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抚过她鬓角散落的碎发:“不想在医院住,那就回去吧,我也不喜欢这个地方。”
有一段时间,她被白颂雇佣的人撞伤,在一家小医院住了将近大半年,闻到这股消毒水味就想吐了。
……
白颂从医院回来之后,精神状态就不怎么好,歪在沙发上看白素打电话处理各项事务,一项一项,条理清楚有条不紊。
重来一次的白素当然不比当年初出茅庐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她不仅有手段有心机,还知道许多她不应该知道的秘闻,随便拿出来一条都有可能让那些想咬一口蛋糕的老家伙们赔了夫人又折兵。
威逼利诱之下,事情处理的很快,起码短时间内公司是保下来了。
白素私心是不想给白父和白母办理葬礼的,甚至都只想把他们就那么随意仍在医院太平间,总会有人收拾的。
但她现在还是白家的大女儿,往后还要主持白家的事,不能做的太过分,也不能让白颂看出端倪来。
早就注意到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白素并不心慌,毕竟谁又能想到重生这么匪夷所思的事呢?
经过几个小时的消化和沉淀,她已经能将情绪掩藏的很好,甚至都能对着白颂露出笑脸。
白素挂断电话,抬起头,看着歪靠在沙发上耷拉着眼皮的白颂,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困了?怎么不去睡?”
白颂哭的太多了,眼睛都肿成了山核桃,一听见要她上楼睡觉,她连忙摇摇头:“不,我就在这里……”她嘴唇嗫嚅了一下,虽然没说出来,但白素看懂了唇语。
她说的是:看着你。
我就在这里看着你。
好像怕睡一觉起来,白素也离自己而去似的。
白素捏着手机,用力得骨节都在微微泛白,她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没有质问出声。
白素闭了闭眼,掩去眼底一切复杂纷乱的情绪,她起身,走到白颂的面前,摸了摸白颂的脑袋:“去睡吧,我陪你去睡。”
“真的?”白颂眼睛陡然一亮,像只刚出生的小奶狗。
白素眼睑下敛,她凝视白颂许久,收回了自己极力克制但还是颤抖的手,声音微微沙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姐,你真的太好了。”白颂猛地一把抱住白素的腰,脸埋在她的腰腹间,眼泪不听使唤地又落了下来,“姐,以后就剩咱俩相依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