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说话,外面走进一个人,我一见马上迎了上去。
来的人是杨教授。
“杨伯伯,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刚回来几天,我听说你开古玩店,这不,来瞧瞧。”
说着,掏出一个红包,递给我。
我愣了一下,“杨伯伯,你这是干什么?”
他把红包塞到我手里,“拿着,我的一点心意而己。”
我收了红包,道了谢,请他坐,转身给他倒茶。
就在我倒茶的工夫,我眼睛的余光看到了坐在旁边的张近正。
张近正一脸愕然地看着杨教授。
我好奇地问他,“张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张近正这才回过神来,指了杨教授一下,“这位是……”
“哦,这位是杨教授,我父母的老朋友。”
“你父母的老朋友?”
“是啊,怎么了?”
我发现他的表情越来越怪异。
他马上摇了摇头,“没什么,没什么,你有客人,我就不打扰你了,我走了。”
说着他和他的随从急三火四地走了。
杨教授也发现了张近正的异样,就问我,“这是谁呀,你的朋友?”
“不是,是个富二代,我刚刚和他做了笔生意。”
我把茶杯双手递给杨教授,问他,“杨教授,我听说你最近出去了,去哪儿了?”
“哦,我出去见了几个研究神学的朋友。”
我愣了一下,笑着说:“杨伯伯,你可是大学者,怎么也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事呀?”
他看了我一眼,“什么叫怪力乱神呀?你听说过没有像牛顿、爱因斯坦这样的大科学家晚年也都在研究神学,难道他们也是研究怪力乱神吗?”
看着他无比认真的学究样子,我不由得“扑哧”地笑了一下,“杨伯伯,你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吧?”
他想了想说:“世俗的神我是不信的,不过,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我们人类还没有理解和认知的神秘物质或者力量,我们估且称之为‘神’也不为过。”
我摇摇头,“我才疏学浅,不大能理解您说的话。”
他想了想,指了指我,问我:“你感觉到了吗?”
我低头看了看,疑惑地问:“感觉到什么呀?”
他幽幽一笑,“就在刚才的几秒钟,已经有几百吨的暗物质穿过你的身体。”
“啊?几百吨,那不是把我压成肉饼了吗?”
他哈哈大笑,“你看你就是地球人的思维方式。”
见我还是一脸迷惑,他想了想,说道:“我举个你能懂的例子。你想象一下,如果有一部时光机器,一个现代人带上其日常设备回到古代,在古代人面前使用手机、汽车,你觉得古代人会不会认为这个拥有千里眼、顺风耳、可以日行千里的现代人就是神呢?”
我云山雾罩半懂不懂地听着,见他问我,连忙点头,“那倒是。”
他继续说:“同理,如果某个外星高等生物来到我们的地球,可以瞬移、隐身、飞行、长生不老、隔空取物、穿墙不受阻,在我们看来他们是不是就是神呀?”
我突然想起,似乎有人跟我说过类似的话,但是一时半会儿,我想不起来是谁说的。
他继续说:“在我看来,所谓的‘神’极可能是比拥有比我们现在的人类更先进,拥有更高的科技,还很极有可能他们生活的环境和我们不在一个维度上。”
我接口道:“你的意思是说,因为我们地球人处于一个比较低的维度,所以我们看不到也不懂更高维度的事物?”
他笑着点点头,“孺子可教。这就好比我们人类和蚂蚁,我们人类是三维的生物,而蚂蚁是二维的生物,所以我们人类可以感知并看到蚂蚁,但是蚂蚁却只能感知到人却看不懂人。”
见他高兴,我马上说:“杨伯伯,有件事我一直想跟您商量。”
“什么事呀?”
“我这个买卖刚开张,可是我道行太浅,一般的小东西,我还能罩得住,可是大东西,我心里就没谱,我想着您能不能给我当个顾问呀?”
“顾问?顾什么问呀?”
“就是我遇到什么拿不准的东西,请您来给掌掌眼,顾问费您说多少就是多少,怎么样?”
他凝视着我的眼睛,沉默半晌,这缓缓地说道:“小文呀,我和你爸妈是多年的老友了,自从你妈出了事,你爸失踪以后,我就把你当我的子侄看待,你要说钱,是不是……”
我马上说:“是是是,杨伯伯,我提钱是不对,不过……我赚钱也不能让您白忙活不是,我就给您意思一下。”
他摇了摇头,“我已经是土埋半截儿的人了,也不需要花什么钱,我对钱也没什么兴趣,你要是用得着我,我也有时间,我就来给你看看,钱,不必提了。”
我知道杨教授的为人,一向是淡泊名利,平生最恨人家跟他提钱了。
以他在古玩方面的眼力和功力,他要想赚钱的话,早就发大财了。
我连忙点头,“好,那就按您说得办好了。”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大约10点左右,我正躺在床上看了会手机准备睡觉,手机响了。
我一看,是张近正的号码。
我不知道这么晚了他找我什么事,就接听了。
他在电话里语气非常得急促,“胡掌柜的,有件急事想请你帮忙。”
我没想道北道的儿子,大名鼎鼎的张公子还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就问他,“什么事呀?”
“我家老爷子能不能在你家住几天呀?”
“什么?”
我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
北道张化成,业内五神之一,要在我家住几天?
我不耐烦地说:“张公子,这么晚了,我想睡觉,能不能别开这种玩笑。”
“胡掌柜的,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和我爸现在就在你们家楼下。”
他的语气非常得认真,而且还是非常紧张的样子。
“张公子,再怎么说,你们张家不会没有像我家这种地方呆吧?”
“胡掌柜的,你听我说,事情太急,我们家老爷子不能住在我们任何一个地方,必须得找一个别人不知道的地方。”
听他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
我就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呀,你爸为什么不能在你们家住呀?”
“这件事说来话长,就住几天,我们给你钱行不行,一天十万。”
“不是钱的事,张公子,这事太不可思议,北道要住我家,这不扯淡嘛,你必须给我一个让我接受的理由才行。”
他在电话那头犹豫半天,这才说道:“好吧,我告诉你。是这么回事,这几天,有几拨杀手暗杀我爸,我爸的保镖死了八个,他自己也受了点伤。”
“那你爸为什么不去外地躲躲?”
“嗐,要是能走,我就不麻烦你了,说不定那些杀手现在正在机场、码头、车站等着我爸呢。”
我想了想,以后我还得和张家父子打交道,我已经答应陆厚德帮他弄张化成手里的那本书。
现在这个机会很难得。
我从床上坐起来,“那好吧,你们进来吧。”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有人敲门。
我打开门,张家父子站在我门口,张化成披着衣服,胳膊上绑着纱布。
“进来吧。”我把他们两让进屋。
虽说落到这步田地,张化成身上还是有一身的雄霸多气。
他向张近正使了个眼色。
张近正马上把手中的一个小皮箱递给我,“胡掌柜的,这里有一百万,胡掌柜的你先拿着,就算我爸在你们家的住宿费。“
我推开小皮箱,“要是为了钱,我就收留你们了。”
我之所以不收他们钱,是让他们欠我一个人情,以后好和他们打交道。
张近正又把小皮箱递给我,“你先拿着,我们家老爷子……”
张化成打断他,道:“行了,人家不收钱,就不给了,人情记下了,以后再还就是了。”
张近正这才收回了皮箱,对我说:“我先走了,我们家老爷子就拜托你了。”
说着匆匆而去。
我对张化成说:“张先生,我们家不比你家,只有两个卧室,那个次卧呢是我表妹住着,要不,您就住我的房间吧,咱俩挤一挤?”
张化成摇摇头,一屁股坐在地上,倚着墙,半闭着眼说:“我多少年没和男人睡一张床了,不必了,我就在这儿躺着就行。”
我心里暗笑,都这个时候了,还讲究这个?
我指了指沙发,“实在不行,你睡沙发也行,怎么说也不能让您睡地板呀?”
他睁开眼睛,“我老张这辈子最怕欠人情,敢最怕给人添麻烦了,再说了,睡地板已经不错了,当年老子闯天下,没地方住,大冬天的睡桥洞子也睡了三四年,这不比桥洞子强多了呀?”
让他这么说,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去拿了套被褥给他。
他拒绝,“不用,我这就么着就行,你当我不存在最好,我最这个最怕给人添麻烦了。”
我笑了笑,把被褥给他放在一边,又问,“张先生,你晚上吃饭了没有,我家里没什么,只有方便面,二块五一包的,不值什么钱,要不要我给你煮一袋?”
他犹豫了一下,“那好吧,给我煮两袋儿。”
然后又说:“小子,给你添麻烦了,这笔账我老张在脑子里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