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寻不置可否地一挑眉，对面，穆许的抱怨低低传来，“小嫂子，你怎么也跟着慎姐骗我？”
“那不然，你想让我背叛覃慎，转投到你的阵营吗？更何况，就算我告诉了你，慎姐不想答应还是不会答应，再退一万步说，感情的事情，外人怎么能帮你们做主？”
穆许被顾千寻说得头越来越低，最后颓然地躺在沙发上，用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
道理他都懂，可真的轮到自己，就觉得顾千寻过于无情了。
“慎姐和我是多年的朋友，难道我就不想她过得幸福吗？”
穆许嘴角紧抿，缓缓拿过手臂，睁眼看天花板，许久后，他侧头轻声问道：“小嫂子，你和慎姐，是怎么认识的？”
空气一窒，顾千寻轻笑着说道，“你也知道，我曾经在我师傅的要求下，辗转到各大院校进行深造，就是在那里，我认识的慎姐。”
穆许微锁眉头，从那时算起，也没有几年吧？
“小嫂子，你不是十七八岁的时候，才到各大学府学习的吗？”
这个消息确切得不能再确切，皮特辛苦地将国外的知名院校所有能查到的照片一个一个筛选出来，提取出顾千寻有的影像，结果他辛辛苦苦地将照片打包给沈慕川的时候，被小沈爷一句，不需要再看直接打了回去。
皮特当然不敢对着自家的老大说抱怨的话，最后这些东西被穆许拿走看了一遍。
也因此，穆许更加对顾千寻敬佩，她拜访的院校均是世界数一数二的排名学校，学风严谨，对于学生的成绩要求非常高，不会凭借任何人的身份而开后门，但顾千寻仍旧能用一个学期的时间，完成其他人两年的课程，起先的一个学校呆的时间会久一点，可也没有超过两个学期，而最后一个学校，她只呆了一个月，就顺利拿到毕业证书。
如此变态的学习能力，纵观穆许见过的传奇人物，只有沈慕川能与之一战了。
穆许皱眉认真思考，确定自己没有记错，正想再问，沈慕川的声音穿插进来，“覃慎自己都不想说的事情，你又何必从别人那里打听？真的想知道，就自己去问她。”
沈慕川不知何时，坐到了顾千寻的身侧，和穆许面对面。
视线相接之间，穆许了然地闭嘴，不再多问。
“不对啊，你怎么知道，我十七八岁的时候，在各大院校学习过。”
顾千寻因为穆许的问话，有些慌乱，但慌乱过后，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来，她看了看穆许，又看了看沈慕川，“不要告诉我，这件事是我学弟告诉你们的。”
就连柳莫施，都不知道。
穆许刚想开口的话，被顾千寻一下子噎了回去，他笑着抓了抓自己头发，没等来沈慕川的解围，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认识的人多，自从知道你是柳莫施的学姐后，就在留学圈问了一下，结果还有几个人说，也在学校见过你，我这才知道……”
“哦，这样啊。”顾千寻扳回一城，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清苑姐好好的，为什么会跑出去？”
沈慕川将话题拉开，却再次让穆许噎到，他坐直身子，像犯错的小学生。
“不知道……”
穆许不需要抬头，都能感觉到沈慕川吃人的目光，他干巴巴地解释，“我前两天，不是追洛斐尔的人去了吗？”
“追到了吗？”
“没有。”
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在沈慕川面前，穆许只能沉思自己的错，“虽然不知道确切的原因，但能证明，波塞冬对清苑姐，还是……不错的。”
沈慕川收回目光，穆许顿觉身体一轻，松了一口气问，“不过，波塞冬这样的身份，不应该和清苑姐在一起。”
“你又知道了？”沈慕川瞥了他一眼，穆许再一次面带微笑闭嘴不言。
难道沈慕川觉得，两个人可以？
假的吧？
穆许自诩对沈慕川相当了解，多年来无数次帮助手下清楚分析了沈慕川的要求，但是今天却接二连三被打击了。
“好了，清苑姐暂时留下，由波塞冬先生帮忙照顾，咱们就不要讨论这件事了。”
顾千寻好心地给穆许解围，紧接着说道：“穆氏少了主事的人，之前没有大动作还能让手下的人抗一抗，现在准备拓宽市场了，你也该回去了。”
穆许垂着头，“我知道。”
赖在这里，也没有结果，只是知道覃慎就在不远处，他就很安心。
“明天和我们一起回去。”
沈慕川拉起顾千寻，直接出了房间，关上门的瞬间，顾千寻看到穆许蒙着头又倒在了沙发上。
“这样放着他，真的好吗？”
“让他冷静一下，穆许不是钻牛角尖的人。”
顾千寻点头，到了沈慕川在基地的房间，布置和在a城的没什么两样，都是一样的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衣柜和沙发，便是里面全部的家具。
“这里没什么好看的，就不带你出去玩了。”
沈慕川到了桌子后面，帮助穆许处理事务，他指了指旁边的电脑，“玩会电脑？或者休息一下，等晚上吃些当地特产美食。”
“嗯，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顾千寻来到电脑前，看见上面有天剑，顺手打开，虽然没有ar眼镜，但仅用键盘操作，也有很多好玩的。
一登录游戏，顾千寻就收到了来自系统的一条消息。
“各位玩家放心，天剑从没收集过玩家信息，信息泄露的新闻不实，我们已经备案，请静等结果，天剑制作组一定会给各位玩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顾千寻将聊天框切换到世界频道，刷得很快，眼睛能捕捉到的字，均是痛斥天剑死不悔改，证据确凿还在狡辩，满是戾气的话让曾经充满人情味的游戏变得面目全非。
在主城有很多开了狂暴模式的玩家，组队屠npc，还有自绝经脉死在地上的小号，摆出“天剑倒闭”的字样。
顾千寻放在键盘上的手慢慢收回，当她决定对天剑下手的时候，就已经预见到了现在的结果，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