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龙国,南都。
“丞相大人,和清县那边传消息过来了。”蓝府内,一个穿着黑衣的小厮,拿着信件,急色匆匆的走了进来。
书房里,蓝府相爷蓝初实在书案前来回踱步,这件事他已经计划的足够周密了,但是他依旧有些心神不宁。
不过,书房里的另外一个人,南龙国镇北大将军蓝德铬,比自己的父亲,却显得要轻松的多。
他相信自己的手下,也相信他麾下的蓝家军,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
“你到底有几成把握?”
“父亲,不过是一个没有实权的浪荡皇子而已,不必放在心上。而且我们的计划万无一失,加上有我蓝家军出动,一定没问题的。”
“先皇后在朝中颇有威望,有一半的大臣是站在那人的身后,即使他看上去真的不堪重任,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南龙国皇后出自相府蓝家,父亲是位高权重的丞相,哥哥是手握重兵的镇北大将军,蓝府一门出一名皇后,两个一品大官,权势滔天。
“将信拿进来,快。”见到是报信的人回来了。蓝初实一喜。
那黑衣小厮得了允许,推开了书房的门,将信件小心的交付在蓝初实的手里。
蓝初实拆掉信封上特质的红漆,将信上的内容迅速看完。
坠崖死了?
看过信件之后,他粗眉皱的更紧了,心里却没有半分放松。“德铬,为父现在就进宫和你妹妹商议,你再秘密派些人去和清县,务必将这件事消无声息的办妥了。”
“来人,备轿,我要进宫。”
“是,大人。”
蓝初实拿着信件,立刻进了宫。
南都,凤栖宫。
“老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蓝初实给自己女儿行了一个大礼。
皇后一身黄色的宫装,雍容华贵,面色白皙红润,即便已经是上了年纪,依旧风韵犹存,见自己父亲眉宇深锁视乎有急事,她立刻紧起身,拖着厚重的凤袍走下来,伸出手,将蓝初实扶起来。
“父亲,在女儿这里不必如此。”
蓝初实也不过为了部落人口舌做个样子而已,待蓝玉修下来扶他,他便立刻站直了身,将之前的信件交给了她,“玉修,和清县那边有消息了。”
蓝玉修闻言,立刻将信展开。“父亲,这件事,你怎么看?”
坠崖死了,没见到尸体她是不会相信的。
这么多年,她在那人身边安插了无数眼线,虽然那人看上去真的如表面一般浪荡不羁,无心权势,但是她还是不放心。
尤其是,这么多年无论她施何种手段,陷害、下毒、暗杀,奇迹般的竟然没能要了那人的性命。每次看上去都有天衣无缝的理由,但是天衣无缝原本就更让人猜疑。
说那人坠崖生亡,她着实不信。“那人不可能那么轻易被除掉。”
不然也不可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安然度过这么多年。
蓝初实看着姬太后,斟酌道:“我就是不相信,所以才进宫找你商议。”
“让哥哥多派些人过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蓝玉修冷冷道,说话间,一双眸子里面,满满的都是狠厉。
“我明白。”蓝初实思索着道。
“如今,最主要的是找到那人,趁他不在南都,将他除掉。”说着话,蓝初实比划了一个斩杀的手势。“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绝对不能让那人有生还的可能!”
只要除掉那人,这天下就是瑞儿的了,蓝家也必定会权倾朝野。
“嗯。”蓝玉修默许的点点头,杀气四溢,“务必做得干净些,别让别人发现端倪。”
最想除掉那人的人就是蓝皇后,她只是皇帝的第二任皇后,无论立嫡还是立长,都轮不到自己的儿子。只有除掉那人,她儿子才能名正言顺的坐上太子之位。
所以,不容有失。
和皇后达成一致之后,蓝初实这才出了宫。
“素环,传二皇子来凤栖宫。”蓝玉修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吩咐身边的贴身婢女。
那人为何命如此之大。
须臾,一个身穿深紫色蟒袍的男子阔步走了进来。男子身姿提拔,面若刀削。在他剑眉粗粝,眸子沉黑,隐隐蕴藏着一股杀气、一股风雷。
来者便是南龙国二皇子,朱瑞平。
“母后,传我过来是为了何事?是那边有消息了?”朱瑞平眸中精光一闪。
最近朝中并无大事,他惦记的事倒是有一件,莫不是有结果了?
“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坠崖死了。本宫已经叫你舅舅多派些人过去了,过几日该有好消息了。”蓝玉修看到自己出色的儿子,心中的烦躁才淡了些。
“母后这是不信?”朱瑞平挑眉。
“那人是属猫的,有九条命,本宫不得不多个心眼。你将自己的暗卫也调些出去,在和清县和南都的必经之地设伏,倘若那人侥幸逃过一劫,也必定将他斩杀在路上。”
“儿臣明白!”朱瑞平勾唇浅笑,眼中的阴狠算计一览无余。
“如今你在朝中已经渐渐有了一席之地,又有着你外公帮衬,事半功倍。过些日子你便向你父皇请旨去军中历练,若是能够立下军功,即使是那人活着回来了,也对你造不成任何威胁了。”蓝玉修一心为自己的儿子筹谋。
“儿臣知道母后的用心。”
“母后也不愿你吃这般苦,但是你要时刻记得,自古能够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无不是踏着累累白骨,吃得万般辛苦。”
“母后,儿臣已经不小了,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自己想要的就要不择手段的得到,这样的觉悟他在几岁的时候就明白了,也是一直这么过来的。
“前几日礼部将朝中适龄女子的画像送了过来,母后挑了几个出色,你自己掂量吧。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娶个正妃了,早生子嗣,也能多一分胜算。”蓝玉修示意素环将整理好的女子画像拿出来。
“儿臣会着早办了。”朱瑞平点头接过。皇家的婚姻素来都是为了巩固权势而存在的,他心知肚明。不过母后说得对,是该早些留下子嗣。
“恩,去吧。”
“儿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