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贵被带走的第二天,新的县令就上任了,民众虽然惊讶于这件事发生的如此之快,但是那毕竟是官家的事情,他们听一听,看一看也就过去了,掀不起太大的波澜。
孙贵倒台之后,宇文家便打发人特意来了甘露村,告知蔡茵怡。蔡茵怡知道后,当下便赏了十两银子给报信的人,报信的人没想到不过是走了一趟乡下,转告了一个消息就得了这么多赏钱,拿着银子高高兴兴的走了。
蔡茵怡靠在躺椅上晒太阳,心情倍儿好。看样子,宇文峰的确是个靠谱的人,和他合作不亏。
孙贵倒台了,到时候她和宇文家合作的消息传出去,凤鸣镇就再也没有人敢动她的铺子了,想到以后再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打扰铺子的生意,她就觉得心情很好。
不知道这个新来的县令是不是朱恒飞信任的人,到时候让鬼魍去探一探底。
孙贵已经解决了,铺子歇业三天的勒令也就不存在了,但是蔡茵怡还是依照原计划,歇业三天,因为要春耕了。
她昨日去禁山走了一趟,气候还是暖和起来,雪已经全化了,冬小麦已经长得有她这么高了,玉米棒子已经有拇指粗了,再过一个月就该熟了。
去年买下的地都已经耕过了,所以如今只要随便的耕一下,挖些小坑等着移苗就好。蔡茵怡规划了一下,一半的地种玉米,另外一半种土豆、西红柿,还有其他的蔬菜,还有几亩水田种水稻,留着自家吃。
玉米和土豆可以种三茬,西红柿和水稻只能种两茬,至于蔬菜,种应时节的就好。
玉米初春可以种,五月、九月还能种两茬,土豆必须在十一月份,雨季来临之前都收好,所以初春、四月中、八月冲三茬,西红柿和水稻是初春、夏末各一茬,这样也可以将忙碌的时候错开,不至于到时候手忙脚乱。
她将时间和土地规划好,剩下的就交给小舅和杨阿大了。因为禁山的传说村里人还是有顾忌,所以山下的地由杨阿大和官月管理,做事的事情可以请村里的人。山上的地不多,由曾怀才和铁牛看着,忙起来的时候,自己人帮忙就可以了。
不过今年还多了一个任务,摘花,晒干做花茶。
这种事情,曾氏带着杨大娘、林氏和李大娘就能搞定了。还有闲不住曾老太爷和老太太,偶尔上山摘一摘花。
当初铺子里面的花茶只是打算附赠的,但是没想到后来生意也很好,蔡茵怡便动了心思。这花茶还是因为曾氏比较喜欢花,而且当初她们没什么吃的,有些花是可以食用的,所以曾氏便收的多些,后来有钱了,这些干花就留了下来,被蔡茵怡充分利用,泡了花茶卖。
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山上多的是各种各样的花,所以蔡茵怡便想着,趁机多弄一些,也是个生钱的门道。再说了,以后要开分店了,这花茶也是少不了的。
于是,蔡茵怡便自己上了一趟山,将山上可以做花茶的花,每一种都带了一些回来,给家里人认一认。
“茵茵,春季多梅雨,摘了这么多花也是晒不干的。”曾氏也觉得摘花可行,让她们也有事可干,但是这么多花,没有几个大太阳是晒不干的。
“咱们不晒,让大哥做几张硬竹席子,放在烤炉里面烤干就是,不过要注意火候,也要经常翻动,不然容易焦黑。对了烘焙也可以,就像是做茶叶一样,贴着锅壁,等下我们就试一下,看哪一种方法做出来的更好。”
“这法子不错。”曾氏听了也眼神晶亮,她们每年都会做茶叶,对这种烘焙的手法并不陌生。
“娘,你先带着这些花给干娘她们认一认,我让大哥做硬竹席子去,顺便再去多摘一些花回来,试一试效果怎么样。”
说动便动,蔡茵怡先找了杨阿大,将自己要的东西,描述了一番,等到杨阿大理解了之后,又上了一趟山,这一次她的目的是金银花。
试了几次之后,蔡茵怡便发现了,用锅子烘焙出来的,因为能够时刻注意着,不停的翻动,成色好一些,但是用时很长,而且一次能够烘焙的量太少了。用烤炉烘干的,成色看上去要差一点,但是一次能烘干的量多。
后来蔡茵怡又做了几个小竹耙子,方便在烘干的时候翻动,多翻动几次,成色也不错,这才决定用烘干的办法。
“哇塞,茵茵姐,为什么这种法子你都能想出来,你脑袋到底是怎么长得?”官月惊讶的问,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这么问了,每一次看到蔡茵怡想出新鲜的东西,她都要感叹一番。
没办法,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哥哥是最厉害最聪明的人,但是显然,自己最聪明的哥哥还不如茵茵姐,所以她觉得,茵茵姐应该是多长了一个脑袋。
“额……”蔡茵怡有点尴尬,这些可都不是她自己想出来的,她只是借用而已,“你多看些书自然就知道了,不是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嘛。”
“这一句我听我哥说过,说什么书里面有金子做的屋子,有漂亮的姑娘,所以他才会读那么多书,可是我翻出我哥哥的书,却从来没见过什么金子和姑娘啊。”
官月明显一副你在骗人的表情,让蔡茵怡忍俊不禁。
“这句话的意思不是说书里面有金子和姑娘,而是你读得书多了,你就掌握了书里面的知识了,有了知识就能挣到很多钱,娶到美娇娘。”
“所以茵茵姐这么会赚钱,又懂这么多我们不懂的,是因为读了很多书,掌握了很多知识?”
“差不多吧。”
蔡茵怡瞄了瞄曾氏的脸色,擦了擦额间不存在的虚汗,好在有钱之后,她就开始陆续添置书籍,才能勉强糊弄过去。
“茵茵姐真厉害,若是女子也可以考科举的话,茵茵姐一定能高中,做大官!”
听着官月这么天真的话,众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