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李玉秋和曾怀才他们,翻修铺子,考察市场,寻找进货渠道,忙得如火如荼,那一边曾宏羽和官明两人忙着参加三月的乡试。
一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了,终于到了期待已久的三月,乡试的日子来了。
官明已经提前几天回了和清县准备,曾宏羽也早早的搬来了镇上,做最后的冲刺。
三月初三,乡试拉开了帷幕。
凤鸣镇的乡试是在县衙举行的,在乡试的前一天就会全面封锁,只有持有考试资格的人,在规定的时间内才能进去。乡试只需要一天的时间,从上午辰时开始,到下午酉时结束,吃喝拉撒都在同一个地方,不准离开自己特定的范围,每个考生之间用屏风隔开。
凤鸣镇这个小地方只有五十个考生,五十个里面却只有两个名额,也就是说,在五十个人里面,你要是第一第二名,才能过,不得不说这数字还是挺残酷的。县太爷就是主考官,旁边随时都有衙役巡逻,防止作弊。这种考试,考验的不仅仅是才学,还有定力和承受力。
三月初三,辰时还未到,县衙门口就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大多数都是考生的家属,考生在里面考试一整天,这些人也基本上在外面焦急的等一天的,毕竟,在凤鸣镇,能考上秀才,那绝对是能光宗耀祖的事情,自然是务必重视的。
当初蔡茵怡的爷爷,蔡老爷子就是从这里走出来的秀才之一,所以才会在村里备受尊敬,可惜他的后人,却没有一个像他,考取功名。
蔡茵怡他们来的已经很早了,不过显然别人比他们更早,因为县衙衙门前,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各种殷切希望的声音都有。
“就快到时间了,你都准备好了没?”
“儿啊,好好考试,要是能考上秀才,咱家就出人头地啦。”
“别紧张,这一次考不过明年继续就是了,若是因为紧张影响发挥就好了,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
“你啊你,怎么这么不中用,都已经考了三次了还是没考上,若是这一次还是考不上,你以后就不用考了,给我乖乖的回去种田!”
“这位大嫂,三次没考上还真的不多,我都考了十次了,若是这一次还没过,我都没信心再考了,哎!”
……
类似于这样的声音充斥在蔡茵的耳边,让她突然想起了五十多岁才中举的范仲淹,结果因为太高兴还死了,莫名有喜感。
士农工商,自古当官就是重中之重,若是这一家有个秀才,绝对是光宗耀祖的事,若是能中个举人,那就是妥妥的大官了,至于进士,还有状元、榜眼、探花之类的,那是做梦都不敢想的。
“好了,时间快到了,宏羽,你快点进去吧。”蔡茵怡看了看旁边围着曾宏羽殷切叮嘱的曾氏一家人,颇为无奈的提醒道。
她暗自翻了个白眼,照他们这架势,三天三夜估计还说不完。
“好了好了,时间到了,我会好好考试的,你们回铺子等着吧。”曾宏羽看了看县衙门口的香炉,果然那上面只有一点香没燃完了,等香完全燃尽了,就是考生入场考试了。他赶紧将家人往蔡茵怡的方向推了推,朝县衙的方向走去。
走到一半,他突然记起,蔡茵怡似乎从头到尾都只是看着,都没有和自己说过什么呢,于是定了下脚,转过头问,“茵茵表姐,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茵茵表姐每次说的话都能让人茅塞顿开,有醍醐灌顶之效,所以他希望在考试前能得到她的指点,兴许对自己有帮助呢。
蔡茵怡楞了一下,想了想才说:“做最好的准备,做最坏的打算,不要有负担。”
古代的科举制度和现代的高考制度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是人跃龙门的一道坎。她也参加过高考,所以多少还是能体会到点什么。高考的考题往往不是很难的,但是为什么很多平日成绩极好的人落榜了,而平日不起眼的人成为了黑马,考出了好成绩。
无非是因为心态而已,只要你心平静气,你就比别人快了几步。
“好,我知道了。”曾宏羽点了点头,义无反顾的走了过去。
县衙门前香案上香炉里面的香终于燃尽了,又换了一根新的。衙役敲响了铜锣,考生陆续入场,在此之前,还需要搜身,以防有人作弊。
当然,这五十个里面并不是全部都能进去的,因为每一次考试,不乏冒名顶替的,带小抄作弊的,当然也许还有提前知道考题的。若是为官昏庸,这样的事情,只要有人贿赂,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官清明,就会一一找出来惩治,永远失去乡试的资格。
蔡茵怡知道,朱恒飞派过来的人,绝对不是昏庸之辈,还真的挑出了三个带小抄进去的,两个被人雇佣代替别人考试的,这些人被记了名字,取消了考试资格,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所有人都对他们指指点点,嘲讽讥笑。
一下子五十个人就少了五个,入选的几率提高了一些。
这种香,每一柱就是一个时辰,也就是说,第五根燃尽的时候,就是考试结束的时候,现在还早,所以大户人家会在县衙附近的酒楼客栈等着,打发下人在这里守着。平民出身的人,就只能傻傻站在这里了。当然,这完全是自愿的。
“好了,宏羽已经进去考试了,得要一天呢,我们先回铺子,申时三刻再过来等吧。”等到曾宏羽过了检查,她可不会傻到在太阳底下站一天呢。
“恩,好。”
一行人一步三回头的跟着蔡茵怡走了,虽然他们心里也想过站在这里等一天的,但是这样干等着实在是没意义。他们接手的铺子要开张了,因为以前没做过,事情很生疏又多又杂,也需要他们。
茵茵说的对,等申时三刻再过来就是,两边都不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