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她不禁笑出了声。
谁会想到当初那个只会撒娇卖萌,又无赖又傲娇还很毒舌的人,竟然是堂堂的皇子,这画风简直不要跳得太快。
她从最开始的不理不睬,冷淡相对,到后面无可奈何,处之任之,最后习以为常。不得不说,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
说起来,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她似乎变了不少,性子倒是越发淡然了,面对朱恒飞的时候,也少了几分当初的张扬和任性,还有霸道。
许是,朱恒飞身份的转变,让她自始至终有一种,他们之间定位模糊的想法,以至于还没搞清楚,该用何种态度面对他。
他们现在算是男女朋友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异地恋无可奈何的感觉?
不过,说起来,异地还不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身份悬殊啊。
想起来就,心塞塞。
翌日一早,曾巧莲和官明带着点心铺子七位出师的厨娘,在众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跟着顺远镖局的马车,走向了去往南都的官路。
南都,宸王府。
这一日,鬼魉火急火燎的从外面赶了回来,招呼都来不及打,几直接冲进了书房。
“王爷,不好了,刚刚得到消息,楚王不知从哪里发现了蛛丝马迹,查到了凤鸣镇,还派了好些暗卫过去。我担心那些暗卫会发现鬼魉和鬼魍,从而猜到蔡姑娘了身份,所以立马将消息送了过来。”
听到鬼魉这么说,朱恒飞脸色一沉,千防万防,到底还是没有防住。不知道朱瑞平到底查到了什么地步,有没有真正发现茵茵,知不知道她在自己心里的位置,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处在危险之中。
“楚王那边去了多少人?”
“不下二十个。”
“你赶紧多派些人过去保护茵茵!不,还是赶紧将我的飞翼牵来,我必须亲自去一趟才行。”没有亲眼看见她安然无恙,他不放心。
“王爷,冷静点!现在还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楚王只是刚刚发现一点蛛丝马迹而已,不然过去就不止二十个人,而是两百人了。”鬼魉看着平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王爷,今日不过是听到楚王想要对蔡姑娘不利的消息,就乱了方寸,连忙出声安慰。
“再说了,您要去凤鸣镇也得先将这边的事情安排妥当了,才能脱身,而且一定不能骑着飞翼过去,飞翼是您的专属坐骑,实在是太打眼了。”
被鬼魑这么一说,朱恒飞这才冷静下来,心里感叹,当真是关心则乱,刚刚那一刻,他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全都不见了,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茵茵千万那不要出事啊。
鬼魑说得对,若是朱瑞平真的查到了茵茵,必然会知道他将鬼魉和鬼魍留在了茵茵的身边,以他多疑的性子,一定会怀疑他暗中肯定还安排了不少了,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他绝对不会只派二十个人过去,所以朱瑞平肯定只是刚刚查到点似是而非的消息而已。
这样说起来,茵茵暂时还是安全的,他必须先将这里的事情安排了。
“鬼魑,你易容成我的样子在王府坐镇,大事你能做主的便直接做主,不能做主的先拖几日,等下我会易容成你的样子带一些暗卫离开,出城后再让一个安慰戴着你的脸回来。最近朝中上下都在忙着楚王大婚的事情,应该不会有太多人注意宸王府的。”
鬼魍他们四个人是先皇后还在世时,就留在他身边的人,跟着他一起长大,亲如兄弟,所以在他们面前,朱恒飞从来不用尊称。而且,鬼魑一直贴身跟着他,熟悉他的脾气和处事方式,所以讲王府暂时交托给他,朱恒飞还是很放心的。
“好,王爷早去早回。既然楚王已经查到了蛛丝马迹,查到蔡姑娘是迟早的事情,不如王爷干脆将蔡姑娘接到南都来吧,这样我们保护她也方便些。”鬼魑轻车熟路的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张人皮面具贴在自己脸上。
“我也想到了,只是不知她愿不愿意跟我回来。”
片刻后,鬼魑从书房走了出来,在回廊下朝暗中打了个手势,便径直出了王府。
凤鸣镇,暗巷民宅。
“鬼魑,我刚刚宸王身边的鬼魉和鬼魍了。”
“暗一,你说的可是当初大皇子四大贴身侍卫中的鬼魉和鬼魍吗?”
“是的。”
“当初四大侍卫出来寻找宸王,跟着宸王回去的就只有两位,还有两位一直不见踪迹,原以为那两位要不是死了,要不就是转明为暗了,没想到竟然窝在这小小的地方。打听到了这两位是在这里做什么吗?”
“好像是跟在一个女人身边?”
“女人?”
“什么样的女人?”
“属下打听过了,这女人不过只是个乡下村姑而已,还是个望门寡妇,不过有些手段,还在镇上开了个铺子。”
“望门寡妇?”被称作鬼魑的黑衣人沉思了下来。
被称作鬼魑的人,便是朱瑞平派到凤鸣镇打探消息的,二十五位暗卫的领头人。此时听到宸王身边的两大侍卫,竟然跟在一个名声如此不堪的村姑身边,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的,宸王失踪的那一段时间,这个村姑在乡下刚好救了一个人,不过这女人因为名声不好,没人和她来往,所以并没有人知道,她救的是不是宸王。”暗一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都说了出来,至于结论,像他这样的人是没有资格说的。
“十有八九就是这个女人了,如今这个女人在哪里?”
“不确定,有可能在铺子里,也有可能在乡下的家里。”
“暗一,你带几个人去乡下,我带几个人去铺子,若是看到这个女人,直接带过来。可以伤了,但是不能让她死了。若是有人阻拦,特别是宸王身边的鬼魉和鬼魍,直接杀无赦!”
“是。”暗一领命,带着几个人嗖的一下,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