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记忆里,我只记得那只白毛老虎向我喷了一口白烟,然后我就倒在地上,接着那只白毛老虎就把我叼走了。
我是怎么被装进棺材里,并埋在这里,我一点也不知道。
不过,刚才我听到上面有钉棺材板和往下埋土的声音,我应该是到这里没多久。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索菲亚的人干的。
之前索菲亚想跟我合作,让我帮她搞黄金,没想到我会起反作用,所以,她就用白毛老虎把我叼走的方法,把我弄到这里来。
这就是索菲亚跟我说的,见我见见棺材,落落泪吧。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狠毒了。
不过,有一件事,我不大明白。
我胡凯文,一个警务部的部长,三级警监,就这样神秘消失了,她索菲亚是怎么跟柔丹国王解释,她总不敢说把我弄到棺材里了吧?
想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有些呼吸不畅。
四周散发着一种恐怖的阴气。
我对棺材并不是很怕,我怕的是自己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而且这个密闭空间还被埋在土里。
这也就是说:如果我不尽快出去,等一会儿这里的氧气消耗尽了,我就得挂在这里边儿。
我当然不想挂在这里边。
我必须得杀出去!
我用拳头砸了砸棺材的左右两侧的板壁。
因为以前经常和一些盗墓贼混,我知道棺材的最薄弱处是它的底儿,其次就是左右两侧的板壁,上面的盖儿是最硬的。
现在我不能砸棺材的底儿,只能退而求其次,砸开左右两侧壁的一面。
我攒足了力气用右边的拳头向右边一侧的板壁砸了过去,板壁很厚,拳头砸上去,把我的手砸得生疼,却连一点声响也没有。
我使出全身的力气又连砸了几下,那块板壁就像铁板一下,纹丝没动。
一种不祥的感觉从我的心中油然升起,我感觉到自己好像落入了无底深渊,遍体生寒,呼吸不畅,上下牙齿咯咯作响。
我承认我害怕了,因为我感觉到死神在慢慢向我靠近了。
突然,我想起了东巴上师。
现在只有东巴上师可以救我了。
我闭上眼睛,进入了冥想,然后按照苏克拉瓦教我的内功修习,练起了内功。
过了一会儿,我眉眼之间的天眼慢慢开启了。
我看见东巴上师身披袈裟,手拿法器,口念咒语,在众信徒的簇拥下慢慢地向一条河里的河心走去。
众信徒并没有跟着他走进河里,而是坐在岸边打座诵经。
东巴上师走到河心,河水慢慢地把他淹没了,众信徒的诵经声越来越高了。
突然,从河心绽起一朵巨大的,有十几米高的水莲花。
东巴上师从水莲花中慢慢出现了,双腿盘膝,一只手捻着法诀,一只手立在胸前,嘴里念念有词。
他的声音虽低沉,却是十分悠扬、深沉,仿佛暮鼓晨钟一般涤荡人心。
突然,在东巴上师的四周升起了一道水墙。
这一道水墙厚厚的把东巴上师围在当中。
东巴上师突然双眼猛睁,化掌为拳,嘴里念了一句六字真言:“嗡 玛 尼 巴 美 吽!”
他的拳头里猛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把那道水墙打得粉碎!
东巴上师突然凭空掠起,直向我飞了过来,伸手在我的头上“啪啪啪”连拍了三掌,一下把我给拍醒了过来。
我怔在那里,半天没醒过神来。
东巴上师为什么要拍我三掌,难道是在点化我吗?
我又想起他身边刚才升起的那道水墙,以及他念动真言把水墙击碎的画面。
我一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东巴上师是点化我,用桑林迪传给我的内力,念动真言打碎我身边的这个棺材板!
此时,大概是棺材内的氧气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我已经明显地感觉到呼吸不畅了。
我深吸一口气,平息了一下自己纷乱的思绪,调整了一下呼吸,眼观鼻,鼻观心,观丹田,让意念随着呼吸自然出入,心息相依,意气相随……
“腾”的一下,我的丹田处一下燃起一团烈火,烈火如汹涌澎湃的岩浆在我的四肢百骸剧烈地冲击着,似乎要找到一个出口喷出去。
我心念六字真言,“嗡 玛 尼 巴 美 吽!”,轮起拳头对着上面的棺材盖狠狠一拳——
只听“轰”的一声响,厚厚的棺材盖被我的内力砸出来一个脸盆大小的洞出来,上面的沙土涌了进来。
我又是一拳打上去,这把原来的洞扩大了一倍不止,上面的沙土不断地掉进棺材里,我顺着洞拼命地往上扒。
我从我的坟墓里扒了出来。
天空繁星点点,应该是深夜时分。
我看了看四周的环境。
我现在身处在一座雪山的山坡上,四周全是雪和树木,除此之外,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我拍了拍身上的土,正准备下山,一条黑影突然从旁边向我扑了过来。
这条黑影又高又大,身材非常健壮,是一头大狼?!!
这头大狼的力气非常大,我猝不及防,一下被它扑倒在地上,它的嘴一下向我的脸上伸了过来。
我正在挥拳击打它,没想到它用舌头亲热地舔着我的脸,嘴里发出亲昵的呜呜声,是小黄瓜!
几个月后,小黄瓜已经不是以前的小狼崽了,而变成了一头又高又大又漂亮的白狼。
我一把抱住它,问:“小黄瓜,你怎么在这儿呀?”
它呜呜的叫着,星光之下,可以看见它的一双眼睛烁烁放光,非常得兴奋。
我站了起来,带着小黄瓜往山下走,边走学过北斗星辨别方向,往北走是内城的方向。
等我走到山脚下,发现这是四周是一片的雪原,远处似乎有一群野马在觅食,小黄瓜突然向前冲去。
我不知道它要干什么。
只见它冲向野马群。
那些野马被它惊到了,四处乱跑,它追着一匹野马不断地跑着,一头狼,一匹马你追我赶跑了大约半个小时,那匹马慢了下来。
小黄瓜不断地在野马的身后嚎叫、驱赶着它。
那匹野马慢慢地向我这边跑了过来,我马上明白小黄瓜的用意了,它是给我抓来一匹马,让我骑上。
我走到那匹野马的跟前,见它浑身是汗,冒着热气,浑身肌肉突突地颤动着。
我轻轻地拍了拍它的头,用手轻轻地拭去了它身上的汗,它抬起头,用清澈的大眼睛看着我,似乎有些惊慌和不安。
我抚了抚它的脖子,轻声道:“兄弟,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把我送到内城,我就放你回来。”
它似乎听明白了我的话,把头低下,拱在我的怀里轻轻地蹭了蹭。
我让马休息了一个小时后,翻身上马,两腿一夹,那马很有灵性,迈开大步向前走着,小黄瓜在后面跟着,我们一路北行,向内城的方面走。
中午时分,我们来到一座边塞小镇。
这个小镇并不大,在雪原的北边,稀稀落落的几处房子,大多数是帐篷,有许多牧民在周围放马牧羊。
在小镇的南边是一个集市,有商店,有小吃摊,有卖牛马羊的榷场,这里大多数的行人都是牧民打扮的人。
这些牧民的打扮基本上是一样的,头上戴着帽子,身上穿着袍子,腰上一条布带,脚上一双皮靴。
可能是阳光太足的原因,许多人都戴着一副墨镜。
他们都用一副惊讶的眼神打量着我,我这才注意了一下自己的装扮,自己身上的衣服全是沙土,可能是因为被那只白老虎拖拽的缘故,身上的衣服破成一绺一绺的,脸上、脖子上也全是沙土,可以说是狼狈不堪。
我摸了摸口袋,还好口袋里有一些钱。
我心中暗想:我得先买套新衣服,再去洗个澡。
我来到一家卖衣服的店铺。
这个店铺里卖的衣服都是牧民穿的那种长袍,中间是一条布质的腰带。
我买了一套衣服,又买了一顶帽子、一双靴子、一副墨镜,然后出门向人打听哪里可以洗澡。
有人向我指了指前面。
我来到前面的一处类似澡堂子的铺子告诉人家要洗澡,,一个小伙计收了我的钱之后把我领了进去。
我才发现这里所谓的澡堂子只不过是一条大布围在四根木柱子上遮住了四周,里面是一个架子上放着一个非常大的大水箱,后面有一个大炉子,有人在烧水。
大水箱的下面是几根管子,每根管子下面有两个木桶,和一个木舀子,有几个人在洗澡。
所谓的洗澡就是把大木箱里的热水放到一个大桶里,然后用木舀子往自己的身上浇水。
让我很诧异的是:这里洗澡的人,有男人也有女人,虽然都赤着身子在洗澡,可是男女间彼此好像并没有太多的不自然,都是一副熟视无睹,司空见惯的样子。
这里的风俗很像东瀛国的男女合浴。
我也不顾上太多,三下两下脱了衣服,痛痛快快地地洗了个澡,然后擦干了身体,把旧衣服、旧鞋子全扔了,换上刚刚买的新衣服、新靴子,戴上帽子和墨镜从里面出来。
现在的我,乍一看和当地的牧民没什么两样。
我又去买了一套马具,给那匹马配上,然后骑着马慢慢地向前走,来到一家露天小饭馆,买了两大碗羊汤,四个大饼,我自己吃一碗羊汤,两个大饼,给小黄瓜吃一碗羊汤和两个大饼。
那个卖羊汤的老板,不时得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瞅我,眼睛里微微闪露出几丝阴森恐怖的杀气。
我心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