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打算管闲事不成?”为首的大汉停在蔡茵怡的面前,竖着粗眉盯着他。但见这人虽然瘦瘦弱弱的,但是身上的料子极好,一看就是贵族子弟,是以也不敢太过放肆。
这里到底是天子脚下,随便走出来一个人,不是达官就是贵族,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轻易得罪的。
这一群人脸上的表情虽然不好看,但是还算是有礼貌,至少没有直接上前就动手。
“我是谁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没打算管闲事。”蔡茵怡直接让开了一步,将躲在她身后的小姑娘露了出来。
不是她不愿意管闲事,而是她完全没搞清楚状况,实在不宜插手。她从里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当初奄奄一息的朱恒飞躺在她面前,她第一想法不是救人,而是考虑利益得失,更何况是如今这样的境地。
“那就谢谢这位小公子了。”听到蔡茵怡说不管闲事,大汉心里一松,脸上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然后朝后面的人挥手,“兄弟们,将她绑了带回去。”
“公子,求你救我,我不想去青楼,我还要照顾生病的爹爹。求你了,救救我吧,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真的,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那姑娘听到蔡茵怡这般说,当下就跪了下来,眼泪啪嗒哒的掉了下来,抓着她的衣摆,一个劲的磕头。
“少在这里装可怜!”为首的大汉生怕蔡茵怡反悔,一个大步上面,做事就要捂住小姑娘的嘴。那小姑娘哪里肯,一个劲的朝后躲,但是她这小力气又哪里躲得过,索性心下一狠,银牙一咬,一口就咬在了大汉的手上。
“哎呦,你这小贱蹄子!”大汉被咬的生疼,脸当下一沉,反手就是一巴掌。
小姑娘也是豁出去了,闭上眼睛不闪也不躲。正当大汉的大掌就要落到小姑娘脸上的时候,得了蔡茵怡示意的鬼魉一个闪身,就将大汉的手拦了下来。
“你一个大男人,作甚欺负一个女人!”
那大汉三大五粗的,又是在气头上,这一巴掌下去,那娇滴滴的小姑娘还不得破相了!她生平最见不得男人欺负女人,所以才会突然让鬼魉出手。
那大汉也是在气头上,才会做出如此冲动的事,等到自己被拦了下来,才觉得后怕。做青楼营生的,最重要的就是那一张脸了,刚刚自己用了几成力道,他自己心里有数,这么一巴掌下去,这姑娘也算是毁了,这帐还不得算在他头上,幸好幸好,被人拦下了。
不过,一码归一码,刚刚这小公子不是说,不会多管闲事吗,这会又插手了,到底是几个意思。
“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小公子这么生气作甚,莫不是看上了这个小姑娘,打算为她赎身?”
在青楼混了这么久,看人的眼色他还是有的。刚刚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这小公子身边那个下人,不过只是一个眨眼就轻描淡写的拦下了他,可见是个武功高强的,这样的人不能轻易得罪。
这个小姑娘虽然出身不咋地,但是着一张小脸,还未长开就有几分姿色了,若是长开了,绝对是美人一个,莫不是这公子看上她了?如此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反正这小姑娘也不是听话的。
蔡茵怡被说的心中气闷,但是又无话可反驳。在这个时代,女人不过是男人的附庸而已,她若是用现代的标准来衡量,气死的只会是自己!
不出意外,她这辈子都会在这里生活下去,甚至会嫁给朱恒飞,成为王妃,甚至是更高的位置。但是,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无论好坏,都会被说成是朱恒飞的,她可以理解,但是却接受不了。
凭什么自己辛辛苦苦的做的,到最后都成了别人的了,虽然那个人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但是那种感觉还是很心塞好不好,为什么不是朱恒飞的,都是她的!
当然,她可以向朱恒飞证明,自己很厉害,也可以撑起半边天,但是天下人却理解不了。看样子,她应该做些什么,循序渐进的,慢慢提高女子的地位才行。
“刚刚这小姑娘说,你们要将她抓进青楼,此事可当真?”
既然打算将这闲事管到底了,自然应该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若是能够用钱解决的事情,自然是最好了。
“公子可别听这姑娘胡说,她可是从我们楼里逃出来的,我们自然应该要抓她回去的。我们楼里的姑娘可都是心甘情愿进去的,绝对不会干强抢的事来。”那大汉狠狠的瞪了地上的小姑娘一眼,这才笑着解释。
“那她是怎么回事?看起来似乎不是心甘情愿啊。”蔡茵怡心中冷笑,做青楼生意的,有几个是家世清白的。或许的确是有因为生计,迫不得已进去的,但是要说全是心甘情愿,她还真是不信。
“这姑娘前几日在街上摆摊,说是要卖身救父,我家老板娘见她长得可爱,便花五十两银子买下了她,让她回去先将她爹安顿好。这姑娘回去请大夫看了病,在家照顾了她爹几天,就来找老板娘了。谁知她一听说是青楼的老板娘买下的她,当下就不愿意了,又还不起钱,哭着闹着要走,说什么钱先欠着,以后再想办法还,还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跑了!”
听完,蔡茵怡顿觉无语。
这事说起来说都没错,又谁都有错。
这姑娘是个孝顺的人,卖身救父是大孝,可惜没有碰上好金主,而且明明已经答应人家了,做什么都愿意,最后知道是青楼的老板娘了,却又反悔,的确是不仗义。
那青楼的老板娘也算通情达理,不但给了银钱,还让她回去照顾爹爹,但是毕竟是买回来的姑娘,哪有你置喙的余地。
“他说的可是真的?”蔡茵怡低着头,问依旧跪坐在地上的小姑娘。
只是一面之词,她自然不会偏听偏信,虽然她觉得,这事差不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