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路不通,南天鸣本打算开回那片柿树果林,杨易提议绕道行驶,虽然不是成队长他们走的路线,但过两个镇子便能回到原路。
这一夜除了寒风刺骨,倒也没发生其他意外,车行的缓慢,天明时分雨势才停了下来。
不过却也在这时出了状况,后边拖的面包车,把握方向盘的女人因为饥寒交迫,又加上昨晚一番惊吓,再睡眠严重不足,此时稍一打盹,车竟然翻进了沟里。
在南天鸣等人的帮助下,三个女人从车里艰难的爬了出来,都受了点伤,重的头破血流,轻的也鼻青脸肿。
“果真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天鸣,干脆就把她们丢这得了。”将马更甚南天鸣,这三个女人没有一个不遭过他的欺侮,虽然她们当时没说半个不字,但都是被逼迫的,此时落难,他竟是不讲一点情面。
南天鸣瞥了眼沟里的汽车,轮子貌似摔得变了形,此时没有合适的工具人手,修好是别想了,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他这表情落入郁蕾的眼里,还当他真要抛弃三个可怜兮兮的女人,心里不由着急,忙道:“天鸣,能活到现在都不容易,如果把她们丢在这里,她们无依无靠,只能活活饿死冻死。车里还能挤挤,挤挤也暖和些不是吗?”
郁蕾露出一个略显尴尬还带着祈求的笑,她怎能体会不到南天鸣对她的冷淡,更是知道如今所有的事其实都由南天鸣说了算,将马充其量只是自己这学生的爪牙,人心难测,她不得不小心翼翼的给这三个女人求情,还要防止激恼了他,将事情办砸。
她还真误会南天鸣了,南天鸣对弱者,还是有责任同情心的,一时的冷漠,多是出于自己刚刚毁容的怨念,二是他的心态却是也慢慢发生了一点点的转变,弱者被强者保护,自是要付出一点代价,比起性命,吃点苦,出卖肉体,还有尊严又算得了什么?
南天鸣点头,他能容忍将马包括自己在这些女人身上满足欲念,却绝不会纵容自己漠视弱者的生命,每个人都有活着的权利,不容剥夺。
一行人终于再次上路,车里挤得满满当当,别说,确实人多了比刚才暖和了些。
只是人若倒霉起来喝凉水都会塞牙缝,南都北面多为丘陵地带,杨易指的这条路线又多小路,刚下了场小雨,竟然引起前面的塌方。
望石兴叹,南天鸣忍不住白了杨易一眼,嘟囔抱怨道:“瞧你指的这条破路。”
杨易给自己开脱,淡淡道:“天灾人祸,老天爷的问题。”
摆在他们面前有两条路,一是倒车回去,还是走女子监狱那条路,至少路面可以清理,费点劲总能让车开过去,二是一伙人徒步继续顺着这条路走下去。
“唉~”将马叹了口气:“别纠结了,朝前走吧,车里的油已经不够开回去了。”
众人改换用腿走的,几乎所有的补给都是由南天鸣和钱惠背着,即使这样,几个女人在走了一段后也是累的气喘吁吁,额头上冒出一层白毛汗,但她们没有一个敢出声,要求休息的。
南天鸣那天杀人的场景,给他们留下了太深的印象,甚至晚上做梦都会梦见当时的情景而被吓醒,虽然他光头铮亮,加眉心到头顶的白斑,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但三个女人都对他存着极大敬畏,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又起杀心,即使丢下她们不管,也是这些女人承受不起的。
地图上没有村落的标注,更别提他们现在走的这条羊肠小道,到后来,杨易也不得不承认他们迷路了。
“嗯!?我敢保证我们走的方向肯定没错,只要继续往东走,一定会遇到省道。”杨易辨别方向后说道。
“呵呵……”南天鸣忍不住嘲讽:“你说的不错,可以再往东走走,几千公里后,就能遇到大海了!”
几个女人累的都像狗一样不自觉的吐着舌头,步履蹒跚,不时还会莫名其妙摔一跤。
如今又是走在山路上,真要掉进沟里,后果不堪设想。
南天鸣扫视一圈,见到有处山坳可以避风,也怕几人饥寒交迫下,累出毛病来,反成了累赘,就提议在那里休息半天。
众人齐呼大善。
南天鸣心思顺着路总能找到村舍,去找点吃的用的,一解燃眉之急,拒绝钱惠跟随,同她道:“你在这里和他们把帐篷扎起来,烧点热水给大家去去寒,这里林子密,别再有什么野兽伤人,你做个保护。”
“知道了。”钱惠向来乖巧。
“那样最好,要是来只野猪,咱们就有肉吃了。”将马还盼着。
南天鸣离了众人,顺着小路一溜小跑,他这一路,足走了十多里地,才看到一片石头房子。
慢慢潜进去,里边的丧尸竟然都被砍死了。虽然是个小寨子,但也得有四五十户,二百多号人,里边所有的丧尸不是脑袋搬家,就是被开了瓢,横七竖八躺满街道。
雨虽然停了,但天色依旧阴沉,荒芜一人的小寨子,里边满地的尸体,南天鸣一人走在静悄悄小村的石头路上心里竟有点发毛。
他没有节外生枝,喊问有没有人,虽然知道干出这事来肯定是像他一样身体发生了异变的人类,但谁也不能保证那人不是个疯子变态,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南天鸣在石头房子里几进几出,倒也淘换到一些好货,找到小半袋大米,几条腊肉,还有些晾干的香菇。
巧还碰到一辆弯梁脚踏车,在这山旮旯里实属罕见,也被他顺走了。
南天鸣得意今次的收获,哼着小调,踩着脚踏车不急不慢的往回赶,几经曲途,归到来处,虽有树林遮挡,却也遥遥见那山坳里人影晃动,似多了许多的人。
……
此时将马钱惠二人已被人绑了起来。
原来他们在这生活做饭,火光烟气引起了附近一批幸存者的注意,有五六个男人摸了过来,见他们竟是一帮女人孩子,就心生了歹念,想要把他们掳回村里,谁知动上手,才知道钱惠的厉害,将马的阴狠。
但他们毕竟人多,跑了一个回去报信,然后来了一个二百多斤的胖女人,这个女人其实就是南天鸣看到的小寨里杀死丧尸的那个人。
她的力量犹在钱惠之上,又违反形象的十分灵活,身手了得,主要是还抗打,几招之下就制住了钱惠,然后一只胳膊又按趴了将马。
这个胖女人心思异于常人,对于漂亮的女人颇多愤念。
这里不得不说郁蕾倒霉,另外三个女人比她年轻,脸蛋也不输她,但她们都是二等公民,衣衫褴褛,满脸污渍,一脸的菜色,相比之下,郁蕾反而最为光亮。
于是这肥胖的大姐头首先便瞄上了她,用一种十分挑剔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
大姐头这身材十分的有压迫力,郁蕾面对这不善的目光,后退一步忍不住问道:“你要干嘛?”
“哼,一看你就是专门勾引男人的狐狸精。”胖女人一字一句冷冷说道。
郁蕾平白受这无故的冤枉,心里不平,涨红了脸反驳道:“你……你胡说,我不是……你……”
她有心来句常人的套路,反骂句:你才是!
但这话说出来太违心,而且怕激怒这个凶悍的女人,硬是憋了回去。
“现在不是,将来也一定是。”胖女人脸上一阵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