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我给陆秀雯打了个电话,想向她道歉。
可是,她不接,马上把手机关掉。
接下来的几天,我几次去医院“看病”,可是陆秀雯完全是一副患者和医生的模样,不理我,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温情。
我又给她打过几次电话,她都不接,还是马上把手机关掉。
没办法,我只好在医院的员工通道等她下班。
下午五点半左右,一群医务人员从员工通道有说有笑地出来,陆秀雯也在其中。
她也不和别人说话,冷着脸低着头向前走着。
我马上走过去,热情地跟她打招呼,“陆医生,下班了?”
她漠漠地看了我一眼,没理我,继续往前走。
来到停车场,她掏出电子锁按开了车门上了车,我紧跟着打开另一侧的车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陪着笑脸说道:“陆大小姐,这都多少天了,你的气还没消呀?”
她启动了车子,慢慢地向前开。
我又说尽好话,解释和江依燕没有一毛钱关系。
她突然说道:“你要是想跟我好,以后就必须和那个大明星断绝一切来往,我可受不了自己的男朋友和一个大明星眉来眼去,不清不楚的。”
我无奈地说:“这件事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她现在是我的老板,我的店其实是她投的资,我怎么可能和他断绝一切关系呢?”
她猛地把车刹住,盯着我,“你下车。”
我刚要说话,后面一个冰凉的东西顶住了我的后脑勺。
我回头一看,是狼崽子和一个面相很凶的家伙。
两个人手里都拿着枪,一个顶着我,一个顶着陆秀雯。
狼崽子用枪顶着陆秀雯的后脑勺,“大美女,开车,按我说的方向开。”
陆秀雯没办法,只好重新启动了车,慢慢地向前开着。
她边开车看了我一眼,意思是让我想办法。
狼崽子厉声喝道:“磨蹭什么,快点开!”
我知道,不能跟狼崽子走,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只能拼了,可是我手上没什么能用的家伙,后面这两个家伙都带着枪。
力量对比太悬殊。
即便如此,也不能跟着狼崽子走。
我向陆秀雯使了个眼色,示意了一下她的方向盘,我的意思是让她突然打轮,把这两个家伙晃一下,我好借机动手。
可是我刚一使眼色,后面的那个家伙用手枪的柄对着我的头顶狠狠地一砸,我就失去意识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醒过来,勉强睁开眼睛四下看了看,我和陆秀雯躺在一间屋子里,我们两个的胳膊都被人用绳子绑着。
陆秀雯双眼紧闭,一动不动,一缕秀发垂落到腮边,嘴角向下滴着几滴汁水。
看上去显得凄楚动人。
我看了看她的胸口。
还好,她的胸口微微起伏着,这说明她还有呼吸,没出什么大事。
我这才略略放下心来。
我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我环顾了下四周,四壁全是墙壁没有窗户,只有一扇连小窗口也没有的铁门,房顶挂着一盏小灯是这里唯一的光源。
在屋角有一个没有任何遮拦的蹲便。
我突然感觉到后脑勺一阵钻心的疼,应该是出血了。
过了好一会儿,陆秀雯还是没有醒过来,身体却微微抽搐着,嘴里淌出来的汁水越来越多。
虽说我不怎么懂医,但是我也看得出来,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我像虫子一样艰难地挪移到她身边,使劲地用头顶她的头,大声地叫她,“秀雯,醒醒,醒醒!”
陆秀雯还是没有醒,而且我发现她身体抽搐得更厉害了,嘴巴无意识地一张一张的,似乎胃里有什么东西要吐出来,而吐不出来。
我又向下面挪移了一下,用头部使劲地撞她的胃。
她哇地一声吐出来几口黄水,总算是醒过来了。
我看着她,“你没事吧?”
她又咳嗽了几声,“那两个王八蛋刚才不知道给我喂了什么水喝,我现在浑身上下都难受,胃里像火烧得一样。”
我怒了,大声地狂叫,“狂崽子,你给老子出来,老子跟你有话说。”
我叫了半天,铁门打开,狼崽子面带奸笑走了进来,皮笑肉不笑地说:“两位,醒了?”
我怒视着狼崽子,“狼崽子,你也算是行走江湖的人,没听说过祸不及家人呀,咱们俩有什么过节,你朝我来!”
他微微一笑,“胡凯文,你也不用太高看你,我这次主要招呼的是陆小姐,你不过是吃了她的瓜落而己。”
我不由得一愣。
我刚才还以为狼崽子之所以绑架我和陆秀雯是因为我和温小韬结下的梁子,他是要报复我。
我盯着他,问:“你什么意思呀?”
他慢慢地在我和陆秀雯身边转了个圈儿,然后蹲下来,说道:“我们老大被公安抓了,我想请陆小姐的爸爸帮帮忙,把他给弄出来。”
“你以为她爸是公安局长呀,说弄出来就弄出来?”
“这个我不管,我就知道陆先生手眼通天,黑白两道通吃,他的本事一定是比我大。我相信,为了她闺女的安全,他一定能想出办法来的。”
“你刚才给她喝了什么?”
“呃,是我老大配的一味药‘索魂散’,人一旦要是吃了,七天不吃解药,就得七窍流血而死,这一点,我已经向陆先生说了,他非常得紧张,哈哈哈哈!”
我气愤至极,破口大骂。
狼崽子后面的两个人上来对我一顿的拳打脚踢,把我打是满地打滚。
陆秀雯高声尖叫,“你们不要打他!”
狼崽子挥了下手,两个家伙才住了手。
狼崽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陆秀雯,狞笑着说道:“到底是两口子,知道心疼自己的老公,看在陆小姐的面子上,我就绕你一回。”
我又骂了他一句。
他狠狠地对着我的腰踢了一脚,我听到我的腰“咯”的一声脆响,接着我感到腰部传来一阵的巨痛,差点叫出声来。
狼崽子又踢了我几脚。
“你们不要打他!”陆秀雯失声尖叫,声音之大,把整个屋子都震得嗡嗡作响。
狼崽子这才收了脚,气哼哼地关门走了。
陆秀雯关切地问我:“凯文,你怎么样了?”
我活动了一下腰,更疼了,疼得我浑身冒汁。
我骂了一句,“奶奶的,腰大概是给那王八蛋给踢坏了。”
陆秀雯流着眼泪说:“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我长长出了口气,安慰她道:“咱俩是两口子,是绑在一根绳儿上的蚂蚱,还说什么谁连累谁呀?等我们出去了,你给我好好地按摩一下腰以及其它部分,就行了。”
她气乐了,“你可真行,都这个时候,你还胡说八道。”
我费力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因为她身上被绳子绑着的,丰满的胸部被勒得格外突出。
她瞪了我一眼,“看什么?”
我咽了口口水,坏笑着说道:“身材真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
突然,我想起另外一件事。
刚才狼崽子说给陆秀雯吃了什么“索魂散”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问她,“你现在胃里感觉怎么样了?”
她皱皱眉头,“还是很难受,恶心,头晕,迷迷糊糊的。”
“你相信那家伙的话吗,他真得给你喝了什么‘索魂散’?”
她摇摇头,“我不知道。‘
我看到她的脸上浮上了一丝恐惧之色,马上安慰她,“你别他吹,这家伙一定是武侠小说看多了,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索魂散’”。
她苦笑了一下。
就这样,我和陆秀索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房间里不知道呆了几天,狼崽子的人定时会送进来一些饭和水,喂给我们吃。
又过了不知道几天,陆秀雯突然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昏迷不醒,脸上,脖子,胳膊上开始起了红疹子。
我吓坏了,大声地喊:“来人呀,快来人呀,救命呀,救命呀!”
铁门一开,一个长发小子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喝了一声,“别喊了。”
我急切地说:“你看看她,你看看她,她这是怎么了?”
那小子不紧不慢地说:“今天是她吃药的第五天,她这是‘索魂散’药性发作的症状,吃了解药就没事了。”
说着,那小子把陆秀雯扶起来,把杯中的水灌进她的嘴里,然后关门走了。
吃了药之后,陆秀雯的慢慢地安静了下来。脸上、脖子上的红疹子也慢慢消退了,可还是昏迷不醒。
我知道,她吃了“索魂散”是真的。
今天是第五天,还有两天的时间。
如果两天内陆厚德再不想什么办法,陆秀雯真得会像狼崽子说得那样七窍流血而死吗?
我都不敢往下想。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陆秀雯幽幽地醒了过来,她看了我一眼,表情苦楚地说:“凯文,看来他们说得是真的,他们真得给我吃了什么‘索魂散’了。”
我忙安慰她,“不可能,不会的,他们就是一群……”
她苦笑了一下,“我是医生,我比你懂。”
我心里一阵的难受,心脏似乎绞在一起似的。
难道这么如花似玉的一个妙龄女孩子就这么窝窝囊囊地离开这个世界吗?
老天也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