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刚才收到消息,你妹妹的婚礼搞砸了,霍司寒去追你父亲了,然后你母亲好像快不行了,你要不要去看看或者去帮帮。”
说话间,孟秦神色一敛,一直盯着陈彤。
陈彤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颤,眼底深处有了出现了一丝痛意,但也仅是一刹那的。
“不用了,我没有母亲,更没有父亲。”她的声音又变得那么的冷,仿佛父母的死活与她无关一样。
只有心中那一丝痛楚在提醒着她,她还是在意那个女人的,虽然她是被她所抛弃的,可她的心依旧会思念会期盼。
“好、好、好、不枉我疼你这么多年,陈一山那种人渣死了一了百了。”孟秦似若无意,但每说一字都盯着陈彤,在发现后者咬牙切齿的模样后,他才十分的满意。
“我想亲手了结了他。”她的眼中有着滔天的恨意。
“陈一山吗?”孟秦明知故问,他是最清楚陈一山到底对陈彤做了什么样的事情的人,虽然之前他和他之间有过交易,但像陈一山这种人他是极度不齿的。
陈彤没有任何的犹豫,双眼直视孟秦。
“对,等我杀了他后,再回来做事。”
父女之间,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竟然让陈彤如此的恨陈一山,恨到要亲手杀了他,恨到连自己母亲要死了带来的悲痛都掩盖住了。
孟秦似乎并没有什么意外,将手中的资料递去给陈彤,似是关心的说,道:
“好,你去吧,但一定要注意安全,这里余下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记着,回来后的你就不再是你了,你是尉迟穆蔷薇。”
陈彤的身子因为这句话微愣了一下,而后接过孟秦递来的资料,不再有任何的停留,离开了这间房子。
“我给了你几个月的时间去成长,也算是了了我们之间的姐妹之情,这次我不会再留手了。”
坐在车上的陈彤,看着车上那张照片,握紧了拳头在自己心中说道。
站在窗边看着陈彤远去的车子,孟秦脸上变得阴侧,目光穿透窗户落在不知名的某处阴阴喃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次车祸是你自己造成的,我给了你一次机会,希望你不会再让我失望,你只是一颗棋子,棋子若失去了作用,那结果就别怪我心狠了。”
天边的一角已被乌云遮盖,天阴阴的。
阴天,总有种失落的感觉,心情也随之下沉,似乎是要下雨,但已经许久了,却未见一丝雨水飘落。
周围除了奚奚落落的抽泣声外便只剩下无尽的叹息,气氛十分的压抑。
众人站在尉迟然的墓碑前静默着。
几天的时间,霍毅龙的头发白了一大半,面容也显得十分的苍老,再看那一双深眸如今已然覆盖了一层悲痛。
比起霍毅龙,穆蔷薇还算好了,不过那脸上的悲切之意却是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的。
这几天她没有去联系霍司寒,而霍司寒也没有给过她一个电话,哪怕是一条短信也没有。
她不相信他会不知道她母亲的事情,但她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为什么他会没有反应。
虽然霍司寒没来,但洪氏的兄弟却来了几十个人,站在穆蔷薇和霍毅龙的后头一个个表情十分的庄重。
仪式结束,陈明看了一眼没有动作的几人说,道:“走吧!”
谭如扶着穆蔷薇的肩膀,穆蔷薇和刘妈互相搀扶着,陈明站在霍毅龙的身后。
“然然,你要是觉得孤独,就托梦给我,我来陪你……我来陪你……”这几天霍毅龙是滴水未进,悲痛再加上饥饿早已使他万分的虚弱。
“霍叔!”
“老爷!”
见他如此激动,穆蔷薇根本就来不及痛自己的痛,恋恋不舍的再看了一眼母亲的照片,过去扶着霍毅龙。
她知道,母亲的离去或许她很悲痛,但绝不是最悲痛的那个人,或许是霍叔的表现太脆弱了,让她不由自主的更加坚强。
她就像平常一样吃饭、睡觉,就连眼泪也在母亲死的那天流干了一样,除了深夜醒来发现湿掉的枕头外,她表现的真的无懈可击。
“我们走吧!霍叔,有空我们再来陪母亲!”她冷静的说着,向陈明使了个眼色,下一秒陈明便扶着霍毅龙转身离去。
“然然……然然……!”悲伤过度的霍毅龙在此刻也没有反抗,只是嘴里不停的低喃着尉迟然的名字。
霍毅龙的呼唤声传进了穆蔷薇的耳里,她的眼中出现了一抹痛苦。
谭如想上前扶着她一起离开,她拒绝说,道:“如姐,你扶刘妈就好了,我没事。”
担忧的看了一眼穆蔷薇,谭如没有说什么,走向了刘妈的身边,搀扶着刘妈。
路过穆蔷薇的身边,刘妈抹了抹自己的眼泪对着穆蔷薇说,道:“穆蔷薇,想哭就哭出来吧,不要全放在心里。”
“我没事,走吧!”
她的表情依旧平淡,不哭不闹更不可能有笑。
“唉,走吧!”刘妈叹了口气。
洪氏的众人早就分成了两边,等着几人离开后,众人又向尉迟然的墓碑行了个礼,而后有序的离去。
“穆蔷薇,霍司寒他……!”
“我很累,想休息一下。”
车子上,谭如想和穆蔷薇说霍司寒的事情,但才开口便被她给拒绝了。
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谭如无奈的摇了摇头。
“好吧,那你休息一会。”
吩咐了司机慢些开车后,两人便也开始了静默。
另一辆车,霍毅龙一直低喃着尉迟然的名字,陈明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比较好。
霍毅龙虽然是霍司寒的父亲,但陈明并不十分的熟悉,这次接触下来只觉得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硬朗,反而有些虚弱的像个孩子,一个需要人保护的孩子。
“霍叔,您吃点东西吧!”
霍毅龙没有理他,继续埋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霍叔,要是霍司寒回来看到您这样,会难过的。”
一听霍司寒的名字,霍毅龙的眼中终于有了别样的情感,但看起来似乎除了愤怒之外,再也难寻其他。
对,他愤怒了,如果不是儿子在婚礼的时候离去,他的然然也不可能这么早就死去。
“他又怎么可能难过,他高兴都来不及。”
对于霍毅龙的愤怒陈明早已有所料了,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就算再不了解霍毅龙的人,也很清楚他对尉迟然的感情有多深。
“怎么会呢,您是霍司寒的父亲,他绝不会希望这样的。”