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回去的路望了望。
不能从原路回去,说不定那个黑脸的家伙正在原路等着我呢。
这家伙现在已经杀红眼了,连他们的队长都杀,还有谁不敢杀的。
必须得换条路走才行。
我看了下定位仪,调整个了一条绕了个小圈儿的返回路线。
我怎么也没想到,就因为我这个选择让我遇上了大麻烦。
真是“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但是,当时我并不知道巨大的危险在前面等着我,我按定位仪的指示向前开着车。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我有点傻了。
我发现自己走了半天竟然走回了原点。
因为没有什么风,我的车印儿还在原地呢,而且远处我还可以看见那几个帐篷。
怎么会回到原点呢?
我明明是按照定位仪的指示走的,难道定位仪出了问题,或者是在40年前的环境,定位仪不好用?
我这才想起索菲亚为什么走一回就在地上插几个路标杆,看来她的经验比我要丰富得多。
可是,我现在车上没有那种路标,所以,我走一会,就停下来,找几块石头摆一个阿拉伯数字。
中午时分,天气又开始变热了,车里的温度近50度,把我热得汗流浃背,而且我也闻到车轮胎因为温度过热而发出来的香胶味儿。
我知道不能再走了,再走说不定车胎就爆了,我现在车上已经没有备胎了,车胎要是爆了的话,我就得死在这40年前的大漠里。
前面有几个雅丹包,一个大雅丹包的下面有一个风蚀洞。
我把车停在雅丹包的后面,尽可能避开阳光。
而我也躲进了雅丹包里的风蚀洞里。
呆了一会儿,肚子一阵咕咕叫,我想起我还没吃中午饭。
还好,我车上有狼肉干。
我顶着炽热的阳光在四周找了些焦枯的芦苇在风蚀洞的前面弄成一堆,用打火机给点着了,然后把狼肉干放在上面烧。
过了一会儿,喷香的肉香就香飘四溢。
我从车里拿了一把瑞士军刀和两瓶矿泉水就着香喷喷的狼肉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我突然感觉到前面不远处的沙土像开了锅的沸水一样剧烈地翻腾了起来,而且是长条形的。
这是怎么回事呀?
沙子也会沸腾吗?
我正傻兮兮地看着那些沸腾的沙子,突然从沙子里窜出来一条怪物。
这个怪物有五米多长,油桶粗细,褐红色的身体一节一节,像一根巨大的牛肠。
它的头是圆形的,嘴也是圆形的,嘴里四周全是锋利的牙齿,嘴里不断地往外喷着粘糊糊的汁液落在沙地上一下就燃起了绿莹莹的绿火。
我心中大骇:死亡蠕虫!
我以前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个玩意儿的介绍和图片。
这种死亡蠕虫蠕虫有人曾在蒙古的沙漠上见过,所以也称为“蒙古死亡蠕虫”,它平时都呆在沙洞里。
这家伙攻击性非常强,脾气暴躁,嗜血成性,它锋利的牙齿无坚不摧,它喷射出来的汁液极具腐蚀性,和硫酸差不多,眼睛里可以放射出一股强大电流,让数米之外的人或动物顷刻毙命。
遇上这货可以说是:粘上就死,碰上就亡。
这家伙在沙漠里独霸天下,没有天敌,堪称“沙漠霸王龙”。
我心里暗暗叫苦:我点儿怎么这么背呀,莫名其妙地穿越到40年前,又无比倒霉地遇上了沙漠霸王龙。
他向我快速的游动。
我知道这个家伙的视力非常不好。
所以,我急忙躲进风蚀洞中。
这个家伙扑到我刚才烧狼肉的火堆上,大嘴一张一下连火带肉把那一团的东西全部吞进它的大嘴里了。
我这才明白,是狼肉的香味儿把它从沙土里吸引出来了。
我瑟瑟发抖地躲在风蚀洞里,希望它能吃完了狼肉就滚了。
没想到,那几块狼肉吃下去,它好像并有没有吃饱的意思,而是抬着那颗巨大,不断淌着汁液的头四处寻找着什么。
汁液落在沙地上,不断地燃起一朵一朵绿莹莹的绿火,恐怖极了。
最终,它非常小的一对小黑眼睛盯住了我躲在里面的那个风蚀肉,它慢慢地向我爬了过来。
我急忙从洞里窜了出来,冲进车里把那把56式半自动步枪拿了出来,它已经追过来了,这家伙是想把我当成午餐了!
我举起枪刚要射击,它大嘴一张,几滴汁液向我喷了过来,我急忙躲闪,可是还是有几滴喷到我的胳膊上。
我的衣服马上就着了几团火,皮肤也像被硫酸淋到了似的钻心的疼。
我马上把衣服上的火打灭了。
我本来想上车开车逃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它已经冲了过来,我调头就跑。
它在后面紧追,不断地喷着汁液,还好没像传说中的那样它的眼睛会射出电流来。
看来传说中的事也不靠谱,它的眼睛不能射出电流来,不过它喷出来的汁液有腐蚀性已经得到证明了。
而我很不幸成了这个实验的小白鼠。
前面有一个不大的雅丹包,我冲过雅丹包,趴上去抬手就给了它两枪。
子弹打在它的肚子上,它身体微微在抖了抖,它的大脑袋低了低头,突然发现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怪叫。
那种叫声,沉闷、凄厉,巨大,就像在半空中不断地打雷一样,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
它张开大嘴一下扑了过来,我站起来就后就跑,它一嘴就把那个雅丹包给咬下去一大半。
咬完之后,它不断地往外吐,吐得尘土飞扬。
我借着这个机会瞄着了它小小的黑眼睛连扣了两下扳机。
它“嗷”的一声怪叫,巨大的身子像一条巨蛇被砍掉了脑袋似的剧烈地扭动着,四周沙土飞扬。
我本以为我这两枪已经把它给打死了。
没想到它着尾巴像一辆大卡车一样卷着沙土向我扫了过来。
我急忙趴在地上。
它的大尾巴从我的头皮上“呜”的一声扫了过去,它的尾巴上有三个像牛角一样的尖角质。
我感觉就好像一列火车从头顶疾驰而过,它的尾巴砸在我身边两米处的一个地方,把那块沙地砸出了一个大坑。
还没等我爬起来,它的大脑袋又伸了过来,张着大水缸似的大嘴,喷着汁液。
我急忙向后连滚几个滚儿,一滴汁液落在我的小腿上,一阵钻心的疼遍我的全身,我的裤子又着了。
我急忙把强忍着疼把裤子上的火给打灭了。
抬头再看。
这家伙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气。
我本以为它会死了,也没敢再开枪,我担心子弹不够。
我蹑手蹑脚地绕着它那颗巨大的脑袋,我想从它的脑袋旁边过去,开车逃走。
可是我刚走到它脑袋旁边,它的大尾巴一下又扫了过来。
我急忙向后跑。
可能是它受伤了,这次它的大尾巴扫得没有刚才那么猛,不过还是像一面高墙一样挡在我前面。
我又试了几下,不管我想从哪里走,它一定会用它的大尾巴挡着我,不让我走。
我明白它的意思了。
这家伙是想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把我困在这里,等它歇过来了,再吃了我。
我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
想困死我,门都没有,哥们跟你拼了!
我也不知道从哪里鼓起的巨大勇气,我把56式半自动步枪的刺刀给按上,端着刺刀冲上去连扎了它几刀。
可是它的皮太厚了,我扎了几刀,就像给他挠痒痒一样,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它的大脑袋像一辆卡车一样倒过来,应该是想用它巨大的脑袋压死我。
我向后连退了几步,双手端着枪,攒足了劲,就像战士冲锋一样向它的大脑袋上面刺了上去。
“咔擦”一声。
我的刺刀虽说刺到了它的脑袋,可是并没有刺进去,刺刀却折了。
我又连开了三枪,子弹打在它的大脑袋上。
它只是抖了抖大脑袋,嘴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似乎在嘲笑我的无能。
我彻底怒了,把手中的枪往地上一扔,拔出那把无形天刀直向它的脑袋顶刺了一刀。
这一刀可能是我用力太狠了,不但刀插进去了,连我的前半条胳膊也全部插进了它的脑代里。
一股臭不可闻的脑浆子喷了出来,喷得我满脸满身。
它剧烈地扭动着身子,卷起它的大尾巴向我砸了过来。
我急忙拔出刀躲闪到一边。
它的大尾巴砸在它脑袋旁边的沙地上,“砰”的一声砸出一个大坑,到处是尘土飞扬。
我对着它的大尾巴又是一刀。
它尾巴剧烈的颤抖着,猛地一抖,一下把我举到半空中,往下狠狠一摔。
我的身体在半空中顿了一下,急剧往下坠,我知道一旦落在地上,我得摔个半死。
可是我的身体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落在它肥胖的一节身体上。
我顺手又扎了它一刀,鲜血如注一下喷了出来。
这家伙又举起大尾巴拍我。
我急忙往前爬。
它的身体是一节一节的,我就像爬楼梯一样不断地向前爬。
它不断地用它的大尾巴尖拍我,几次都拍在它自己的身体上。
它尾巴上那三个牛角一样的角质把它的身体拍出了几个伤口,不断地有血喷出来。
我一下有了一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