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萧澜才发现,原来白颂根本不是为了她,而是利用自己获取云国的情报,她效忠的是白国。
看到夏且,萧澜就控制不住地想到那段和白颂彼此依靠,相互扶持的黑暗日子,只觉得无比讽刺。
最后一次见到夏且时,是夏且冒死觐见,想要为白颂辩解正名,当时的萧澜双拳紧攥,手背青筋暴起,腮帮子都在使劲,紧紧盯着宛若是自己被冤枉了一般义愤填膺的夏且,一双黑色的眼瞳里几乎冒出火星来。
当时她就想把夏且赶出宫去的,但毕竟对方帮过自己很大的忙,所以她将夏且调去了后勤看管药材,就是不想她在眼前晃。
白颂躺在床上,面容憔悴,嘴唇苍白,明明刚洗完澡,但嘴唇却还因为太干燥而裂出了口子,细细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一层。
她嘴巴微微张着,鼻翼嗡动,吃力地喘息着,眼睛紧闭,眉心紧蹙,整个身体都紧绷的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断掉的弓弦。
萧澜站在床边,她凝视着白颂憔悴的面容,伸手拨开额前汗湿黏在一起的发丝,眼眸深邃。他的眸子暗沉又激荡,好像找到了合乎心意的猎物的野兽,随时都有可能扑上去用獠牙将猎物撕碎,但她又十分享受狩猎的过程,看着猎物在自己的逼迫下陷入绝境,走投无路,内心里十分满足。
白颂,你是我的,逃不掉的。
一听是自己熟悉的病人,夏且立刻想到了白颂,毕竟她真正医治过的也就女帝和白颂。传话人说病人病得很重,就只有一个人选了。
夏且背着医药箱,脚不点地赶了过来,哼哧哼哧喘着粗气跟萧澜行了礼,一口水都来不及喝,只上下不接下气地问道:“颂、颂儿在哪儿?”
看着她如此焦急的模样,萧澜心里厌恶,隐忍地抿了抿唇,撩开纱帐。
白颂都已经快要烧脱水了,皮肤干燥发黄,甚至有些像干尸。
夏且的腿、手,眼神,和声线都在颤抖,她战战兢兢向前,半跪在床沿边上:“颂儿。”
她之前就听说颂儿回来了,但萧澜不让她见,甚至还限制了她的行为,也不让她找过来,所以这还是颂儿失踪后她第一次见颂儿。
夏且满面通红,眼角也红了,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终是没掉下来。
白颂作为宫女时叫颂儿。
萧澜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硬是忍住了,没上前拉开泫然欲泣的夏且。
“你是来看病的,还是来哭丧的?”
夏且猛地回头,震惊又憎恶地看着萧澜,奈何对方的女帝身份,她咬了咬牙,不敢说什么,但好歹想起来自己的医药箱,抖着手打开。
只是这手不听控制,抖得厉害,还使不上劲,钥匙根本查不到锁孔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