的猫给打翻了,所以没吃上。到了晚上,听说皇后娘娘似乎整个人都不对劲了,迷迷糊糊的,还时不时乱说话,晚上睡觉也很不安稳,总说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有人在耳边说话什么的。”
“当下整个凤栖宫就乱了,连夜召了太医,也没查出个什么来,只当最近是太累了,嘱咐好好休息就完了。第二日啊,不知是有家点心铺子的蛋糕真的好吃,还是那花茶的效用好,当晚皇后娘娘就觉得精神了不少,也不恍惚了。
所以现在啊,皇后娘娘可是对有家点心铺子的钟情的很,每日必定要吃些,不然怎么也不肯入睡。这事不知怎么的,就一传十十传百了,都说有家点心铺子的蛋糕和花茶,对治疗失眠等,一些小毛病有奇效,现在铺子的生意可是好的不得了。”
“皇后娘娘虽然经常刁难小姐,但是到底还是帮小姐做了一件好事。”鬼魉口没遮拦的道,说完还不忘掩唇轻笑。
听到这里,蔡茵怡忍不住眼神一亮,终于有了几分精神,“你是说,皇后娘娘因为一天没吃有家点心铺子的点心,所以当晚就失眠是吗?”
“是啊。”鬼魉好无所觉的点头。
“真是太好了。”蔡茵怡忍不住惊呼。
看样子,罂粟果粉已经初见成效了,这蓝皇后开始上瘾了。
鬼魉有些疑惑的看着蔡茵怡,不太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高兴了,但是既然高兴了,她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