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诺一听,顿时炸了,“这个娘们儿好大的胆子,敢干这种事,我马上率领人马进宫把她给抓起来!”
蒙田一把抓住他,“雷诺部长,你冷静点,现在国王陛下在她们的手上,投鼠忌器的道理你应该懂吧?”
我也上去劝雷诺。
雷诺问:“那怎么办呀,这事得马上办,要不然,国王陛下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蒙田小声地说:“二位,这件事我想了,现在只有去和卢卡斯首相谈谈,看看他老人家的意思。”
雷诺点了点头。
卢卡斯是香巴拉王国的首相,可是因为年纪大了,身患多种疾病,一直在家修养。
据说,卢卡斯在前一朝就是先王驾下重臣,他德高望重,精于政事,深通韬略,以善于解决危机事件而著称,不但众大臣都非常敬佩他。
这一代柔丹国王继位时年幼,只有15岁,当时朝中一些手握重权的大臣瞧不起他,其它的一些王族对王位垂涎三尺。
正是在卢卡斯的竭力辅佐,四方周全的情况下,这一代的柔丹国王才顺利过度,一直到成年,正是掌权。
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柔丹国王对他也是非常敬重。
卢卡斯有个女儿叫露丝,长得又矮又丑,柔丹国王为了表示自己的敬重之意纳她为妃。
本来,卢卡斯的年纪太大了,今天已经76岁了,到了退休的年纪,他本人也多次提出辞呈,但是柔丹国王一直不准,让他回家休养,首相之位还给他留着。
因为我是刚来的,而卢卡斯首相已经在家休养了一年多了,所以我只是听人说起过他,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他本人。
现在,出了这么大的状况,真得需要这种德高望重,精于政事的老人家出面应付。
我们三个上了雷诺的车来到的卢卡斯的家。
卢卡斯在客厅接待了我们。
他满头白发,长长的三缕白胡须,虽说满脸皱纹,一脸病容,但是一双眼睛却是烁烁放光,一看就是见过大场面,经历无大事件的大人物。
他看了看我,淡淡地问:“你就是刚刚上任的警务部的胡次长?”
我连忙站起来,“是。”
他挥了挥手,“坐下,坐下,年轻人,这是在私宅,不必太过拘礼,我这个老头子呀,最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的虚礼,没意思。”
我重新坐下。
蒙田就把柔丹国王可能被控制的事跟卢卡斯说了一遍。
卢卡斯一直平静地听着,他的平静显得非常自信,两根手指轻轻在在椅子的扶手上一下一下地敲着。
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临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不凡气度。
等蒙田讲完了,卢卡斯眼睛眯了起来,转过脸问我,“胡次长,你对这件事怎么看呀?”
我没想到他会问我的看法。
我想了想,谨慎地说:“我也觉得现在的国王陛下有可能是让人给控制了。”
卢卡斯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两步,然后突然问道:“咱们假设一下,国王陛下真得是被人控制了,假如这个控制他的人就是那位国王陛下新纳的王妃,那你们想过没有,这位新王妃为什么要控制国王陛下呢?”
我们三个人对视了一下,他们俩都不说话。
卢卡斯问我,“胡次长,说说你的看法。”
我想了想,“我不敢肯定,但是我估计他们之所以要控制国王陛下和以前阿纳奇人一样,最终的目的是——黄金!”
就在我说出“黄金”两个字之前的半秒钟,卢卡斯也说了这两个字,我们俩几乎是不约而同地说出了这两个字。
卢卡斯眼神里露出一丝精光,指了指我,哈哈大笑,又看了看蒙田和雷诺,“你们俩呀,当官当久了,脑袋都当糊涂了,脑子不如人家胡次长清醒。”
说完,他带着深意地看着我,问道:“胡次长,如果他们的目的真得如咱们俩猜的这样,是黄金的话,你认为我们应该如何应对呀?”
我沉吟片刻,答道:“现在,敌情不明,而且国王陛下被他们控制着,如果我们冒然行动,不但会打草惊蛇,弄不好还会伤到国王,所以,我认为现在我们只能静观其变,他们的目的是黄金,我们只要密切关注香巴拉王国的黄金开采就可以了。”
卢卡斯眉毛一挑,高深莫测地一笑,转脸问雷诺和蒙田,“你们二位的意思呢?”
二人对视了一下,雷诺说:“我早就看出来那个新王妃有些不地道,现在她在国王陛下的身边,如果不尽早除了她,恐怕夜长梦多,一旦……出了大事,恐怕后悔不及呀。”
蒙田想了想说:“我也觉得应该尽早行动,早除祸害。”
卢卡斯把书二人的表情变化收在眼里,捧起了一个茶盅,浅浅地抿了一口,看上去显得十分自信,给人一种任他风吹浪打,我自闲庭信步的感觉。
他手指习惯性地一下一下地敲着椅子扶手,慢条斯理地说:“我是比较赞同胡次长的意见,这事儿呀,暂时不能有大动作,免得打草惊蛇,害了国王陛下的性命,你们呀,只要看着黄金采掘这方面的事,防止坏人奸计得逞就是了。”
雷诺和蒙田二人对视了一下,不再说话了。
我们三个从卢卡斯的相府里出来,都默不作声。
上车之后,雷诺略带怨气地瞅了我一眼,“小胡,以后呀,不了解情况,别乱说话。”
我听出来他话里就话,就问他,“怎么了,雷诺部长,我哪句话说错了?”
雷诺沉着脸不理我。
我又问蒙田,“蒙田将军,我来的晚,对香巴拉王国的情况不甚了解,刚才到底我哪句话说错了?”
蒙田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叹了口气,眼睛望向窗外,一脸的忧郁不安的神情。
回到家,我感觉有些累,就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朦朦胧胧中,我感觉到自己来到一处雪山,远处是绵绵群山,山上都盖着厚厚的积雪,看不见人烟,满眼的冰天雪地。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一丝风也没有,灿烂的阳光照在雪地上,特别耀眼。
雪地上,留着一些杂乱的脚印,脚印一直延伸着,我抬头一看,发现陆秀雯正在我前面背对我慢慢地向前走着。
自从分开之后,我经常会梦见陆秀雯,我对她的思念越来越强烈,我大声喊她的名字,可是她并不理我,仍低着头往前走。
我急了,紧跑了几步,冲过去一把拉住她的手,她一回头,却是索菲亚,我叫了一声,惊醒了。
发现“小黄瓜”站在床边温柔地看着我。
我以前就非常喜欢小黄瓜,可是自从昨天它在万分危急的情况下几次救了我的命,我更加喜欢它了,把它当女儿一样看待。
我向它一伸手,它一下跳到床上,头枕着我的胸口趴下,温柔地偎在我的怀里,我轻轻地抚着它身上的白毛,喃喃地说:“小黄瓜,我想你妈妈了,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你妈妈呀?”
小黄瓜抬起头看了看我,眼神里似乎在问:“我们现在走,去找妈妈不就行了吗?”
我苦笑了一下,摇摇头,“现在小桥姨还生死未卜,我们得先把小桥姨给救活了,才能回去见你妈妈呀。”
小黄瓜似乎听懂了我的意思,嗓子里温柔地叫了一声,重新偎在我的怀里,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就打出香甜的鼾声。
我把小黄瓜的头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从床上爬起来去找苏克拉瓦。
苏克拉瓦正在他的屋里打座冥想,我没有打扰他,在他旁边盘膝坐下,也打座冥想。
我想再通过再开一次“天眼”能见到东巴上师,我从东巴上师那里得到如何救小桥未久的方法,然后我就离开香巴拉王国这个是非之地。
哪怕在这里有个不错的爵位,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可是这些和我与陆秀雯重新相见都不值一提。
可能是我有些着急了,也可能是我心神没有安定下来,我打座之后,怎么调息入定也没办法进入冥想的状态,更谈不上“开天眼”了。
而且我突然变得心浮气燥,气血翻腾,在体内的四肢百骸四处乱窜。
突然,有人在我的眉心,胸口,丹田处各点了一下,我身上四处乱窜的气血这才慢慢地缓和了下来。
我又听人喊了一声,“胡哥,你别再打座了。”
我慢慢地睁开眼睛,看见苏克拉瓦站在我的面前,一脸的紧张,“胡哥,你现在没静下心来,就不要打座了,刚才你差点走火入魔。”
我苦笑了一下,“苏克拉瓦,谢谢你。”
苏克拉瓦摇摇头,“咱们兄弟,你还说这个,不是太见外了吗?胡哥,你刚才想什么呢,想得差点走火入魔?”
我耸耸肩膀,“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想我媳妇儿了,这次我出来快两年的时间了,我再不回去,我怕她都另嫁他人了。”
苏克拉瓦呆呆地看着我,问:“胡哥,有媳妇是什么感觉,为什么你们世俗的男人都那么想媳妇呢?”
我听了他的话,先是愣了一下,又马上想到,他是一个修行之人,修行之人可能并不了解一个男人对媳妇儿的思念和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