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罗帅,自然也听到了这些话。
他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对方完全是做给自己看的,她真正想要开除的不是自己扶持的控制开关的研究人员,而是自己。
她在通过对方羞辱自己,质疑自己的实验水平,当着大家的面证明她泼在自己脑袋上的那些脏水都是真的。
罗帅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
“撕拉——”
手里的纸张被撕毁,罗帅猛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全身肌肉僵硬紧绷到酸涩,就连腮帮子都是酸疼的。
他低着头,深深将自己恨不能现在就抓着白颂头发,将对方掼在地上狠狠抽打的冲动掩藏在眼底,恶狠狠盯着手里被他捏的满是褶皱的实验本。
白颂刚也说了,他做的实验全不具备参考性,还让他过来复核分析数据,冠冕堂皇,其实不过是想找个理由把他从一级助理的位子上踢下来罢了。
罗帅气的牙痒痒,根本没心思看数据本,情绪失控之下写了很多遍“白颂,必须死”的字样,脑海中各种臆想白颂被自己三百六十五种方法各类花样折磨死的画面,呼出一口浊气,觉得压在肩膀上的重担陡然卸下,整个人都轻盈不少。
回过神来蓦地发现自己竟然了好几页的诅咒话语,连忙心虚的四下里望了望,发现没人看过来顿时放心了急忙将那几页纸撕下来,送进了碎纸机里,坐回去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忐忑,惴惴不安的。
白颂可不知道其他人都在想什么,她淡淡瞥了正紧紧盯着她的任务对象一便冷漠地收回了视线:“早起有人给实验体检查数据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他们虽然来的挺早的,但因为之前带着他们的是罗帅,最厌恶的就是不经过许可擅自测量数据,甚至还会被发警告通报,所以众人来了之后都在干自己的事,根本没敢如她昨晚所想,早早过来做准备。
白颂脸瞬间板了起来,看来很不满意他们的偷懒,语气也有些不好:“要不是电击椅上有记录,你们……”她神态间难掩失落,完全想不通她才走了几天,怎么大家都这么懒散了。
众人心虚的同时,又不约而同把责任全都归在了罗帅的身上。
他们在白教授的手下也干了不短的时间了,不管是无意识的被潜移默化,还是有意识地模仿学习,总之学到的都是极为标准的正确操作,但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们良好的习惯早就不知抛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了。
比如之前还跟白教授一样有点洁癖的一位负责测算的女生,现在别说洁癖,甚至都能在桌子上密密麻麻摆着血液样本的时候吃毛血旺菜拌饭,就知道这段时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众人对罗帅又是一阵深恶痛绝,而对白教授,更是推崇至极。
而他们都不知道的是,白颂就是假公济私,就是随便找了几个理由,想让0825号实验体免除今天的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