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也已经晚了,只有等下次见到他再还给他了。
毕竟她拿着这个也没用,她和他的这个婚姻,也许根本就离不了了,至少离婚的希望很渺茫。
除非他有一天松口,答应她的离婚,那样她才能离得了。
想到这,傅小瑶叹了口气,将文件袋放到客厅的沙发上后,拿着睡衣洗澡去了。
这一晚,也许是环境使然,她睡得格外香甜,等醒来后,已经快中午了。
她揉着眼睛走出房间,听见客厅里传来噼噼啪啪敲键盘的声音,她忍不住楞了一下,旋即朝声音的来源地看了过去,只见一道高大的身影坐在沙发上,正背对着她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
傅小瑶整个人立马清醒,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陆寒川?”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陆寒川听见她的声音,停下敲键盘的动作扭头看她,“醒了?”
傅小瑶愣愣的点头,“你......”
“醒了就去洗漱,然后过来吃饭。”陆寒川挥手打断她。
傅小瑶看着他面前茶几上那几个饭盒,问道:“你从别墅带过来的?”
“是,快去洗吧。”陆寒川催促。
傅小瑶嗯了一声,摸着脖颈去了洗漱间。
等她洗漱完出来的时候,陆寒川已经把饭菜摆盘好了。
她走过去坐下,看着盘子里精致的饭菜,眼睛亮了亮,“这是宋姨做的吧?”
“没错。”陆寒川把一双筷子递给她,“都是你爱吃的。”
“谢谢。”傅小瑶接过筷子道谢。
陆寒川夹了一只虾放进她碗里,“不用谢,吃吧。”
“嗯......”傅小瑶点了下头,然后夹起碗里的那只虾咬了下去。
饭后,她收拾了碗筷,换了套衣服就跟着陆寒川出门了。
来到医院,邵司年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看见两人进来,立马放下手中的钢笔站起来,“来了?”
“司年,麻烦你了。”陆寒川点了下头。
“放心吧,我可是最专业的医生。”司年笑着回了一句话,这才将目光投向傅小瑶,“最近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问的很温柔。
陆寒川脸顿时就黑了下来。
要不是邵司年的确是最好的医生,他怎么也不会带傅小瑶来这里。
尤其是一想到邵司年对傅小瑶有那种感情,他心里就十分膈应。
“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经常感觉到疲惫,提不上力气,有时候还很头晕。”傅小瑶将自己的症状简单的说了一下。
陆寒川听了,也顾不上对邵司年吃醋,心里泛起了一丝内疚。
他知道她身体会变成这样的原因。
第一次抽骨髓的时候,就已经让她身体状态下降了,第二次就更不用说,再加上流产,可想而知她的身体已经坏到什么地步了。
“司年......”
“放心吧。”邵司年神色肃穆的打断他,“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会想出一个最适合她身体治疗的方案。”
陆寒川嗯了一声,表情和缓了许多,“谢谢。”
邵司年挑眉,“谢谢?你居然会主动跟我道谢?”
“行了。”陆寒川听着他这轻佻的话,额角滑下几条黑线,不耐的命令道:“赶紧带她去检查。”
“行行行,我知道了。”邵司年翻了个白眼,然后带着傅小瑶去了检查室。
检查室里,傅小瑶躺在冰冷的透析台上,整个人身体紧绷到僵硬,心底隐隐还有些害怕。
这让她忍不住想起了她被人绑在手术台上,强抽骨髓强行流产的那一次经历。
即使现在过去了一个月,这段经历,依旧是她内心深处最想忘记的一个回忆,每每想起来,都让她悲痛欲绝。
邵司年察觉到了傅小瑶的不对劲,走过来看了她一眼,见她神情痛苦,脸上还渗着冷汗,以为她是身体哪里痛,连忙断掉仪器把她半抱起来,“小瑶,你怎么了?哪里不对劲,你赶快告诉我。”
傅小瑶靠在邵司年怀里,身体在微微发颤,“我没事......”
她声音有些哑。
邵司年低头看着她,“真的没事吗?你看你脸色都白了。”
“真的没事。”傅小瑶虚弱一笑,“我只是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所以才会这样,抱歉,让你受惊了。”
“我倒是没被吓到。”邵司年松了口气,“我就是担心你,你刚刚说你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能跟我说说吗?”
傅小瑶摇摇头,“没什么好说的,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继续吧。”
见她这样,邵司年也没辙,只能压下心中的失落,继续给她做检查。
两个小时后,检查结束。
邵司年接过护士送过来的检查单子看了看,然后又递给傅小瑶,“看一下吧,这是你的检查结果。”
傅小瑶摆摆手,没有接,“我还是不看了,我也看不懂,你直接跟我说吧。”
“也行。”邵司年收起单子笑了笑,“你的身体虽然很虚弱,但好好养着还是没有问题,只是像跑步啊之类的运动,就不用做了,你的身体素质已经跟不上这些运动量了,知道吗?”
傅小瑶点了下头,自嘲的道:“我知道了,看来我的运气还算不错,连抽了两次骨髓,也只是不能运动了而已,我还以为我也会得白血病呢。”
“你虽然被抽了骨髓,但不一定会得白血病,得白血病一般就几个途径,一是遗传基因,而是病毒感染,三就是被抽骨髓后身体的白血胞病变,你的白细胞没有发生病态,所以不会得。”邵司年一边在病历夹上写写画画,一边安抚她。
但傅小瑶并没有为此感到安心,她苦笑一声,“但我看过有关于白血病的一些资料,其中有些骨髓捐献者刚开始的时候,身体里的白细胞也没有发生病变,但后面却发生了,从而患上白血病,所以......”
“所以你担心,你也有可能这样?”邵司年停下手中的笔看着她。
她垂下头嗯了一声,“是的,我就是担心这一点,我其实并不害怕自己得这个病,但只要一想到,我可能会因为戚雅得这个病,我就觉得恶心,我明明救过她一次,我也不奢望她能感谢我,可是......”
说到这儿,她哽咽了一下,“可是我没想到,他们父女居然还对我恩将仇报!”
“这就是人性。”邵司年转了转钢笔,话里有话的道:“当年戚雅的母亲,就对戚东铭的原配夫人恩将仇报,而戚东铭也在发迹之后,狠狠的给了他原配夫人一刀,所以他们这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幸好你跟他们不一样。”
“哎?”傅小瑶一脸茫然的望着他,“什么叫幸好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又不是他们家的人,怎么拿我跟他们比!”
邵司年眼镜后面的眸子闪了闪,随即轻笑出声,“好吧,是我说错了话,不过我假设戚东铭是你的父亲,戚雅是你的妹妹,你会怎么样?会原谅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