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鸣翻身从床上爬起,仗着目力来到客厅,几道光柱打来,却是另外三人也都醒了。
这时敲门声已经消失,但那股阴气飘飘的劲儿似乎还飘荡在屋里。
钱惠见到南天鸣忙跑过来抱住他的胳膊躲在其身后。
防盗门上有钱惠破门时,拉变型留下的一道缝隙,灯光照上,却也看不见外边,黑乎乎如同立着的一张嘴,还在呼呼的往屋内吹着冷风。
南天鸣稳定心神,扯开嗓子问道:“谁在外边?”
众人的紧张的呼吸都清晰可闻,外边却没有一点回音。
“马哥,你去看看。”南天鸣使唤将马道。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不行,坏事干太多了。”将马义正言辞。
他们话间,杨易却已经来到门口,稍一犹豫,就伸手将门拉开一条缝隙,将手电照出。
楼道内静悄悄全无一点声音,连个人影也没有。
但杨易却站在门口有点出神,南天鸣出声问道:“什么情况?”
杨易挡在门前也不回答。
将马着急:“杨易?你特么出个声啊?”
“好多钱!”杨易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南天鸣听了,头皮顿时炸了起来。
鬼上身!
否则杨易怎么会说出这种胡话。
南天鸣一把拽出了杀猪刀,这把刀砍丧尸不下一百,都说杀过人的刀带着煞气,可以驱鬼,不知道砍过丧尸管不管用。
这时杨易却突然将门全部拉开,。
南天鸣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门口站着一个一身红衣服,满脸血迹,又长的白生生的女鬼。
女鬼没有,借着杨易的手电筒,果见地上撒着许多花花绿绿的钞票。
好吧,这也够渗人的,谁大半夜闲着没事干,来敲门送钱。
四人脸色都不好看,摸不清这是什么路数。
“要说是鬼,应该送来的是冥币,这些都是货真价实的大钞,难道不是鬼?”将马点上烟缓解紧张的神经。
南天鸣看着这些花花绿绿的钞票在门口散乱一堆,还有些零零散散,一直通向楼梯口。
发生这样的事也别想有心思睡着了,还不如看看这些钱是从哪来的,南天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天哥,我们明天就走了,还是别去了。”钱惠碰到这事胆子就小了。
“我同意去。”杨易投了赞成票。
大家同时看向将马,这时竟不自觉的举行民主投票。
“都看我干嘛啊?当然是去啦,要是女鬼你们看我怎么收拾她。”将马混没个正形。
于是四人关了门,顺着洒落的钞票下了楼,这附近的丧尸已经没有站着的了,手电也打了起来。没成想断断续续,他们又来到了小区里的小卖部,也就是钱惠第一次见鬼的地方。
里边黑漆漆一团,南天鸣夜能视物也是得有光源,今晚月亮被遮了脸,他也得靠手电。
小型超市有用的东西都被他们洗劫一空,还有些物品散乱扔在了地上。
南天鸣环视一周没见有什么异常,瞧见收银台后边还有个能藏人的位置,就过去要看个清楚。
就在这时将马突然“嗷”的一声惨叫。
钱惠一路抓着南天鸣的胳膊,她神经一直处于绷紧状态,被吓得也是一声尖叫,手指甲都掐进了他的肉里。
南天鸣忙提刀来到将马位置,见他已经躺在了地上,一张脸,口歪鼻斜,双目圆瞪,直直盯着房顶。
南天鸣冷汗顿时流了下来,感情那东西一直在屋顶上,忙将手电调到上方。
只是这房顶三米来高,天花吊顶,一目之下一览无余,哪有什么东西。
同时将马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爬起盘坐地上,给自己点了颗烟。
“将马,你刚才怎么了?”钱惠心尖儿还在打颤。
“我知道了!”南天鸣冷哼一声,抬起了大脚丫子:“尼玛!尼玛!……”
张张大脚印都盖在了将马的脸上。
将马连忙求饶:“天鸣兄弟,别动手,我逗钱惠妹子玩呢!”
钱惠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将马故意吓唬她,这边南天鸣刚收手,钱惠就接上,一顿丰盛的拳脚相加。
最后还是南天鸣止住暴怒的钱惠,生怕将马被她活活打死。
“天哥,你过来看看。”杨易蹲在货架附近似有所发现。
南天鸣到了近前,见他手里捏着一簇金黄色的短毛:“这是什么毛?”
“不知道,至少说明钱惠之前看到的是一只动物。”
“那是谁撒的钱呢?难道它成了精?”
众人搜寻一番,还是一无所获,地面是瓷砖板面,门口就是泊油路面,也没见的有什么爪痕参考。
不得已,四人回到住处,发现房门大开。
南天鸣一马当先闯了进去,一番搜索,也不见任何异样。
“天哥,有两个装食物的包不见了。”杨易心细,率先发现了情况。
南天鸣一阵火大,这特么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
“喂喂,不是说是只动物么?动物也会用三十六计?”将马问道。
南天鸣不由胡思乱想,人界末日,莫非成了精的妖怪也都跑出来作乱。
他们将屋里屋外仔仔细细检查两边,便堵了门各回各屋休息。
折腾大半夜,南天鸣人困马乏,回屋躺下,一阵阵困意上涌,迷糊间,突然听到自己的房门“棒棒棒”一阵声响。
南天鸣睡意全无,一个激灵跳了起来,这他妈还没完没了了吗?
房门被推开,却是钱惠抱着枕头被子挤了进来:“天……天哥,我一个人不敢睡。”
南天鸣心头一跳,打个机灵,这钱惠除了颧骨有点高,长得不甚养眼,谈身材,魔鬼一般,看肌肤,白里透红,听声音,金雀衔歌,无不让人满是遐想,更何况现在黑灯瞎火的……
南天鸣自离了地下车库,就没碰过女人,这血气方刚的年纪,不是他没对钱惠有过想法,主要是同生共死的交情,有点下不去手,更重要的原因呢是成队长一路相随,但此时此景,南天鸣忙把被子一掀:“那……就睡这吧。”
钱惠眼神不如南天鸣好使,跌跌撞撞摸到床边,把他的被子推开,放上枕头,卷好自带的被子,背对南天鸣钻了进去,也不言语。
南天鸣有些傻眼,这是什么意思?钱惠妹子,你这样换哥睡不着了。
南天鸣起初一阵心烦气乱,甚至伸出了魔爪,但看到钱惠已是倦极而眠,知道这是她对自己绝对的信任,才能睡的这么安逸,理性告诉他绝不能干出禽兽的事情,不由默默含泪拿起了床头的纸卷走了出去……
第二天,南天鸣醒来的时候,床上已经不见了钱惠的踪影,他伸手摸过,那里只留一片余温。
众人再检查一遍行装,确保无误,只待下午天色擦黑,就准备离开青龙山镇。
这一天再没遇到什么妖娥子,到了时间,四人大包小包背起,踏上行程。
路上,过小卖部时,南天鸣随意瞥了一眼,顿时目光再也收不回来。
原来那小卖部门口,蹲坐一只布多犬,一身金毛,额宽嘴阔,品相俊美。
“汪汪!”
大狗叫了两声,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尼玛,这两天不会是这个畜生搞得鬼吧。”将马小心肝这两天也是小受惊吓,带着一丝怨气,就要上前逮住它。
“等下。”南天鸣出声阻止,这狗目光明澈,看着极具灵性,南天鸣还有点小担心它成了精。
他摘下背上的背包,慢慢向这大狗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