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法处置,不过你放心,我会从轻发落的。”阿泽也知道刘氏的担心,李氏还有两个孩子,杜文涛就不用说来了,至于杜文书,那孩子也该有个适合他的地方。
杜云溪轻轻拍了拍刘氏的肩膀,“娘,你就放心吧,大娘做的事情是大娘该受的,要是担心文书,我们将文书接过来便是。”
刘氏点点头,“这样也好,我也就是担心文书那孩子,至于大嫂……哎……”一想起这个嚣张跋扈的大嫂,刘氏就觉得痛心,文书那么好的一个孩子,跟着那样一个娘。
用过晚饭杜云溪在自己的院子里摆弄药材,看见阿泽房间里的灯还亮着,将手上的药材重新放回药材架上,走到阿泽的房间门口。
阿泽打开房间的门正好看到杜云溪举起来准备敲门的手。
杜云溪尴尬的将手放下,“你,你要出去?”
“不是,给你开门。”
“哦!你听得见对不对!”
杜云溪推开阿泽径直的向屋里走去,看见桌子上的军卷宗和纸笔便猜到了阿泽在干什么。
“还在看?”杜云溪随意翻看了一下阿泽看的那一碟卷宗,发现阿泽在每一处觉得可以的地方都做好了标记。
“想快点上手。”
阿泽也不管杜云溪,只是自己忙着手上的事情,看到阿泽这么认真,杜云溪也不好意思打扰阿泽,只是一个人默默的走了出去。
虽然没有抬起头看杜云溪,阿泽听到杜云溪出去的声音心里还是有点失落感,看卷宗过的心情都没有了。
没一会儿,阿泽又听到外面有人进来,听脚步的声音他能感受到时杜云溪来了,心情莫名的有好了起来。
杜云溪进来的时候也没有说话,只是将一杯茶放在阿泽的面前,瞬时间一股凉凉的味道袭来,闻着都让人心旷神怡。
阿泽好奇的看向茶杯,那味道是从茶杯里传来的,“这是?”
“薄荷茶,提神醒脑的,我看你这阵势估计一时半会儿是还不会休息的,所以给你泡了一杯薄荷茶。”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看着杜云溪的笑,阿泽下意识的年出了这一句诗,听到阿泽这么说,杜云溪脸上微微泛红。
“好了,我要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杜云溪出去后,阿泽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杯中的茶,一阵沁人心脾的感觉传来,果然让人精神很多。
想起第二天还要处理李氏的事情,阿泽将手中的卷宗放下,整理好关于李氏的陈词,对于杜文书的事情,阿泽心里也有了打算,既然李氏没有办法带好杜文书,那就把杜文书交给能把他带好的人。
杜云溪的母亲对这个杜文书不错,与其慌着到处去给杜文书找个先生,倒不如先将杜文书交给刘氏养着,杜二再怎么说也是个进京考取功名的人,刘氏也知道读书人该有什么样的氛围。
将杜文书将给刘氏在现在看来是最妥当的事情,一来,杜文书还小,二来,杜云溪和刘氏对杜文书的态度还不错。
决定以后,阿泽将关于李氏的资料放在一边,看天色还不是很晚,又继续看了一会儿卷宗。
一大早阿泽就准备去衙门,刚到门口就碰见要出门的杜云溪,“这么早你去哪里?”
杜云溪手里拿着几张纸,听到阿泽的声音吓得一颤,回头大讪讪的朝阿泽笑了一下,“之前我和那个生意人约好的,我将这些配方给他拿去,他支付我配方的钱。”
“这么早就去?”这个时候看上去还很早,有谁做生意会这么早,看杜云溪鬼鬼祟祟的样子,就知道杜云溪肯定有事情瞒着自己。
“哎呀,好啦,干嘛这么看着我嘛。又不是出去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自己没有事情嘛。”杜云溪被阿泽的眼神盯得及不自在,她承认她确实有事情瞒着阿泽,但是,现在还不是让阿泽知道的时候。
“我只是担心你。”杜云溪被阿泽的一句话说的微微一怔,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没等杜云溪反映过来,阿泽伸出手在杜云溪的头上摸了摸,“行了,你的事情你自己去办就好,自己注意点,我还要去衙门处理你大娘的事情,你要去看看吗?”
“我就不看来了,等晚上回来你跟我讲就好了。”杜云溪跳着躲开阿泽的手,宽大的男装套在杜云溪的身上显得杜云溪的娇小。
师爷大老远的看见阿泽,赶忙迎上来,“老爷。”阿泽只是微微点头,不应师爷,师爷也不觉得尴尬,仍旧跟在阿泽的身后。
“老爷,你看外面已经来了那么多人了,要圣堂吗?”听着师爷说,阿泽也抬头看了一眼衙门的门口,确实来了不少的人。
“杜文涛和杜文书带来了吗?”
“回老爷,带来了,在后面候着呢。”
阿泽点点头,将惊堂木往案桌上一拍,师爷高喊一声升堂,两边的衙役手里的水火棍齐齐的在地上杵着,堂上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外面的百姓见如此形式,个个都敛声屏气看这个新上任的知县断案。
“带犯人李氏!”一名衙役大声喊着,李氏被一名衙役架到堂上跪着,从门外跑进来在师爷耳边说了什么,师爷神态稍微有些慌张将衙役吩咐下去。
“老爷,刺史大人来了。”师爷凑到阿泽的耳边衙役告诉自己的事情转告给阿泽,阿泽从椅子上站起来,“还不快请进来。”
“已经吩咐下去了。”师爷话音刚落,就看见刺史大人从门口走进来,外面的百姓也识趣的让开一条道。
阿泽连忙从自己的位置上下迎接刺史,本欲将堂上的位置让给刺史,但是刺史却挥挥手,“你断案就好,我就在旁边看着。”
这个知县是自己找的,自己也应该来看看这个知县是如何断案的。
既然刺史都这么说了,阿泽立刻人夫师爷备座,刺史坐好后阿泽才又坐回堂上继续断案。
“犯人李氏,压榨自己的妯娌与亲侄女多年,还将二人赶出杜家,并在这期间竟想毒害来个人,这些你是否认罪?”
阿泽将这段时间李氏的罪行一一罗列出来,李氏跪在堂下,因为害怕全身都在颤抖,阿泽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老爷,杜文涛和杜文书带来了。”师爷眼见老远就看见了人群后压着进来的杜文涛和杜文书。
听到自己儿子的名字,李氏身子一震,想要站起来却被两名衙役死死的按住跪在地上。
“放开我!抓我干什么!”到了堂上,杜文涛被强行按在地上跪着,而杜文书则是安静的很自觉的跪在了地上。
李氏看见跪在身边的杜文书脸上的伤痕,这以为是阿泽派人去打的,瞬间李氏大力的反抗着压着自己的两个人,“朱泽!文书没有什么过错,你对他下什么狠手!事情都是我做的,与文书没有关系!”
见到这样的情况阿泽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他只让人去带杜文书和杜文涛到堂上来,并没有让他们伤人。
“回老爷,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伤了。”
“你头上的伤是谁打的?”阿泽转头问杜文书,想着杜文书定不会撒谎。
杜文书偏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杜文堂,跪直了自己腰,“回老爷,是大哥打的,娘被衙门里的人带走的时候塞给了我一点银两,大哥觉得不公平,就要跟我抢,我不给,大哥便动手打我。”
挣扎的李氏愤怒的盯着跪在地上的杜文涛,那些钱是她卖了自家的首饰换来的,想着自己进了牢就没有办法在照顾杜文书,杜文涛又是一个靠不住的主儿,现在看来还真是那样。
“我就说了一人一半,他竟然一文钱都不给我,他还拿我当他的哥哥吗?”杜文涛心里很不服气,同样的李氏的儿子,怎么自己的亲娘就想着另外一个,一点都不在意他这个儿子。
“娘给我的,凭什么给你?就算给你,你能拿去干什么?还不是拿出去鬼混了。”
杜文书倒是一点都不怕自己的这个哥哥,一直以来这个哥哥的混账做法他都看在眼里,很久之前他就已经看不顺眼了。
“这是我给文书留着以后进京赶考的盘缠,你抢来做什么?”李氏跪在地上指着杜文涛的鼻子大骂,若是杜文涛也像杜文书那样能够安安心心的读书,有志气去考取个功名什么的,她也不会如此偏袒杜文书。
“你留给杜文书进京赶考?恐怕不止吧!别以为我不知道杜文书是谁的孩子!”杜文涛突然站起来,还没站稳就被旁边的衙役给按了回去。
李氏瞪大眼睛刚想要说什么,阿泽将惊堂木重重的往案桌上一拍“肃静!”周围的衙役也杵着水火棍重复着肃静二字。
一时间堂上又恢复了肃静,李氏愤愤地瞪着杜文涛,将到嘴边的话给生生的吞回肚子里,杜文涛也愤恨的瞪着李氏,杜文书则茫然的看着李氏和杜文涛,杜文涛的话一时间让他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