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生命都是独一无二,都应享有这沧海一粟却又充满奇幻的一生,无人可剥夺。
成颖作为特种兵手下的人命也有不少,但到了需要出动特种部队程度的人,多是些穷凶极恶,或背叛国家妨碍民族的人。
她从小被灌输的思想就是保护弱小,惩凶竭恶,保卫国家与民族。当她发现一个本需要她保护的人被南天鸣杀死后,不由对他感到一股陌生感,甚至产生了一丝淡淡的厌恶,这种感觉同时与另一种情愫相互纠缠割擦,让她迷茫又心碎。
……
南天鸣发现成颖看自己的眼神与以前完全不同,那是一种残忍的陌生感,他感到自己仿佛突然间丢了很重要的东西。
没有责骂,只有失望。
而后的日子,他用尽浑身解数想挽回些什么,全是徒劳,成颖对他就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般,比不理睬还要残忍。
两人进入了寒冬般的冷战期。(冷战也是一种家庭暴力,千万别。)
南天鸣发现自己疑似被踹了,他从来没有如此的认真,所以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痛苦。
悲伤,懊恼,后悔等各种负面情绪接伙侵入到他心里,时时刻刻侵蚀着他卑微的灵魂。
“将马,来,在这扎一刀。”南天鸣拉开衣服,露出没有余温的一段胸膛,正个人都似丢了魂。
这种事众人都束手无策,哪怕是将马找到成颖,说人是他杀得,只换来一句:那又有什么区别?
“这里好难受。”南天鸣哭的像个孩子,鼻涕眼泪一大把,他好像远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坚强。
“我对她一往情深,她却把我当臭鞋一样扔了,她再也不理我了……”
南天鸣哭成了泪人,直到醉倒不省人事,被众人扶进了屋里,才消停起来。
九月采菊头,南院种桑梓。
伤心之刻,自需多情之人。阿英见到心上人伤心欲绝,一直贴心陪伴,或说是心机趁虚而入,陪伴着陪伴着莫名就钻进了被窝里,惶惶不可描述。
“傻妹子,又让人抢先一步了吧?哎呦!”
早上醒来,南天鸣就发现怀里抱着个滚烫的身子,阿英蜷缩在他怀里。
心头一阵五味杂陈,彷徨不知南北。
“天哥,你醒了?”阿英的声音婉转悦耳。
“恩。”
酒不可谓不美,唇齿犹有余香,但南天鸣感觉像自己就像一只填鸭,被抓着脖子,硬硬塞东西进来,总感觉充满着怪异。
南天鸣起床后,发现钱惠看自己的眼神充满着怪异,颇耐人寻味,有同情,有可怜,有鄙视,有心酸。
“喂!瞪着我干嘛?……一会给阿英送碗粥进去!”
南天鸣感觉自己的生活最近充满着荒诞不经,无论是那六翼变异尸怪的忘族之恋,还是阿英的乱入,都不在自己掌控之中,这哪是丧尸来袭,简直是身陷桃花劫阵。
(话说期间一个圆月过去,南天鸣没有表露出半分想要幽会六翼南暮羽的心思。)
从此之后村里多了一个逍遥落寞的身影,不是蹲在屋脊吸烟看日落,就是如沧桑客般行走在村外一片落叶的林间。
阿英的温柔乡无法痊愈那失心之痛。
“瞧,那人是不是疯了?”
“别看,会咬人的。”
“为什么他这么清闲,不用劳作?”
“哼!废人。”
“天哥,下来吃饭了。”
“天哥,去……睡觉觉了。”
不知不觉,十多天就这样过去了,算算日子已近年关。
却说这一日,晌午十分,村外突然传来一阵激烈枪声。
对这种情况村里早有预案,立马有值班的小组寻声查看。
枪声消失的时候,屈平也赶到了当场。
原来是一只变异丧尸兽,不知怎的寻到了这里,虽然已被击毙,却已是害死了两条人命,还有两人被它抓伤咬伤,已经感染了丧尸病毒。
最后还是多亏果良辰的到来才没有造成更大的伤亡。
两个被感染的士兵已经被倒绑了双手,因为他们的身体已经开始有了丧尸化的倾向。
屈平移步到两个手下的身边,注意到一个士兵的脸上还是一脸的稚嫩,一看就是刚入伍的新兵,明显还是个孩子。
屈平动容,忍不住伸手摸着他的脸,一张没有棱角却坚毅的脸。
“饿啊……”
这时,先死的两个哨兵,因为创伤颇大,已经率先完成了丧尸的转变,嘶吼着爬起,蹒跚学步开始适应新的身体。
“砰!砰!”两枪,新生的丧尸还未感受这个世界美丽就倒在了血泊中。
果良辰的枪口袅袅冒着青烟。
“怕吗?”屈平问眼前的新兵,自己眼里却已有泪花打转。
“不怕!司令!”新兵答道。
“啊……我不想死,我想活着,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啊……啊!”
并不是每一个士兵都能做到无惧生死,另一个被感染的士兵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心态瞬间崩溃,吼叫着转身向远处跑去,可能是想以另一种方式活着。
“砰!”
却也被一枪毙命。
新兵的眼里流出了泪水:“司令,我不怕死,我不是胆小鬼,送我上路吧,如果有来生,我还会做一名军人。”
“恩!一定还要来我的部队。”屈平心痛到无以复加,他无儿无女,他的兵就是他的孩子。
“恩!”
屈平的手颤抖到拿枪都有些不稳。
“啊……”直面生死,新兵还是忍不住吼叫起来。
“砰!”
声嘶力竭的喊声,戛然而止,一条英魂,飘入黄泉。
“他们……都是烈士!”屈平无力道,他的容貌瞬间像老了十岁:“把他们好好安葬。”
众人心中无不沉重,昔日亲密的战友,却另类的死在了自己人的枪口,感同身受着那份悲意。
屈平回来的路上注意到了,房顶的南天鸣,两人对视一眼,屈平率先移开了目光。
“司令,南天鸣这样已经有些日子了。”殷臻跟在身边道。
“他会好起来的,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不过他也活该,这都是他自己种下的恶果。”
“听说他同谭晶的表妹最近走的很近。”
“是吗?只是个临时的代替品罢了!南天鸣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我看的出来,不会这么容易就见异思迁。”
“您不找成颖谈谈?”
“管不上他们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要搞清楚那只丧尸兽为什么会来我们村子,以后还会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屈平道。
屋顶的南天鸣将之前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丧尸兽突袭两个哨兵的时候,他本能够第一时间就冲过去将之解决掉,至少村里后来的两个大兵不会被袭击感染。
他却选择了沉默。
“谁死谁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南天鸣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做到绝对的冷血,如成颖所说,漠视生命。他发现自己错了,当那新兵哭着要求打死自己的时候,他稚嫩的脸是那样的清晰,他的哭喊依旧萦绕耳畔,南天鸣的心再次被触动了:
“我应该做些什么的。”
他心头重燃起一丝火苗,决定改变现在的状况。
他从屋顶上跳下,强制自己思索些除了成颖以外的东西,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村北的演练场。
几日不见,这里忙碌了许多,多了些大兵的身影,同钱惠他们正一同训练。
一不小心就看到了一个魂牵梦绕的身影,仅看一眼,竟有种欣慰的满足。
可是为什么流泪了呢?
演练场上的一群人忙忙碌碌,有练习套路的,对打的,演练枪械的,热火朝天的架势。
唯边上却有一个人,矗立如同一截木桩,以泪洗面,似带微笑。
“天哥,你快过来,将马他昏过去了。”钱惠跑了过来打断了南天鸣的白痴状态。
将马躺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脸颊上一片乌青,口鼻还带着血迹。
南天鸣暗道声惭愧,自己的兄弟这样了,自己竟然没有发现,还忙着看女人,忙问出了什么事。
“嘿嘿,是被果教官打的。”顾得勇今天在这里训练,也凑了过来。
南天鸣一听就起了火气,这姓果的也忒不厚道,训练就训练,怎么下这么重的手,把人都给打晕了。
“不是这样的……”
钱惠道出了事情的原委,经过是这样的,果良辰同这些人日常训练,对打之时难免就会有收不住手的时候,偶尔磕碰,别人无他,偏偏将马次次记恨在心。
再加上姓果的同郁蕾最近有些眉来眼去,勾勾搭搭,将马就更看不上眼,他早把这郁老师当成自己一伙的人,却被一个他讨厌人的泡,大为不快,他自知不是果良辰的对手,却也是暗恨日浓。
这两天终于让他想到了一个奇招,费了一番劲得了一包石灰粉,暗藏怀中,和果良辰过招的时候,陡然出手迷了人家的眼,本以为可以趁机出口恶气,谁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依旧被一招放倒。
“幸亏救治及时,否则果教官的眼睛就被石灰粉烧坏掉了。”
南天鸣听完,下巴都掉到了地上,自己这兄弟,真他妈不是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