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灵殿这边。
一大清早昌平公主就开始恶心反胃,不停的干呕,急坏了一大殿的人。
寝殿里面,昌平公主脸色苍白的斜靠在床头,冷汗如雨,精神明显有点不济。她不仅不停的反胃,而且还有些发热。不知道是吃坏了东西,还是怎么了。
“公主,喝点参茶吧,总要吃点东西才会有精神啊。”丽儿捧着一杯参茶,一脸着急的看着昌平公主。这一早上的,吃什么都吐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丽儿原本是珍灵殿一个二等的洒扫宫女,有一天莫名其妙就被昌平公主点中了,成为公主身边的贴身大丫鬟。她没有经过正经的训练,又才上任没有多久,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当下也是手忙脚乱的。
伺候昌平公主的宫女和嬷嬷们也急得团团转,生怕主子有个好歹了,怪罪于他们。
“丽儿,你赶紧去凤栖宫那边知会皇后娘娘一声。小邓子,赶紧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嬷嬷急道。
“是。”叫丽儿的宫女慌乱点头,急色匆匆的跑出去了。
她不知道公主身边的大宫女香儿哪去了,但是她不想也变成那样。
那边的小邓子领了命令,也急色匆匆的朝太医院跑去,刚好跑到门口,却迎面碰上了皇上领着两位太医过来了,而且身后还跟着刑部尚书吴大人,和吴大人家的公子。
“参见皇上,吴大人。”小邓子连忙跪下来行礼。
“这么急冲冲作甚,冲撞了陛下可怎么办。”李公公拂尘一挥,板着脸教训。
“公主病的厉害,又是呕吐又是发热的,所以奴才才会这么着急。”小邓子脸色一白,慌乱的解释。
朱天辉心情十分不好,也懒得搭理这些小事,直接绕过了跪着的小太监,拂袖就大步进了昌平公主的寝殿。
“皇上驾到。”李公公捏着嗓子喊道。
听到通传的声音,乱成一团的寝殿,立刻呼啦啦跪了一大片,脸色惨白的低下头,“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那边全身无力的昌平公主听到皇上来了,面上一喜,以为皇上是听说自己病了,这才特意带着太医过来探望她的,压根就没注意到,皇帝身后的吴武和吴有才。
“行了,都一边候着吧,两位太医赶紧给昌平瞧瞧。”
“是。”陈太医和王太医应声上前,让宫女将床幔放了下来,然后昌平公主一只莹白的手伸出了帷幔外。陈太医小心的搭上一条手帕之后,才细心号脉。
这一号,陈太医当即变了脸色,内心更是惶恐不已。
这脉象,分明是喜脉啊。
昌平公主年芳十六,虽然不是皇家真正的金枝玉叶,但是却是养在帝后膝下,圣上亲封的公主,宠爱无限,将来必定是要嫁给王公贵侯的。但……但是,众所周知,昌平公主因为心仪宸王,一直未曾出嫁,这……怎么就有喜了。
这可是皇室天大的丑闻啊,怎么就被他给碰上了,而且皇上那脸色,着实说不上好。
“王太医,你也看看吧。”陈太医心中有数,挪开了身子,让李太医也号号脉,他害怕是自己出现的幻觉。
皇家的人,同时几个人号脉,讨论最好的法子是常有的事情,所以王太医没有丝毫怀疑,立刻接过了李太医的活儿,细心的号脉。
但是,手才搭上一会,就吓得立刻抽了回来,脸色煞白,“这……”
在南龙国,未婚先孕那可是最让人不齿的,是要侵猪笼的,更何况是皇家的公主。
太医号完脉之后,宫女就麻利的将窗帘捞起,露出斜倚在床头的,昌平公主苍白的精致的脸。
“两位太医,本公主到底是怎么了?”因为有床幔遮挡,昌平公主并没有看见太医怪异的神色,这才有此一问。
“如何。”朱天辉上前一步,沉声问。
“这个……”李太医和王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先开这个口。
“说!”看到太医的表情,朱天辉哪里还会不知道结果,立刻震怒出声。
普通,两位太医立马跪了下来,后面跟进来的吴武和吴有才也是心一沉,跟着跪了下来。
“回……回皇上,公主这是……是有喜了。”两位太医颤颤巍巍的同声说。
咯噔。
昌平公主傻了,整个人像是被雷打了。
吴武也浑身瘫软,这一刻真的觉得吴家完了。而吴有才,显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虽然早就从未知人那里得知,昌平公主可能怀孕了,但是此刻亲耳听到,他还是觉得欣喜若狂。
昌平公主怀的,那可是自己的儿子啊。
虽然昌平公主算计了他,利用了他,但是这脸蛋,这身材,还有那滋味,真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啊,他可是喜欢的紧,娶她为妻,自己可不亏。
“可不能,绝对不可能。”昌平公主掀开被子就下了床,连鞋子都顾不上穿,整个人陷入了癫狂,不由自主想到那屈辱无助的一夜。
吴有才有她的把柄在手,又毁了她的清白,这件事她根本不敢闹大,也不敢和别人说,只希望吴有才能安安分分的,不再纠缠她,又或者想个法子,不着痕迹的杀了他,再找个机会,赖上恒皇兄。
这些天她都想得明明白白了,但是没想到,她的计划一个都还没实施,竟然被人查出有喜了,而且还被父皇抓个正着。
怎么会这样?
“跪下!”朱天辉看着昌平,眼里满是痛心和失望。
昌平公主被皇上震怒的声音,吓得回过神来,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脸色惨白惨白,浑身发抖。
“皇上,是老臣教子无方,才做出这种有违礼教的事,还请皇上降罪。”吴武额头点地,先承认自己的错误。
“公主,我已经向皇上坦白了,我们两情相悦,想请皇上为我们赐婚,如果可以的话,尽快完婚。”
进宫之前,吴武就和吴有才商量好了,将事情大事化小,才有可能逃过一劫,所以这会吴有才跪着爬了过去,对昌平公主已有所指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