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茗叶如实回答：“从高中的时候就开始学画画，现在应该有六年了吧。”
安丽娜嗤笑一声，接触到对方疑惑的目光时，直接忽略，转移到乔明琛身上。
双方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因为黎晚晚。
安丽娜眼神示意对方乖乖别动，到时候自然会给他想要的东西。
乔明琛转身朝着其他地方走去后，安丽娜带着乔茗叶在场内，挨个介绍了一遍，遇见每个人，都告诉对方，乔茗叶画技高超。
让很多人都好奇，能被安丽娜看上的人，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
乔茗叶成为现场的焦点，安丽娜扶着她肩膀，伏在她耳边轻声地说：“我知道你最大的优势就是画技，所以东西一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在大家面前惊艳表演。”
第49章 遇见
“我！”乔茗叶吃惊地抓住安丽娜的手, 语气透露出慌里慌张：“你怎么不提前问问我。”
自己早就懒得练习什么画技，当着其他人的面动笔，岂不是让自己当着其他人的面被揭穿？
而且乔茗叶还在现场里看到同样跟自己一起买画的人, 那些人也听到了安丽娜的话，还看到服务员把东西搬上来。
乔茗叶把嘴唇咬到没有血色, 安丽娜在她背后推了一把, “去吧，别害羞。”
乔茗叶踉踉跄跄地走着, 每一步都很艰难，所有人都停下谈话，在安丽娜的引导下, 大家同时看向乔茗叶。
其中的目光有赞赏, 好奇，看好戏，还有人幸灾乐祸。
她坐在椅子看，瞳孔颤抖地看着眼前白色的画布, 有人把两桶白色颜料放在桌面上, 旁边还有小盒其他颜料, 东西都在乔茗叶胳膊肘旁边。
乔茗叶咬紧牙，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那些画都是买别人的。
自己什么都没有, 只有那些画可以装饰自己。更何况如果被乔明琛知道, 自己就完了。
所有人渐渐围上来，握着画笔的手颤抖地去沾染颜料。
安丽娜好心提醒道：“你还没有调色, 就这样要用吗？”
“啊。”乔茗叶茫然地抬头看着安丽娜, 发现对方双臂环胸，目光疑惑地歪头打量自己。
乔茗叶急得眼眶蓄满泪水，还有人在鼓励自己。
她目光瞥见旁边的大桶颜料, 画画时用掉的白色颜料是最多的，所以桌面上摆着两桶。她低头看了眼这身漂亮的衣服，早知道会有这件事发生，就不穿了。
太可惜了。
在大家目光注视下，乔茗叶故意装作不小心撞翻颜料。
所有人倒抽一口气。
乔明琛在现场没有找到黎晚晚，神情落寞时，听到乔茗叶的哭声，心中一惊，赶紧拨开人群，看到乔茗叶浑身被白色颜料染湿。
他赶紧脱下西服外套，盖在乔茗叶身上，拉着她起来的时候，他看见一双漂亮的高跟鞋迈入自己视线内，还踩在地上白色颜料上。
他闻到对方身上熟悉的香气，心中一疼，眼眶也开始慢慢泛红。压下内心汹涌的情绪，慢慢抬起眼，一张自己朝思暮想的脸摆在自己面前。
这是自己找了两年，做过无数次梦的女人。
他的晚晚，回来了，没死，就站在自己面前。
乔明琛当着众人失态的模样，其他人都忍不住小声交谈，那个女人长得很漂亮，刚才来到场内的时候，就有人注意到了她。
现在那名漂亮的女士，和华尔街新贵，还有被颜料泼了一身的乔茗叶站在一起。
大家都想起以前的传说，关于乔明琛死去妻子的事。
这三个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传闻里的事。
乔明琛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黎晚晚真的在自己面前吗？
当他失魂落魄地抬起手，想要抚摸那张自己热爱的脸时。
那张脸上露出泛着冷意的笑容，接着另一桶白色的颜料泼在自己身上。
所有人都捂住嘴，完全没想到会看见这么精彩的一幕。
乔茗叶看到黎晚晚的那刻，露出惊恐的表情，好像在说对方为什么没有死。
乔明琛努力睁开眼，害怕自己一闭上眼，黎晚晚就会消失在眼前一样。
他伸出手，想要抓到她。
黎晚晚却厌恶地往后退了一步，语气不温不淡：“你确定要用那么脏的手碰我吗？”
“自己那么脏，也想把我染脏吗？”
乔明琛如鲠在喉，疼得浑身上下没有触觉。
他像是冰雕般站在原地，目光直直地看着她，又看了下手，确实脏。
黎晚晚还是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狼狈两字，心里的恨意就像簇永远灭不掉的火焰，在将自己燃烧。
她那身黑色纱裙，在大家眼里，她就是代表复仇的黑天鹅。
事实也如此，黎晚晚这身衣服是她亲自设计的，目的就是为了在此刻，狠狠地羞辱他。
“乔明琛，两年前有件事我没跟你说，现在遇到了，我跟你说吧。”黎晚晚唇角缓缓上扬。
乔明琛像是知道什么似的，张了张嘴，“不要，晚晚，不要说。”
在他拒绝，却无法上前，用肮脏的手拥抱她。
黎晚晚像只漂亮的黑天鹅，眼神透露出胜者的姿态：“分手吧。”
“我有了其他男人。”
“其他男人……”乔明琛捂住胸口，疼得他皱起眉头。两年的时间，黎晚晚确实能够重新爱上一个人，但是他真的很难过，为什么就这样错过了晚晚。
“晚晚过来，我们结婚吧，好吗？”乔明琛此时落下泪，让黎晚晚微微惊讶一下，“晚晚，对不起，我没有你不能活。”
乔明琛现在顾及不了脸面，没有黎晚晚，他算什么。
当着所有人的面，乔明琛把腕表遮下，百万名表落在白色颜料之中，大家都在惋惜。
黎晚晚看到乔明琛抬起手腕，露出那可怕的疤痕。
哪怕自己尽力掩藏，还是被吓了一跳。
所有人都疯了。
“那是割腕了吗？”
“怎么回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我的上帝！”
就连安丽娜也捂住嘴，一直以为乔明琛是个渣男，却没想到会为了黎晚晚割腕。
“晚晚，在你离开后的那年里，我活的不像个人，恨不得死掉去底下陪你。”乔明琛不介意把自己掩藏的伤疤露出来给黎晚晚看，哪怕从对方身上看到一丝怜惜也好。
“每一次想去找你的时候，都被救下。自杀醒来的时候，知道没死的那一刻，比活着还要痛苦一万倍。”
“晚晚，跟我走吧，好吗？”
“我以后绝对不会抛下你不管。”
“你以前不是很爱我的吗？现在怎么就不爱了。”
乔明琛自以为自己那番话足够动听，却触及她冷漠带着讽刺笑意的眸子，自己好像被人关在地窖里，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黎晚晚冰冷的眸子。
他还想说更多，为了索取对方的怜惜。
直到黎晚晚说出那番话，将他打得七零八落。
“那你怎么没死啊，”黎晚晚摇头，“你应该死掉，最好旗下公司签上我的名字，这样你死了，我可以拿着你的钱去买画装饰自己。”
乔茗叶攥住乔明琛的裤腿，情绪崩溃地冲黎晚晚吼道：“你闭嘴！”
“让我闭嘴吗？”黎晚晚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跟条落汤鸡一样的乔明琛，笑得很妩媚动人：“我为了生存画画卖给二道贩子，乔明琛啊，你猜结果呢，你女朋友竟然拿钱买我的画。”
“既然你那么爱她，我是个外人，为什么还要一次又一次的跟我接触。”黎晚晚咬牙切齿。
“你说什么？”乔明琛感觉自己听错了，怎么可能呢，那些画不都是小叶画的吗？
“晚晚你冷静一下，我不知道那些，你可以告诉我吗？”乔明琛艰难地问。
“还有，我和小叶没有什么，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
黎晚晚像是拿着一把剪刀，当着众人的面，把落入灰尘的乔茗叶慢慢剪碎。
把那精心制造的假象撕掉，露出里面鄙夷的肮脏姿态。
“乔明琛，是不是看到我把所有东西烧了，像不像我们从来都没有在一起过？”黎晚晚看他表情越来越痛苦，心情就越好。
“关于我曾经的东西，还有一件没被毁掉。”黎晚晚垂下眼帘，看着一脸失魂落魄的乔茗叶，说：“就是挂在你办公室里的画，那是我画的，画的也是我的后背。”
“我以为你看到那副画，应该会怀疑作者是我。”黎晚晚笑了声，“看来你还是爱你的继妹，为什么不继续看着我了？”
见他闭上眼皮，黎晚晚陡然把音量提高：“睁开眼看着我，你不是说每天晚上都会梦见我吗？我是不是长这样，不是你喜欢的吗？”
安丽娜见黎晚晚情绪越来越激动，本来想走上前，去安抚对方。
结果被身后的人按住肩膀，没办法上前。
抬起头看去，原来是佛朗。
佛朗用眼神示意对方不要过去，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
黎晚晚看到俩人身上的白色颜料，笑得很开心，“真好，你们俩永远都在一起，像这白色的颜料，将你们永远捆绑住。”
“乔明琛，不要再继续招惹我了。”黎晚晚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只是想看乔明琛痛苦的表情。
乔明琛下颚线绷紧，眼眶通红地盯着她。他开始解衬衣扣子，像是用来反驳黎晚晚刚才的话。
他和乔茗叶没有什么，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
颜料染在身上，他可以把衣服脱掉。
乔茗叶见他用这种方式去讨好黎晚晚，心里根本受不了，站起来就要扇她巴掌。
结果乔明琛抓住她的手腕，乔茗叶试图挣扎，却被狠狠地一巴掌打到短暂是耳鸣。
乔茗叶从来没被乔明琛打过，不可思议地看着乔明琛，嘴里嗫嚅道：“哥哥，你怎么可以为了她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