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龙国,南都。
凤栖宫里,蓝皇后沉着一张雍容的脸,有些不悦的将下座的蓝德铬盯着,宫女,太监全部被屏退,宫殿里的气氛沉得有些压抑。
她盯着姬权看了片刻,极力压制住心里的怒火,口吻淡淡道:“大哥,不是我说你,手下养的都是些什么酒囊饭袋,这么好的机会,竟都没能除掉朱恒飞,而且还让他在和清县瘟疫之事中立了大功!”
“此次没法除掉朱恒飞,回来之后他必定会受皇上重视,想要再下手,恐怕难如登天。没想到这么多年,我们还是看走眼了,错把狮子当病猫了。”
错失了这么好的机会,蓝德铬也觉得惋惜,“皇后娘娘教训得是,是下官太相信张成了。朱恒飞不是还没回都吗?我们在路上还是可以下手的。”
“罢了。如今朱恒飞这么高调的现身,我们再动手就太显眼了,他一旦出事,皇上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我。”蓝皇后很无力的挥了挥手,若不是还得靠蓝家扶持,她真想大骂蓝德铬一顿。“只能以后再找机会了。”
又过了大半个月,已经没有在染上瘟疫的人了,那些背井离乡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回到了自己的家,和清县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朱恒飞让人将和清县荒的田地统计上来,然后通知每家每户按照地的大小领土豆和玉米种子回去,让官月教他们种植这两种作物,再加上从甘露村回来的那些人,让更多的人知道土豆和玉米的好处。
“主子,南都来信了,皇上已经第三次催你回都了。”鬼魑低声禀告。
“我知道,收拾东西,明日便回吧。”如今清河县的事情已经完满解决了,他也没有再待下去的理由,也是时候该回都了。
“主子是打算直接回都,还是……”鬼魑偷偷看了自家主子一眼。
“直接回去。”
他如此高调的解决了和清县的事情,各方人马都盯着呢,实在不合适去甘露村。
“是。”鬼魑得了指示便退了下去。回去这一路肯定不会太平,他必须先去安排好。
十天之后,朱恒飞回都。
皇宫,御书房。
“恒儿,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你竟藏得这般深,连我都不曾察觉丝毫。”朱天辉一双威严的眸子熠熠生辉,既愧疚又自豪。
眼前这个儿子,是爱妻和自己的长子,刚开始也是捧在手心,寄予厚望的。但是自从他母后过世之后,为了平衡前朝,他重立了皇后,对他的关注便少了些。
他心里一直觉得他会是最佳的储君人选,只是这些年他在人前表示实在是太过纨绔,就算他想立他为储,朝中有大半的人会反对,他也恨其不争,所以这些年一直任他胡闹。
“儿臣若不韬光养晦,又岂能活到今日?”朱恒飞自嘲一笑。
“是为父对不住你。”朱天辉被噎了一下,这些年皇后的作为他多少也是知道一些,只是蓝家势大,又牵涉颇深,他也暂时动不了,所以只有委屈这个儿子了。
朱恒飞不说话,其实心里的确是有些怨恨这个父皇的。若不是他在母后死后便立刻重立了皇后,他也不会从一个被人捧在手心的准太子,变成一个无权无势的落魄皇子,备受欺凌冷落,最后不得的掩藏自己才能活下去。
“恒儿,你此次因祸得福,立了大功,想要什么赏赐?”
“我不需要什么赏赐,若是父皇真的要赏,我便为这次疫情中真正的功臣套一道册封圣旨。”朱恒飞敛下眸色,淡淡的道。
“哦?是谁?”朱天辉表示很敢兴趣。
和清县那边的消息他也知道的七七八八,听说将背井离乡的难民因地制宜安置的附近的山上,还有提供和清县旱地种植的新鲜作物的是一个女子,只是他并不知那女子是谁。
在他看来,此次功劳最大的便是朱恒飞,也正好树立了其在民间的威望,是一件好事,至于其他的,他并不关心。
“是我外祖父家的一位表小姐,因为从小身子不好,便一直放在乡下休养着。父皇也不需要追究她到底是谁,毕竟此次她功劳最大,册封为县主,给一个好听的名头,不赐封地就是。”
朱恒飞娓娓道来,语气一致平静无波,好像对方只是一个有点姻亲关系的陌生人。
他外祖父家的确有一位表小姐,是他小姨的女儿,从小身子不好,放在庄子上休养着,只是早早的便夭折了,这件事知道的人极少。他在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想着,该如何给茵茵安排一个合适的身份,到时候他请求赐婚才会顺其自然。
他在回来之后便立刻去了一趟太傅府,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外祖父,并且将茵茵的名字入了白府,若以后有人查到,也不会露了底。
“好像是有这一位,我依稀记得你母后曾经提过一次。好吧,就如你所说,朕写一道册封县主的圣旨便是。”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封号,既然对方是太傅府的小姐,封县主也不为过。“那赏赐……”
“黄金千两。”朱恒飞自然而然的接过,“当初知道她身份的时候,我便询问过她是否回都,但是她却说习惯了乡里的生活,如今又自己开了铺子,所以绫罗绸缎不如银钱来得实在。”
他想,她看见这么多钱一定会很高兴,铺子也能够顺利的开起来了。
“那就如你所言。”朱天辉也没有多疑,直接提笔写下了圣旨,然后盖上玉玺。
“你的赏赐我早就写好了,你自己看看吧。”
旁边候着的李公公得了皇上的示意,将手里捧着的圣旨,连带刚刚写下的那一道,一并交给朱恒飞。
“宸王?”朱天辉挑了挑眉,竟也是一道册封的圣旨,还将骠骑营给了他。
骠骑营属于任何一方势力,虽然只有一万人,但是都是以一敌十的精兵。
“你成年许久了,只是之前表现的太纨绔,所以一直没有册封,乘着这次的事情,也算是名至实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