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看了他一眼,神秘地笑了一下,并没有什么表示。
菲格尔带着那几个医生和我各处营房查看士兵的病情。
那些士兵一个个面如土色,呕吐不止,上吐下泻,到处散发着臭哄哄的味道。
几个医生一个军营一个军营的看,逐一查看了那些士兵的病情,都是一脸的凝重。
一直到了中午时分,一个医生看了别的医生一眼。
几个医生都是一副一筹莫展的样子。
这个医生问他们,“你们看出这是什么病吗?”
众人都不说话。
“你们倒是说话呀,我是治不了这个病,你们能不能治?”
几个医生一起摇头。
一个医生大着胆子说:“据我看这是一种奇怪的瘟疫,这是一种很难治的瘟病。”
另外几个医生同时点头,同意这个医生的观点。
一个医生看了看到处飞的小白蛾,“据我看,这场瘟疫很有可能是这种小飞蛾带进来的,只是我们亚特兰国从来没有过这种小飞蛾,这些小飞蛾是从哪里来的呢?”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菲格尔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我和哈特公爵出征泽贝尔国时见过这种小飞蛾,不知道是不是……”
他并没有把话说出来,只是环视了几个医生一眼。
几个医生相互看了一下,一个医生问:“昨天哈特将军回来时,是谁去给他治的病呀?”
菲格尔马上说:“这个我知道,是苏哈医生。”
说到这儿,他扭过脸问我,“胡先生,昨天你也在公爵府,是不是苏哈医生给哈特公爵治的病呀?”
我点点头,“倒是有一个医生给哈特公爵治病,不过是谁,叫什么,我也不知道。”
“那当时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我看了他一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菲格尔有些着急地说:“我的意思是说,你当时看到苏哈医生怎么给哈特公爵治伤的?”
我就把当时那个医生怎么给哈特治伤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包括那个医生从哈特公爵的伤口上取下许多小白虫子,过了没一会儿,那些小白虫子就变成小飞蛾飞走了。
等我把经过说完了,那几个医生面面相觑。
我突然意识自己可能是中了菲格尔的圈套。
他刚才之所以要我和他们一起来,就是要我把这件事说给这些医生听。
很明显,通过我的叙述,这些小飞蛾极有可能是哈特公爵从泽贝尔国带回来的。
一个医生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菲格尔,然后对其他的那几个医生说道:“我们就把这件事回禀国王陛下吧。”
几个医生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灰溜溜地走了。
我也跟着他们出了军营往哈特府的方向走。
跟在我身边的小桥未久小声地说:“文哥,咱们是不是中了那个菲格尔的圈套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你也有这种感觉?”
她点点头,“这件事本来和我们无关,可是刚才那个菲格尔为什么非要咱们跟着一起来呢,还逼着你说出当时那个医生给哈特公爵治病的详细经过。”
“可是这些虫子是当时那个泽贝尔国的医生给哈特当药上到伤口上去的,难道这是泽贝尔国……不对呀,菲格尔不是泽贝尔国的人,他怎么会……”
小桥未久脱口而出,“这个菲格尔不会是泽贝尔的奸细吧?”
“啊?不会吧,看样子他可是亚瑟国王和艾娅王后身边的大红人,他怎么会是泽贝尔国的奸细呢?”
小桥未久又说:“文哥,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弄明白,当时我去救你和哈特公爵时,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看守你们,我们逃离时,也没有一个人追赶我们,这太不正常了。”
听了她的话,我也想起当时离开泽贝尔时,我也这种不解,可是当时为了急于逃走,我也没往深处想。
现在,出现了这种诡异的事情,我也开始怀疑这件事极有可能是一个大阴谋。
泽贝尔人是故意放哈特和我们走的。
因为他们已经在哈特公爵的身上敷上了那些小白虫子,而这些小白虫子极有可能是泽贝尔人特别培育的。
让哈特把这些虫子带到亚特兰国来,这些虫子快速孵化,繁殖,到处传播病菌,让亚特兰国的士兵生病。
这简直就是一种生物战。
怎么办?
现在必须得把这件事马上告诉哈特公爵。
我和小桥未久加紧了脚步回到公爵府,我们提出要见哈特公爵。
可是公爵夫人说哈特公爵现在正在睡觉,不能见我们,问我们有什么急事要见他。
我就把小飞蛾的事跟她说了一遍。
公爵夫人根本不相信我的话,而且有些生气。
她冷冷地说:“你们是公爵救回来了,可是你们也不能这样往公爵身上泼脏水呀,这不是害我们公爵吗?”
我刚要辩白。
她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你们不要说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第二天一大早,我早饭都没来得及吃,直奔公爵的房间,门口有两个侍卫守着。
我问他们,“公爵起床了吗?”
一个侍卫答道:“刚刚起床,正在和公爵夫人用早饭。”
“快快快,你马上进去通禀,就说我有十万火急的事要见公爵。”
侍卫进去了,不一会儿出来了,让我进去。
我走了进去,见哈特正在和公爵夫人在吃早饭,后面站着四个侍女侍候着。
哈特很客气地问我,“胡先生,这一大早的,有什么急事要见我呀?”
我就把小飞蛾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他听后慢慢地放下餐具,一脸的凝重之色,半天没说话。
公爵夫人生气地对我说:“胡先生,你怎么回事呀,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你不要以为你救了我们公爵,就可以这样胡说八道,栽赃陷害我们公爵,我们公爵可是王公贵胄,是国王的哥哥,他怎么会……”
还没等公爵夫人把话说完,哈特重重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问:“你是说昨天胡先生为这事来找过我?”
公爵夫人见哈特发火了,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当时你在睡觉,我觉得你重伤未愈,而且这件事又这么荒唐,所以,我就没让他打搅你。”
“啪!”
哈特抬手给了公爵夫人一个耳光,怒气喝道:“蠢妇,你耽误我大事了!”
正这时,一个仆人走进来,躬身道:“公爵,国王陛下派人来有紧急事件要见您,现在在书房。”
哈特站起来就往外走,走到门口,他回过身对我说:“胡先生,你跟我一起去书房。”
我跟着哈特来到书房。
一个王宫官员躬身施礼,“下官见过公爵殿下。”
哈特一挥手,“不必拘礼,有什么事,快说。”
官员直起身子,一字一句地说:“是这么回事,从昨天开始,我们整个王城都出现一种小飞蛾,四处乱飞,到处产卵,现在整个军队里有一大半士兵,还有一半百民,都得了一种上吐下泻,没办法医治的怪病,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一千多人死了,元老院的所有元老还有蒙坦国师去找国王陛下商量对策,最后决定所有的王公大臣一起去天坛祭天祈福,国王陛下请您也参加。”
哈特连声说好,就带着我和两个随从骑着马来到了王宫,进了大殿。
大殿之上,亚瑟国王坐在当中,艾娅王后坐在右边,在亚瑟国后的身前不远和坐着一个穿着一身黑袍的老者。
这个人应该就是刚才那个人说的什么蒙坦国师,要不然一般人是不可能坐得离国王那么近的。
下面左右两边站着两列文武大臣,菲格尔也在其中,他站在武将的一列当中。
他看见我跟着哈特一起来,似乎有些诧异。
但是那种诧异的神情只是一闪而过,显然这是个心机深重,城府很深的人。
所有人都盯着哈特。
整个大殿里散发着一种非常紧张、凝重的气氛。
哈特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的怪异。
他上前向亚瑟国王施了一礼,然后问道:“国王陛下,不是说要进行祭天大典吗,咱们什么时候去呀?”
亚瑟冷冷地说:“祭天大典不着急,有些事得先说明白。”
“什么事呀?”
亚瑟看了坐在左边的蒙坦国师一眼。
蒙坦国师站了起来,用阴森森的语调说道:“哈特公爵,我们亚特兰国这两天发生了很严重的瘟疫,你知道吧?”
哈特点点头,“我也是刚刚知道。”
蒙坦国师用眼白极多,眼珠极少的眼睛看了看哈特,阴恻恻地说:“我已经派人查过了,造成这场大瘟疫的是一种来自泽贝尔国的小飞蛾,我们亚特兰国以前从来就没有这种小飞蛾,是你回来以后带来的,这个你怎么解释?”
哈特怒气冲冲地说:“你说是我带回来的,有证据吗?”
蒙坦冷笑了一下,一指菲格尔,叫道:“菲格尔将军,你来说说吧。”
菲格尔出班一拱手,就把我昨天说的话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然后回过头问我,“胡先生,我说得没错吧?”
整个大殿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投到我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