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家老二院子。
“爹,你猜我刚刚看见谁了?”蔡兴邦急冲冲的走了进来,对着正在打扫院子的蔡洪超喊。
“看见谁了你这么激动?”因着不过是回来住两三日,蔡洪超只先去了祖宅和老爷子、老太太打过招呼,其他地方也没来得及去,所以没听到什么新鲜事。
“我刚刚看见三婶的娘家人了,就是曾家的姑娘曾巧莲了,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啊,就在村口那个新房子里呢。”蔡兴邦显得很兴奋。
曾家跟着蔡茵怡过上了好日子,吃穿用度比村里的人好太多,几乎可以和镇上小户小姐比了,又经过蔡茵怡这么长时间的调养,气色好了不少,看上去分外好看。
“怎么,看上人家了?不过不是听说那姑娘身子打小不太好吗,看着不像个好生养的。”自家儿子是个什么性子蔡洪超最清楚不过了,镇上大户人家规矩严,他不敢乱来,在镇上生活久了,又看不上村里的姑娘,所以拖到这个时候也还没娶媳妇。
“说到她又有一桩新鲜事了,爹,你猜,村口那个新房子是谁建的吗?”蔡兴邦凑过来神秘兮兮的说。
“是谁?”
“那可是蔡茵怡那丫头建的,我一听说这是可是吓了一大跳呢,赶紧找人问了。原来蔡茵怡她们被赶出蔡家之后,也不知得了什么好东西,不但治好了贺家少爷的厌食症,而且还和天香楼有了生意往来,现在可有钱了,就建了大房子,将曾氏一家子都接了进去住。”
“蔡茵怡如今跟蔡家的关系可僵呢,当初蔡茵怡上禁山,还勾搭野男人,老爷子就当着全村人的面直接和他们断绝了关系,所以这回蔡茵怡发达了,蔡家人也不敢去那边放肆,大伯家可是被赶出来好几次了,真是痛快。”蔡兴邦越说越兴奋,就差拍手称快了。
他们家是二房,又因为生了个傻儿子,所以二老也不怎么待见他们家,大伯一家又不是个能容人的,从小也没少欺负他们家,所以看到他们吃瘪,他其实还是挺痛快的。
“哦?竟是老三家的茵丫头,那丫头也是个苦命的人,如今也算是过上好日子了,老三地下有知,也该欣慰了。”蔡洪超感慨了一下,不过听到老大家吃瘪,他心里也挺痛快了。
他如今一家都在镇上的大户有了谋事,也长住在那边,倒是不怎么眼红蔡茵怡的财产,何况他素来和老三交情最好,也做不来那种欺辱后辈的事来。
“爹,我今日在那房子外看了,建的可好了,我们要不要去拜访一下三婶?”
“拜访是假,看上人家姑娘是真吧!”就他儿子那一点花花肠子,他哪里会不知道。
“嘿嘿,还是爹最懂我。”蔡兴邦笑着道。“放心,我也打听过了,曾巧莲的身子骨被蔡茵怡调养好了,如今气色好着呢,你老也不必担心生养问题。”
“你这小子打听的还挺清楚的,去和你娘说,将带回来的点心和水果打包一份,带上你妹妹,我们去你三婶家走一趟。”蔡洪超经不住儿子磨,遂答应了。
而且曾家的那个姑娘他也是大小看着的,长得的确是不错,曾家也是极好说话的人家,若是这亲事成了,也不差。况且自己儿子也老大不小了,也是时候成家了。
“是。”蔡兴邦高兴的进了屋,将这事和自己娘亲说了,然后又回屋子换了件新衣裳才走了出来。
不消一会,蔡洪超领着周氏和自己的儿女出现在了蔡茵怡的家门口。看着朱红色的大门,高高的围墙,蔡洪超心里感慨万千,心里暗暗地想,这丫头的确是发达了。
“有人在吗?”看到自己的父母迟迟不动,蔡兴邦心急的走了上去,敲了敲门。
“二哥,二嫂?你们也来了?”看到门外的人,曾氏楞了一下,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了一声哥嫂,却不知该不该让他们进去。刚刚蔡家五姑娘才上来闹过,茵茵这会心里还有气呢,二哥二嫂他们又上门了,曾氏担心茵茵会迁怒他们。
蔡洪超和周氏是蔡家几个兄弟里面对三房最好的一位了,许是因为都不被长辈喜欢,所以曾氏和周氏还有一点同病相怜的味道。如今他们又如此有礼貌的上门,拒之门外感觉不太好。
“三婶,我们今日才从镇上回来,听说你们搬家了,便带了些点心水果过来探望你了。”蔡兴邦将手里提着的东西递给曾氏,笑眯眯的说。
“娘,请他们进来吧。”在院子里的蔡茵怡将门口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也想起了原主记忆里面关于蔡家二房的一切,记忆里面这一家子倒是没有欺负过他们,而且和三房往来还是比较多的,又因着二房常年住在镇上,和三房的仇怨最少。
如今他们还如此有礼的提着礼物上门拜访,若还是将他们当做大房和五姑娘那般赶回去,多少有点说不过去。算了,给他们一个机会,看他们有什么目的再说。
听到蔡茵怡这般说,曾氏将蔡家二房引了进去。
“三婶好,茵茵堂姐好。”才刚落座,蔡依婷便礼貌的打招呼。
“大半年不见,婷婷又长高了不少。”曾氏看着这个小姑娘也挺高兴的。
“鬼魉,封一个彩头给这个小姑娘。”蔡茵怡看到小姑娘如此有礼,也温和了几分。从一个孩子身上就能体现出父母的休养,这个小姑娘如此有礼貌,想来她的爹娘也不是很差劲的人,所以她并不是很反感。
甘露村,自古便有新房子落成,给第一次来的小孩子封彩头的习俗,蔡茵怡也觉得这个小姑娘教的好,所以自然宽待几分。
“是。”鬼魉拿了一个小荷包,放了一两银子进去。一两银子对她来说的确不多,而且还不是她的钱,但是她还是觉得肉疼。不过对于乡下人来说,一两银子可是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谢谢茵茵堂姐。”蔡依婷高兴的接过彩头,很有礼貌的没有当面拆开,而是放入了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