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纾挑眉:“你都不知道你这性格有多惹人讨厌?之前跟你爸断绝关系后,整天窝在家里不出去,我还以为你有点自知之明,怕自己出去被人泼硫酸。”
黎晚晚郁闷:“我顶多就是脾气不好,有你说的那么惹人讨厌吗?”
“也是,按照你这性格,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在别人心里到底是什么样。”
黎晚晚索性不搭理林纾,闭上眼小憩一会儿养精蓄锐。
到了宴会上,看到有好几个眼熟的人,当他们用那种见怪不怪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时候,黎晚晚挽住林纾的胳膊,在耳边小声地问:“我都有点认不出来他们了,那个女的一直瞪我,是不是跟我以前有仇啊,但是我记不起来她是谁了。”
林纾听到后,翻了个白眼:“你还记不记得大一的时候,跟你一起追乔明琛的张颖啊。”
黎晚晚吃了一惊:“你说那个人是张颖,真没看出来啊,整容失败了?”
那个在她口中整容失败的张颖,端着一杯红酒,风情万种地扭着腰走了过来。
“呦,你还真来啊。”张颖眼神藏不住的讽意,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而后嗤笑一声:“怎么回事,你这来参加宴会,还去借人家衣服?”
“我从来都没听说过新款的衣服可以借的事。”黎晚晚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那身深蓝色的礼服,说:“不过,你家倒闭了吗,怎么穿过季的礼服呀。”
张颖脸一下子耷拉下来:“我又不像你,落魄成借别人的礼服参加宴会。这礼服我前天刚看到沈小姐买了,再说了,你现在跟黎家又没有关系,而乔明琛不声不响出国三年,谁不知道你穷哈哈的过日子,哪儿买得起这礼服啊。”
“张颖,你是不是还惦记人家黎晚晚的老公啊,怎么知道乔明琛都出国三年了。”林纾冷笑怼了张颖一句。
其他人看到张颖跟黎晚晚站在一起对峙,都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们。
六年前,俩人考上同一所大学,还是同一系。黎晚晚刚一来,就被人称为系花,而张颖不服气,处处都跟黎晚晚作对,也处处被黎晚晚压在下面动惮不得。整个大学生活,本应该跟以前一样灿烂繁华,却没想到有个人成为自己的心理阴影。
最后在大家都知道张颖追乔明琛的情况下,系里刮了一阵谣言,说乔明琛跟黎晚晚早就谈恋爱同居了。
没过几天,谣言中的当事人,黎晚晚就宣布她跟乔明琛确实在恋爱。
张颖被打击了自信心,看到黎晚晚那张漂亮的脸,嫉妒到发疯。
从而就迷上整容。这些年整容花掉了很多钱,连礼服都买不起当季款式。这脸也越来越僵硬,看着比同龄人老好几岁。
当听说黎晚晚跟黎父断绝关系后,最开心的就要属她。
准备给黎晚晚打个电话,好好嘲笑一下,结果才知道自己被黎晚晚给拉黑了。
时隔三年,再次见到黎晚晚,以为对方会穷困潦倒,可依然美的那么嚣张。最近张颖日子过得很不好,男朋友出轨大学生,自己整容后遗症来的很快,此时遇到黎晚晚,她恨得牙痒痒。
“算了,我们走吧,跟她又不熟说什么话呢。”黎晚晚察觉到张颖眼里的恶意,准备拉着林纾离开,来这儿想安安静静的待到宴席结束,可不想惹事。
“站住。”张颖端起红酒杯,那双眼睛触及她身上的礼服,嫉妒到发红。
为什么她无论在哪里,都这么漂亮,这么张扬?
离开黎家,她就应该过得不如自己,为什么还能穿那么好的礼服?
张颖咽不下这口气,带着自己快要溢出来的恨意,朝黎晚晚那一身昂贵的礼服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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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之花x假神明,双初恋,年龄差四岁。
尧悦十六岁那年,隔壁搬来一户人家。
那户人家里有个小哥哥,所有人都在拿世间最美好的词汇赞颂他。
也是尧悦污秽的青春期里,唯一美好的存在。
在一天下午,尧悦被学校痞子堵在肮脏的巷子里。不知道谁在背后推了一把,她跌坐在污水坑里,浑身散发恶臭,那群孩子围着她大笑。
陈嘉乐脱下外套,遮住她的目光,所有恶意被一层布料隔绝在外。
只能闻见少年身上的皂荚香气。
陈嘉乐温和地笑着:“小孩子怎么可以欺负别人呢?”
——
后来,她发现陈嘉乐的秘密。
昏暗的窄巷,亮起星星火点。她走进去,看到一个人嘴里咬着烟,踩在欺负自己的人手上。
周围全是那人凄厉的惨叫,而在他耳里,像是绝妙的乐曲。
察觉有人看着自己,才漫不经心地抬起头,发现是她。
走过去,拉她进入黑暗里。
陈嘉乐低头看她,笑得撩人:“怎么,你也想被哥哥欺负?”
尧悦踮起脚尖,从他嘴里抽出烟,正要放进嘴里的时候,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那双圆圆的杏眼,没有任何感情地对上陈嘉乐审视的目光,“哥哥不是说要欺负我吗?”
暗闇のその中で
聴こえて来るのは
希望の足音か
——秋元康
第2章 黎家
在一片惊呼声中,黎晚晚眉尖颦蹙,往后看到一个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人站在自己背后。
穿过那人肩膀,黎晚晚看到张颖脸色很难看,看向那个人的眼神一片惊恐。
“姐姐!”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大堂中传了过来,沈家大小姐满脸喜悦地朝她跑过去。
大小姐穿着很高的高跟鞋,管家看到后心里捏了一把汗,跑到她面前的时候,脚崴了一下,眼看着就要摔倒,而她吓得张开手臂,把少女接到怀里。
沈家大小姐从怀里抬起一张小脸,圆溜溜的大眼睛弯成月牙,可能因为刚才跑过来的原因,脸颊上还有淡淡的红晕,“姐姐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啊!”
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林纾在她耳边轻轻地说:“沈家大小姐,沈念安啊!”
“哦!”这才反应过来,少女是她金主爸爸。把沈念安扶正,对少女笑了笑:“好久没见,安安都长这么高了。念安今天十八岁,是个大姑娘了。”
不知道那句话得罪了少女,沈念安红了眼眶,噘着嘴娇嗔道:“如果不是狗男人,姐姐就会一直看着我长大,怎么会那么久都没见啊。”
黎晚晚因为沈念安这句话,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
林纾抓住她的手腕,乐呵呵的打趣道:“这么久没见,咱们找个安静地聚聚啊!”说罢,对沈念安使了个眼神,沈念安恍然大悟,眼睛里都是担忧。
小心翼翼看了看脸色缓和的黎晚晚,见对方没有生气,这才一颗心放下。
好久没见姐姐,第一句话就得罪了姐姐,这张嘴真的太欠抽了!
“姐姐,我们走,佣人们在后花园的玻璃房内放了好多吃的,都是以前姐姐喜欢吃的!”沈念安挽住她的胳膊,拉着她往花园走去。
那人见她们要离开了,目光放在黎晚晚的身上,有些着急,想都没想,直接唤了一声:“姐。”
黎晚晚停下脚步,僵硬地转动了脖子。看到身后那个跟自己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少年,抬起手指着自己问:“你是在叫我吗?”
差不多有三年没见到,或者听到黎晚晚的消息了。今天是沈念安生日,他和沈念安磋议,知道黎晚晚现在日子过得很难,所以俩人在一起凑了五十万,约她过来。
黎晚晚盯着少年的目光逐渐冷淡下来,脸上也没了笑意,拉着林纾往后花园里走去。
沈念安回头瞪了一眼黎淮,怪黎淮破坏气氛,然后也跟着黎晚晚身后一起走了。
留下黎淮,低头看着湿透的胸口,渐渐眼眶发热。
张颖闯了祸不敢走,谁都知道这个少年是黎家的唯一儿子,将来黎家顺位继承人。若是惹到了他,以后在临江会很难过。
周围一群人都在看她好戏,这红酒没泼到黎晚晚身上,倒是泼到了黎淮身上,这……
张颖硬着头皮走上前,看到少年微红的眼眶愣了一瞬:“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你这西装多少钱,加个微信,我改日还你。”
黎淮听闻后,冷笑地抬起头,语气充满了讽刺:“什么人都敢跟我这儿要联系方式了?”
张颖:“不是,我得赔你钱。”
黎淮心里都是黎晚晚那冰凉的目光,一想起就会心疼。刚才察觉出这女人准备泼黎晚晚,等他理智过来,已经挡在黎晚晚背后,替她享受了红酒。
他看向张颖的眼神布满狠戾,“给我滚!”
张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站在原地。
周围人嗤笑她不自量力,敢用这么蹩脚的方式来索要黎家少爷的联系方式。
黎淮体内一股狂躁,把湿透的西装外套解开扣子,搭在自己手臂上,闷头往门外走去。
看来姐姐是一直都讨厌自己,就像小时候他抱住姐姐的腿,姐姐往下轻蔑地看着他,又弯下腰捏住自己的下巴,冷笑说,少跟她凑关系,他们这辈子永远不共戴天。
黎淮眸子淬着冷意,坐在驾驶座上抽了一根又一根烟。
姐姐讨厌他,可是他喜欢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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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内,沈念安把茶几上的点心全部介绍给黎晚晚听。看着黎晚晚眸里带笑的样子,开心的都快要哭出来了。那五十万是自己俩月的零花钱,能把姐姐叫出来,太值了。
林纾见沈念安对她那么好,而她永远都是那副疏离的神色,觉得小姑娘有点可怜,伸手拉了拉她裙摆。等她慢悠悠地看向自己的时候,给了她一个“这就是你对待金主的态度?”眼神。
人家黎晚晚又收回目光,过了一会儿,哼笑一声,抬起眼给了林纾“你能拿我怎样”的眼神。
林纾气得没话说,也不知道沈念安为什么对黎晚晚那么好,就她这性格,林纾都想活埋了她。
黎晚晚随手捏着一块荷花糕,递给沈念安,语气疏离又温柔:“刚才尝了块这个,挺好吃的,你也吃一下。”
沈念安眼里闪着星光,恭敬地从她手里接过荷花糕,娇滴滴地谢了一声。
即便黎晚晚什么都不做,就对沈念安笑笑,沈念安都觉得这是莫大的荣幸。
林纾在一旁看得心里郁闷,这黎晚晚是给沈念安下了蛊?
小姑娘咬了一小口,又不敢多吃。
黎晚晚问:“怎么了,不喜欢吗?”
沈念安摇了摇头:“不是不是,姐姐给我的都好吃。只是我最近要减肥,不能吃太多甜的。”
说实话,小姑娘模样长得乖巧,很讨人喜欢。黎晚晚经过冷暖后,对这份温柔也有点贪恋。伸出手捏了捏沈念安的脸颊,对上沈念安又惊又喜的眸子,唇角上扬:“念安那么可爱,不用减肥。”
“嗯!”因为她这句话,沈念安维持了很久的减肥计划,却在这时候破了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